怎么可能睡得着。

    女人不让他实质性地去碰，那就只能伸出手来从背后搂住了她。

    搂着搂着，只觉女人身体有些瑟缩发抖。

    难道……她是哭了？

    伸手一摸，果然女人的脸上湿润一片。

    叶天宇一下子惊慌起来，再次扳过了女人的身子。

    “艳儿，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楚艳抹了把眼泪，起身坐在了床上。

    叶天宇也跟着一骨碌爬了起来。

    “你还记得，在你跟姜小凤的谣言出来以后，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以后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天宇赶紧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是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楚艳声音不由地大了起来，带着几分哭腔。

    叶天宇表情魔怔起来，心也跟着有些隐约的紧张，他感觉这个女人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医生真的说我们都没什么问题吗？”

    叶天宇瞬间石化。

    这女人果然是知道了！

    “你说检查结果让你扔了，你为什么要扔掉？”

    楚艳见男人呆呆地望着她，便知道，姜小凤说的都是对的。

    原来她是真的不能生孩子！

    而偏偏这个男人还什么都不告诉她。

    “医生是不是说，我……根本就不能生？”

    楚艳这话问的有些艰难。

    叶天宇稳了下情绪，一下子抱住了女人纤弱的身子，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艳儿，能生，还是不能生，跟我们现在的生活有何关系？”

    谁知，女人大力地推开了他。

    并且开始质问于他：“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从医院回来，你跟没事儿人一样，仍然夜夜同我云雨缠绵，你可知，每一次，我都以为我要怀上孩子了？你让我像个傻子般活在没有希望的梦里！而你呢，每次都是什么心情？”

    女人此时有些太过激动，他只能使劲抓住了她的肩膀，真诚地告诉她：“艳儿，我不是有心要骗你，我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还有，夜夜那样，只是因为我想跟你那样，与要不要孩子无关。”

    “你撒谎！”女人明显不信任于他，“你敢说，你是不想要孩子的？”

    叶天宇有些无力感，这女人已钻入牛角尖。

    “艳儿，我是渴望过我们的孩子，但是，既然不能生，那不要便罢，老天爷总不会让你事事如意的不是吗，总有一些缺失和遗憾，对于改变不了的，我们只能接受。”

    谁知，听完他的话，女人冷冷地笑了起来，笑得他有些发毛。

    “不能生的是我，不是你，你可以去找任何女人跟你生孩子，别人不敢说，姜小凤就早已经自告奋勇了。”

    楚艳发完疯，只觉瞬间唇上传来一丝疼痛。

    这个男人咬住了她，对，不是亲，是咬！

    她感觉嘴唇应是被他咬破了。

    咬完，男人便拥住了她。

    她能听到男人剧烈的心跳。

    “艳儿，若不是你我的孩子，谁的……我都不想要，相信我！”

    叶天宇感觉女人在他的怀里仿似沉静下来，但接着便是“嘤嘤”的哭声。

    他由着她哭，哭出来或许就没事儿了。

    哭完，女人却又说出了一些让他抓狂的话。

    “天宇，现在一切来得及，你我若是分开，我不会怨怼于你。”

    在楚艳想来，因为女人不能生孩子而被男人抛弃的例子，莫说放在现在的世道，就是几十年后，她都是听过的。

    虽说这样的男人不太地道，但放在普罗大众的眼里，又不是完全十恶不赦。

    男人将他从怀里一下子拎了出来，眼里带着冷淡失望的光。

    “楚艳，”他首次对她直呼其名起来，“当时新婚之夜，你从黄家跑了出来，你说不愿做他们的生育机器，但如今，你却给自己贴上了这样的标签，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楚艳眼神平静。

    她是不想做黄爱军的生育机器。

    她甚至不想做任何男人的生育机器，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已经刻在了心上的，她想跟他哪怕只生一个孩子。

    为什么老天却不想成全她？

    “天宇，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做爸爸了？”

    男人点头。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