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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贱人!”
鲍辉打了她!
下手挺重,估计嘴角都渗出了血迹。
打吧,只要能够饶过她。
甩完巴掌后,发狂的男人敛了刚才一怒而出的煞气,起身直接冲了出去。
“你若敢私自跑掉,那个监狱里的男人定会付出代价!”
这是鲍辉离去时最后说的话。
这一走,楚艳顿时感觉如释重负。
接下来,有个话不怎么多的中年妇女到来,负责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她不了解这里人的口音,只这妇女自己说,她不是当地的,连口音都不同。
“姑娘,你可不要跑,你要跑了,我全家就要跟着遭殃了。那鲍老板本来想留下几个小弟的,但又想男男女女长久地住到一起总是不安全,于是就都带走了,只留了我。”
楚艳苦涩一笑,自己男人就在监狱,她有什么好跑的?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就这样,鲍辉大张旗鼓地掳了她来,还风光无限地办了婚礼,然后相安无事地将她放在了这几乎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她知道,此时正生活在某个村子里,时不时地还会听到外边嘈杂的人声,但是她从未出去过,也从来没有人来过,一切事宜都是这位她已经知道其姓氏的陆嫂打理,她,楚艳……俨然成为了隐居中人。
她中断了同外界的所有联系,自然文字事业也就停了下来。
有时候出于习惯,她也会拿起笔,想写点什么,但终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百无聊赖的时光中,大脑是乱的,心是不安的。
一两个月间,鲍辉才会带人回来一次。
每次回来,几乎都是醉酒的状态,但每次都不会碰她。
在这个偏执而变态的男人心里,终归还是知道她不是他那个什么婷婷。
但他却把她圈在这里,圈在他与那婷婷曾经的爱巢,时不时地回来一趟,或许只是给自己一个错觉罢了。
他的女人还在……
他曾经最留恋的家还在……
每当这个时候,楚艳总有些恍惚之感。
她想回到江渡……
而她知道,那个身在的监狱的男人或许也想到回到那里……
北城,承载人的梦想,但也给予人阵痛。到头来,大家会意识到,总还是最初的东西更美好。
又有一次,鲍辉回来了。
同样是醉酒的状态,而且醉得比以往都要厉害。
本就善于抓关键信息的她,听出了一丝端倪。
那婷婷,名叫李玉婷,跟鲍辉本也是琴瑟和谐,奈何最后爱上别人,情郎被鲍辉亲手送进了河底,李玉婷自杀殉情。
原来……是一个这样的故事!
春夏秋冬轮回,念叨,便感觉度日如年,不念叨,竟也飞梭一般走了过来。
自己那男人在监狱里,不得自由,楚艳被这样圈住,心里倒也多了几分欣慰,好似在陪伴着他坐牢一般。在监狱里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她说出的话伤人于无形,因为那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将来会身处何种境地。
她几乎日日在念着他,竟觉得三年的时光并不漫长。
都说许久不见的人,会有陌生之感,那只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放下了罢了,她没有放下,反而感觉一切都更加清晰起来。
如今已是八/九年,三年了,那个男人应该快出来了吧?
楚艳在过去三年的时间,不怎么照镜子,只守着一个陆嫂,倒不知道美给谁看。
到了今日,她更不敢再去照。
按照年龄来算,原身只有二十三岁的年纪,正值大好年华,但是,总不是正常的环境下生活了三年,她不知道是否已生华发,脸上是否添了皱纹。
那日,鲍辉回来的时候,没有多少醉意,只在椅子上坐着。
楚艳发现,一开始回来,都是醉酒,唠唠叨叨跟她聊着什么,当然,基本上是他自言自语,而且,在他的心里,正在倾听的人是他的婷婷。
可后来,再回来,就只那么默默坐一会,便离去,好似回来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仪式、一种执念……
这次他不说话,楚艳想说,她知道自己要说的话或许会刺激到这个男人,但是她必须要回一趟北城!
三年的时间相处下来,跟陆嫂总有了相依为命的感情,倒不好真的偷偷跑掉,而给她带去麻烦。
谁知,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鲍辉倒是先起了头:“想必你在算着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