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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您就不要担心了,”贺思娜笑道,“我的力气很大,背您没有问题的。来吧。”
老人看了看空寂的周围,也只得如此。
一路上,贺思娜都在试图和老人说笑。老人的体重很轻,贺思娜背着她健步如飞一点儿都不费力。老人虽然趴在她的背上,但她明显感觉到老人心中的紧张和不安。于是就一直努力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好容易把老人送到了家,贺思娜掏出那支从岳卿那里搜刮来的棒棒糖,递到老人手里,“阿婆,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您把这个给小娃娃吧,我看她挺爱吃的。”说罢,转身离开了。
没走多久,身后传来息息索索的声音,正沿着她走过的道路,一路跟踪而来。
天呢,魂刺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吗?贺思娜一阵激动,觉得自己的等待可算是没有白费,都快要哭了。
她停下脚步,淡淡地回身望去。
片刻后,一个年轻人呼哧带喘地出现了,他看到贺思娜后竟长舒了一口气,拿出手电筒凑近了一张小纸条,照着念了起来:“阿婆说,请你回去,有话对你说。”
虽然音调奇怪,但贺思娜还是很容易地听明白了。她心里一动,有了猜测。
“阿婆,您的脚怎么样了?”贺思娜看着老人已经裹得严严实实的脚,道,“如果骨折了,还是去医院治疗比较好。”
“没有骨折,就是扭得比较严重。已经擦了药了,过几天就好了。”
老人看着贺思娜,叹了口气,“早上我那么说,真的是……”
“我理解。”
“但是,你是个好人,是个善良的人,我想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些事情……”
贺思娜眼睛一亮,等着老人说出下文。但老人也是看着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贺思娜愣了一秒钟,马上反应过来,立刻双手合十,一字一顿道:“我保证不对任何人提及此事。”
老人点点头,随即自嘲道:“其实说或不说又不能改变什么,我只是习惯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大约二十年前吧……”
回忆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无论是愉快还是悲伤,都一无保留全部倾泻了出来。
二十年前,阿婆那个时候还年轻,虽然她现在也还不老。
那个时候她的儿子正在老大手下做事,很得重用,每做完一票都能分到不少钱。阿婆一家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但她心里并不踏实。她知道儿子是做什么的,如果有一天他做不动了,或者没能让老大满意,那后果……她不敢想象。
只是没想到随着娄兰的到来,那一天这么快也来了。
娄兰是一个美丽的姑娘,美丽中还带着野性,她根本不需要动,站在那里就是一副让男人沉沦的画。
二老板在一次外出保护货物与别人火拼的时候负了重伤,娄兰就像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那样救了他,和他一起回到了金三角的老本营。老大是个谨慎主义者,怀疑一切。当时的阿婆甚至都觉得老大连他自己都怀疑。
而娄兰每每都出色地经过了考验,甚至还挺身为老大挡过一次枪。怀疑者一旦不再怀疑,便是绝对的信任。老大对娄兰就是这样。如果有什么事情,是他自己知道而娄兰不知道的,他都会觉得很内疚。
这样一种状态,一旦遭遇背叛尤其可拍。可是娄兰偏偏背叛了他。
这起源于他们抓获的一个来自中国大陆的缉毒警察,这个人曾经杀了他们好几个兄弟,坏了他们好几次生意。大家都对他恨之入骨,把他列入了通缉犯的前几号。
抓他的那天基本上是全员出动,只有娄兰因为外出任务没有参与。那是一场如今回想起来仍然惊心动魄的战斗,最终以死了十几个弟兄为代价把那个警察打成了重伤,抓了回来。
但是娄兰一回来就偷偷把那人私自放走了。要不是通过新装上的摄像头看到了娄兰的行为,谁也不会联系到她的身上。
老大气疯了,当时就把娄兰扔进了牢里。他们不断打晕她,给她注射毒品。终于知道了原来她也是个缉毒警察,是带着任务来卧底的。
这怎么可以?老大终于下定决心做掉她,但还是被娄兰逃了出去。
于是他派了不少人手去追杀,其中就有阿婆的儿子。他们几乎转遍了半个金三角,才发现了她的踪迹。阿婆的儿子作为最好的枪手,埋伏在了她的必经之路,然后用几个诱饵把娄兰骗进了他的射程,为此又搭上了几条人命。
但他竟然射偏了!一个可作为狙击手用的枪手居然射偏了,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尽管他发誓他是认真的,他没有故意放走娄兰。但是老大还是毫不犹豫地一枪打死了他。
“没想到,最担心的事情这么快就来了。”阿婆叹了口气,道:“我当然相信他,但是除了我,再没有人信了。”说着,抬起衣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贺思娜沉默下来,因为她的好奇,阿婆揭开了自己试图愈合了二十年的伤疤,这让她觉得很对不住老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晚了,并且卡网了,所以一直到现在才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