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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户外,从外边看这间屋子的密闭性很强,如果不是特意开了点窗缝隙,连药味也传不出来。
管事地将门一开,巧乐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刘立,也不是乔严,而是方金河。
这也是巧乐第一次见方金河,上回他在桂西足足一天,巧乐也没见着,现在一看,又是一愣。
方金河穿着一件熨得整齐的白衬衫,袖口扎着昂贵的纽扣,配一条黑色合身的西裤,一头黑色的短碎发,一架细边的金色眼镜,五官深刻俊美,他往那儿一站,十分打眼,第一眼根本看不见别人。
他打扮得斯文又整洁,却让人一眼看去,如同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旁人都成了陪衬。
这位方先生单看相貌,与方太太就是相配,他又是中区的商会会长,这二人可以说是郎才女貌。
恰巧方太太温柔娇美,方会长斯文干练,可谓是天作之合。
乔太太的做法简直是有病,两人如此和满,她偏要生出事端。
巧乐原本以为方先生现在已经上班去了,因为接待人、做主张的看起来都是方太太,没想到方先生还在家里。
方金河见关玉儿过来,立刻拉住她的手,喊了声:“玉儿。”
接着他拉着她站在一旁,他身体转过去,巧乐这才看见了立在一边存在感极低的大夫和躺在床上的两人。
她的丈夫刘立还没醒来,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手指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医生正在耐心地给他上药,巧乐喊了他几声,大夫皱着眉对着她手指放在唇中央,轻声说了一个“嘘”字。
“刘先生昨日吃坏了肚子,手又受了伤,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才睡下,他正需要休息。”他许大夫说得风轻云淡,与任何一名严格而仁慈的医生没有不同。
巧乐赶紧住了嘴,这位方公馆的大夫看起来十分严肃认真,又听说这位是留洋回来的博士,文凭、本事都很了得,家里又是底蕴深厚的医理世家,他怎么说,当然得信服。
巧乐已经完全相信方公馆不可能会害人,如今只是在救人,要不然怎么这样正大光明。
再说,她只身进了方公馆,如果他们有歹心,她一个女人,他们想怎么就怎么,还用得着如此与人周旋吗?她一个乔府的下人,能有什么用处?
方公馆外边有乔太太派来的人在等着她,如果她两个时辰不出来,人就会向乔太太禀报。
现在时间只过去一个时辰。
既然刘立在休息,她又过去看乔严。
乔严并没有闭眼,只不过他满头大汗裹着被子,眼睛睁大如铜铃瞪着她。
“少爷,夫人让我来接您,您……”
“滚——!”
巧乐话还没说完,就被乔严吼得退了两步。
“太太为什么要害我!都是太太害我的!都是她!”乔严咬牙切齿,“你回去告诉她,让她去死!”
巧乐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样恨太太,平日里都对太太言听计从,巧乐一阵疑惑,心想是不是他在方公馆受了什么委屈?巧乐小心翼翼问道:“四少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受伤了?”
乔严赶紧又将被子捂严实了些:“我好得很,什么都没事!你这个太太的狗腿子,滚!”
巧乐见他生龙活虎,又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一点也不像受了什么委屈,倒是像幡然醒悟,眼神阴狠如与乔太太一致如犯了烟病,似要去将乔太太捅上一刀!
方太太说的没错呀,乔四少爷的确是不打算回去,也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四少爷,您若是不回去,怎么和司令交代?”
乔严边哭边笑,眼神空洞如枯泉:“父亲还会管我?他要是看重我,怎么我幽禁我母亲,怎么任由那个贱人划了她的脸,怎么让那贱人养着我,我有今日,就是他的错!”
巧乐又惊了一下,此前从来没有听过四少爷说过这种话,也没有这样有骨气,今日他就像变了个人,什么都豁出去了,但又不说自己受了什么伤?
听方太太说他是受了伤的,就是不知道伤到了哪里。
巧乐问关玉儿:“四少爷这是怎么了?是伤到了哪里?”
关玉儿还没答,乔严就已经扯着嗓子疯了般大喊:“不——!”
方金河这时从旁边走了过去,他走到乔严的床边,眯着眼笑,声音很轻很温和:“乔少爷,您若是不回去,乔司令会担心的呀。”
乔严见方金河过来,如同见到了鬼一般,他牙齿微微打颤,往里头缩了缩,几乎带着丝恳求:“方先生,我生病了,能先让我在方公馆养一段时间吗?我父亲向来不理会我……不用管他……”
方金河说:“可是刘太太专门来接你和刘立,方公馆外头估计还等着人,您若是不回去,刘立先生也得在这里照顾您,您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人家两口子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