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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它偏爱白莲花 作者:江羡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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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进后宫也就罢了,现下娘娘怀了皇嗣就算是有个依靠。可是嫔妾,在皇上身边也有五年,这女人能有多少个五年,再过些日子,只怕皇上真就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了。”
白玉书继续嗑她的瓜子,陈妃所说的大抵就是后宫嫔妃心里所想的。这自古以来,后宫便是为了皇帝而存在,齐炀不进后宫也就闲置了这些嫔妃。日子久了,是要生事端的。
“陈妃再等上几日,本宫定不会让你们这些天仙似的人,白白耗费了青春。”白玉书放下手中的东西,写意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长乐宫,白玉书执了笔在纸上写画着。
写意在旁边研磨,瞧见她纸上画的东西问道:“娘娘您这又是画什么呢?”
白玉书放了笔,“这叫绿头牌。”
“绿头牌?”
白玉书点头:“你让尚工局照着我画的样子,做上十几个,每个都刻上各个嫔妃的名字,找专人每日送到光明殿,背着让齐炀翻,翻到哪个,就把哪宫的妃子送到光明殿。”
“这……”
“这什么,这叫雨露均沾,谁被翻到就是谁的造化。对了,不许写我的名字,沈竹烟的,多写几个!”白玉书把画稿一丢,出了偏殿。
还是先人有智慧,一来防了皇帝沉迷声色,二来也提醒着齐炀还有后宫这么个地儿。
白玉书换了身衣裳,吩咐人准备了补品和衣裳料子,乘着步撵去了华音宫。
一进殿里就看见沈竹烟正坐着绣花。
白玉书没出声,也没让人通报,就杵在帘子后头,静静看着她。
沈竹烟不愧是大家闺秀,长相就不消说了。这琴棋书画,刺绣工法到是一等一的好。
若她是个男人,没准也喜欢这样的,乖巧懂事不说,还贤惠的很。相比之下从前的白氏就站了下风,也难怪这书里齐炀一眼就看中了沈竹烟。
“皇后娘娘。”
沈竹烟放了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
白玉书忙上前去扶她:“坐下吧,快坐下,你如今怀着身孕,咱们之间不说这个。”
沈竹烟莞尔一笑:“娘娘如此重视这个孩子,嫔妾受宠若惊。进宫之前多有宫中传闻,说娘娘……”
“人都是会变的,你无需想太多。如今养好这一胎,往后的福气有你享的。”
有宫人上了茶来,白玉书看了一眼并未有要饮的心思,“襄王……”
“襄王殿下已经在部署岭北的兵力,岭北将士离京师最远,所得的饷银也是最少的,大多心中有所抱怨。至于南方一带,晋王已经去了。”
“怪不得这几日总看不见晋王。”
依着晋王以往的作风,是恨不得往长乐宫跑断腿的。
沈竹烟放低了声音:“娘娘可是真的,打算这么做了?”
“沈妃的意思是……”
“皇上未必看不出来,娘娘可要为自己留个后路。”
后路,白玉苏看着沈竹烟的肚子,道:“你好生哄着皇上,若他日真的出了事,只管把所有罪责推到襄王身上,千万要让自己干干净净的。”
“娘娘。”
白玉书端了桌上的茶,“我知道这对襄王不义,可是只有这样,你才能保全自己,也只有保全了自己才有以后这一说。”
“嫔妾不明白。”
“有些事,我也不明白。”白玉书看着她,心中不是滋味,原本这沈竹烟是和齐炀郎情妾意,相守一生的人。现在这算什么事儿呢。
长乐宫。
白玉书看着床边案几上的灯火,失了眠。
写意进到殿里,给她打扇子。
白玉书把身子转过来对着写意道:“写意,皇上说要把方氏许给襄王,你怎么瞧。”
“方氏,哪个方氏?”写意问道。
白玉书道:“咱们白府的那个。”
写意大惊:“哎呀,方青婉,那个贱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福气,竟然能嫁给襄王!”
白玉书坐起身来,“你怎么管谁都叫贱人呢。”
“娘娘!”写意将扇子放在一边,道,“方氏那个贱人也就是家中落魄了才找咱们求个庇佑,说是二夫人的远房表亲,跟咱白府不知隔了多远呢。要不是住在咱们家,哪有机会能入了皇上的眼?”
“长相如何?”
写意不屑道:“一副狐媚子样。”
便就是还不错,白玉书看着写意,道:“改天让我见见,这马上就是亲上加亲了不是。”
写意撇着嘴:“要见,您自个儿去,奴婢不愿看这些个人。”
白玉书笑她心眼没针尖大,写意低着头不说话。
翌日,司衣坊送来了白玉书所画的寝衣。白玉书摸着那丝滑的料子,心里正舒坦着。
那边写意一脸慌张地跑进来,“娘娘!娘娘!”
白玉书问道:“齐炀来了?”
写意点点头。
白玉书放了衣裳,正打算起身,齐炀已是到了殿中。
“皇上这是?”
齐炀一甩手,一个小木牌被摔在了地上。
白玉书俯身捡了那牌子,正是写着沈妃的绿头牌。
“尚工局的人手艺真是好,一个小牌子,都雕了这样精致的纹样。”白玉书赞道。
齐炀看着她,眼中恨不能飞出刀来,“这六宫诸事,皇后未免管的太宽。”
白玉书义正言辞道:“事关皇上和皇嗣,原是我分内之事。”
齐炀问道:“皇后就如此希望朕宠幸他人?”
白玉书道:“雨露均沾,是皇上应该做的。”
齐炀看着她,一时怒火攻心。
白玉书也并未猜到齐炀对此事意见颇大,只得硬着头皮道:“这宫里的女人,向来是靠着皇上的恩宠活着。皇上日日不进后宫,这人就这么晾着,白白耗费了时光,实在不值当,说好听了是宫里的娘娘,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说不好听了,便是个连丈夫都不疼爱的可怜女人。”
“皇后就是这么想的。”
“是,宫里的妃嫔日日都在等着,盼着皇上的垂怜,于您只不是临幸一个女人,于她们可是无上的荣光。这后宫许多人里,有的自幼便入宫,白了头发,也难见到皇上一面。这荣华都是表象,没了寄托才是最让人心力交瘁的。”
白玉书一股脑说了这许多,也不知齐炀生了气,还能听下去几句。讲道理,若不是因为他是皇上,她才不想费这口舌。
齐炀站在殿内,沉默良久,才道:“你坐下。”
白玉书乖乖坐回去。
齐炀坐在她的对面,问道:“你究竟还有多少话,没说出来。”
白玉书道:“不是我不说,是皇上也有许多话藏在心里。”
“朕,不能说。”
白玉书轻笑:“能与不能,全凭皇上罢了。”
齐炀道:“皇后真的认为帝王便如此逍遥惬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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