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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认的我也认。您把我送到王宫里养着,不算是一件太坏的事,甚至可以说是两全其美。所以那套安慰小孩子的说辞,不必再说了。”
对于谈九思来说是两全其美,对于谈歌来说,却是噩梦一般的经历。
“你简直……”
“行了!都闭嘴!”谈九思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直未曾言语的白罗打断,“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个饭,却吃成这个鬼样子。你们爷俩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吵来吵去,吵得我头都大了。我们的雀儿长大了,生出了自己的翅膀和羽毛,她想要寻找自己的天空,这没错,我们不该拦着。但是雀儿你要记着,父母对于孩子的爱,是半点不掺假的。家,是唯一一个永远为你敞开大门的地方,你记着这一点就好了。”
一场家宴就这样不欢而散,谈笑第一次发觉,原来自己家里没有那么和睦。
棉絮一般的大雪整整下了一天,谈歌从酒席上出来时外面仍簌簌落着雪花,她接过递来的斗篷,遣退撑伞的下人,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直奔地牢而去。
谈九思,你要抓的人,我偏要放!
夜晚的芙香宫寂寂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地牢最外层的几个阶梯上积着厚厚的一层雪,轻轻踩上去,“吱吱”得响。
谈歌提着灯笼,橙黄的火光闪烁在漆黑一片的地牢里,显得微不足道。
飒飒的冷风从外面吹进来,谈歌停在了地牢的出口处。古旧斑驳的墙壁上挂着一串钥匙,她小心地取下钥匙,打开了牢门。
谈歌提着灯笼走过去,灯火照亮了那一间牢房,带来丝丝暖意。
“你们不是求我放你们出去吗?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徐无逸和冯三刀先是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而后陷入到一阵狂喜之中。徐无逸献上归园庄的小金印,差点没跪下来给谈歌磕头。
芙香宫的守卫并不严谨,这地方地处高山之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且坐居易守难攻之势,鲜少受到外人侵扰。是以除了住人的东面和南面,西北两面连人影都少见,这也就是为什么谈歌敢打着灯笼,堂而皇之的去救他们。
“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向前走便可以下山了。”谈歌指着面前的一条小道,有一种报复过后的快感。
冯三刀和许无意二人一看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哪还顾得上其他,拔腿就往山下跑。只剩另一人停在了原地,他直直地盯着她:“姑娘,在下孟进之,姑娘大恩,莫不敢忘。他日姑娘若到中原,尽可来找我。”
谈歌虽然假笑着点头,事实上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救他们不过是为了气一气谈九思,根本没指望他们能报达。
第二日一早,雪后初晴,她,睁开了眼睛。
“郡主,请用膳。”侍女玉珍走进来,放下手中的托盘,将一应早点端到桌子上。
女子正把玩着手中的小小的金色印牌,摩挲着上面的“许”字。
这倒像是个中原玩意儿。
“郡主,老爷传话,让您用了早膳后去一趟议事堂。”玉珍道。
“议事堂?做什么?”
“玉珍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关在地牢里那几个中原商人跑了。”
中原商人?
女子想了一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谈歌这个丫头,还真是不遗余力地要给谈九思找不痛快呢。不过既然是你自己捅的篓子,那就你自己去补吧。
屋檐上的冰雪凝成水滴,滴答一声落在台阶上,眨眼一瞬,屋内的女子便已换了个人。
“郡主?”玉珍见谈歌出神,轻声唤道。
手中的印牌掉到地上,谈歌一回神,发现自己正坐在桌前。
玉珍见状赶忙捡起掉落的印牌,双手奉上。
“玉珍?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谈歌的面色诚挚,像是全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而玉珍已经习惯了自家主人经常走神忘事的毛病,将来意又复述了一遍。
谈歌心里“咯噔”一下,“她”最近出来得越来越频繁了。
议事堂上,谈九思严肃非常。
“人是你放的?”谈九思的话里没有疑问。
“是。”
“为什么?”
“为了气你。”谈歌答得直接。
“你!”
谈九思看着她那副倔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女儿打小就不在身边,本以为王宫的庄严会将她养成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谁知竟这般野性难驯。若是小些还好,如今大了,又是个女娃娃,动不得棍棒,他就是想管也无从下手了。
“你看看你,你跟阿依娜一起长大,可有她一半懂事?”谈九思恨铁不成钢地道。
“呵!”谈歌轻笑出声,“阿依娜表姐?你所谓的懂事就是乖乖认命嫁给中原那个儿孙满堂的皇帝吗?我告诉你,我的命,我要自己握着,谁都别想干涉!”
她的眼中透出狠厉,这不仅是对谈九思的示威,更像是对什么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