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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为此头疼不已之时,田英儿出现了。她凭着一身好剑法,以一人之力连杀三派首领,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时人皆称她是巾帼不让须眉,多少人仰慕她的豪情侠义,想要一睹芳容。可在得知田英儿还有一个女儿时,许多仰慕者就退却了,因为田英儿对孩子父亲的身份三缄其口。即便是在潇洒恣肆的江湖中,女子的贞操也是一件大事。一时间,又是流言四起。但唯有一个人与众不同,他不在乎田英儿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也不在乎田英儿比他大了十多岁,只一心爱慕者田英儿,甚至为了她不惜跟家里决裂。
这个人就是宋云澜。
宋云澜离家之后,成日里围着田英儿打转,一跟就是几年。后来田英儿遭仇家报复,身中剧毒,性命垂危,宋云澜为了救他在杏林叶家的门口足足跪了三天三夜。医仙叶横感念他用情至深,破例诊治。但叶横所开的药方之中,独缺一样能解百毒的金蟾蜍。而在那不久之前,弋水派的老掌门恰好从山林之间得了一只,宋云澜故来求药。金蟾蜍原不算什么极为珍稀之物,但武林中人深知其用处,大量捕杀,以至于后来连一只都难得。弋水派的老掌门刚走运得了一只,还没捂热,宋云澜就来求药,他心里自然是不情愿的。还是当时未及弱冠的瞿之梁钦佩田英儿的侠义和宋云澜的真情,千求万求从自己师父那儿求了来,给了宋云澜。后来田英儿和宋云澜来弋水派登门拜谢,在府上住了几日就离开了。自那以后,瞿之梁便再没有见过田英儿了,也不曾听过有关她的消息。
最终,这一切的线索,又回到了宋云澜身上。
第九章
徐叔夜听罢,谢过了瞿之梁。
他此番出来原本就是奔着宋云澜而来,听闻宋云澜携夫人准备北上拜访岳丈,他马不停蹄地跟上,他们又不知为何中途改了道,折了回去,教他扑了个空。本想想着宋天敬可能会知道些什么,结果三番两次被那个叫谈歌的女人搅和了,先是在客栈大堂令他当众出丑,又在寺院中胡搅蛮缠,当真是朵奇葩。
奏乐声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瞿之梁想是婚礼已经开始了,赶忙朝前厅去了。
宽大的礼堂被前来观礼的宾客们占了个满满当当,谈歌在人群中张望,寻找着徐叔夜的身影。
那日从寺院中回来以后,她还想着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个巧合,是澹台月见他细皮嫩肉,一时兴起而已。澹台月行事素来跳脱,若真是如此,倒也能够理解。可昨天在酒席上,她再一次被夺走了身体,她清楚地记得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有关于徐叔夜的,这让她不敢再心存侥幸。
正在前排同几位掌门寒暄孟进之看见谈歌,跟几位掌门告了罪后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后排。宋天敬一看孟进之不在,也跟着要往后,却被程松雪一下拉住了后领。
“好好在这儿站着别动。”
宋天敬不似程松雪,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挣扎道:“孟大哥他往后去了,我得去找……”
“闭嘴!”
未说完的半句话生生被被程松雪两个字堵了。
话音刚落地,人群便喧闹了起来,原来是吉时将过,新郎新娘却迟迟不出来拜堂,人们等得急了,就开始抱怨。
坐在堂上的吕福生见人群有些躁动,略微安抚几句,差人到后面问去了。那人回来之后贴在吕福生耳边说了些什么,吕福生面色瞬间凝重了起来,犹豫了半晌朝那人吩咐了几句。正在众人疑惑着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一个下人抱着一只公鸡,牵着新娘走了出来。
众人一看皆傻了眼,这怎么新郎没来,来了一只公鸡?
莫不是那少当家出了什么事不成?
眼看着惊疑之声一阵高过一阵,吕福生出面解释道:“各位,实在是抱歉!小儿突然恶疾,无法拜堂。此事事发突然,老夫也是始料未及,不过各位宾客请放心,拜过堂后,老夫备下了好酒好菜,还望各位不要嫌弃。”
公鸡拜堂虽说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在许多地方的风俗中,若是新郎实在病重无法完成拜堂礼,便会以系了红布的公鸡代替。虽说礼节上没什么毛病,但是这份婚姻往往不被看好。新郎都病成那样了,那还能看好什么?是以宾客们虽点头表示理解,但心底里少不了为点苍派这个女弟子可惜。这还没进门呢便遇上了这样的事,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就在礼官清着嗓子准备宣礼的时候,礼堂之外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众人循声望去,却半个人影也无,走到外面看,才发现那笑声来自于屋顶上站着的一个女子。那女子红衣黑发,广袖流仙,端得是倾国倾城,不少人一下就看傻了。
那女子谈歌是见过的,正是那日她在巷中无意间撞到的那个。
“吕福生啊吕福生,你这张嘴应当去说书的,开什么镖局啊,着实是浪费人才。若不是早知道内情,连我都要被你给骗了呢!”女子掩面轻笑,下面又是一阵春心荡漾。
吕福生一见来人,方才表现出的稳重顿时烟消云散,爆喝一声道:“你把我儿掳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