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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发抖。
“韩姑娘,你我本不必走到如此的,只可惜木已成舟,再无回转的余地了。对于你,除了对不起,我无话可说。希望你能早日看开,寻得一个真正爱你的良人。”
吕崇武说完,吕福生整个人都要炸了,扬起手臂又要再来一巴掌,却被韩秀秀一把抱住了手臂。
“罢了罢了!原就是我一厢情愿!一厢情愿啊!”她的声音颤抖,悲恸无比。
“畜生!畜生!我没你这个儿子!”吕福生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跪在地上的吕崇武朝着吕福生磕了三个响头,抬头的时候额上已是血肉模糊,“爹,是孩儿不孝,纵使爹不认我这个儿子,我也只有爹这么一个爹。我知道爹你不愿意接受锦娘,可我也曾对她许下白首之约,是万不能负她的。如今两相为难,儿子无法偏向任何一方,唯有一死以两全,还望爹莫要再怪儿子。”
说到“死”字,吕福生赶忙回身要拉儿子,却已经晚了。
吕崇武顺手拔了一人的佩剑,自刎而死。
“武儿!”吕福生这下彻底懵了,看着儿子的尸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秀秀和那个叫锦娘的女子见了这一幕惊叫着冲到了吕崇武身边,二人此时已经忘记了对对方的恨,失去爱人的痛占据了她们的所有。她们哭声凄厉,肝肠寸断,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心痛。
“吕郎,早知你会如此,我和孩子便是永远见不到你也不会来打扰你的。你我夫妻同心,你先走一步,我又岂能独活?吕郎,你在下面千万等等我,我这就来找你!”
燕七娘看锦娘也要陪那吕崇武自尽,忙抽出腰间的鞭子想要制止,可是她人在屋顶,纵使用了轻功也来不及。鞭子终是在离剑刃的三寸的地方打了个空,锦娘喉头鲜血喷涌,倒在了吕崇武身上。
处于风暴中心的三人死了两个,唯独剩下一个韩秀秀。吕崇武死的时候她也想一死了之的,可是锦娘抢在了她前头。他们是亡命鸳鸯,而她呢?她算什么?韩秀秀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众人以为她在哭,可听了那尖怪的声音,又不像,待她抬起头来,才发现她在笑。
谈歌第一次见那种笑容,仿佛一把锥子,直刺进心里。
“哈哈哈哈哈!”
韩秀秀放声大笑,好似疯了一般。
“一生执念一声叹,一场痴情一场空!”
“一场空啊!”
韩秀秀反复念着这一句话,神志不清地冲了出去。
好好的一场婚礼,如今却以葬礼收尾,实在令人唏嘘。
第十章
一夜之间,行云镖局的红菱全部撤下,换上白幡,昨日还满面喜气的下人皆是一身素缟,而那吕福生更是一夜之间双鬓全白,仿佛被人抽去了灵魂,只余下一个空壳。前一日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们都换上深色的衣服,有一些连酒还未全醒,就匆匆赶来吊唁。吕崇武的灵柩被停在喜堂的正中央,亲人朋友们则跪在一旁边烧纸钱边抹眼泪。
老来丧子已是可怜,更何况吕福生就这么一根独苗,吕崇武的死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致命一击。古语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许多前来吊唁的人都劝他去找那燕七娘,好歹将吕福生的孩子要回来。虽说不是正经娶进门的媳妇,但却是吕崇武唯一的骨血啊!总不能让吕家从此绝了后吧?
大家的话吕福生都听在心里,一想到无方园的妖女害死了他儿子,他就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那孩子又是吕家的血脉,他也不能置之不理。吕福生自己的心结是一关,那燕七娘又是一关。当日吕崇武和锦娘自刎后,燕七娘便带走了锦娘的尸首,还放言道:以后若再见到行云镖局的人,见一个,杀一个!如此决绝,怕是不会轻易将孩子交出来。
丧事不像喜事,可以笑可以闹,许多宾客们去行云镖局吊完唁也顺道向吕福生辞行了,他们本就是远道而来,在天水城留了些日子,也应当回去搭理派中事物了。点苍派一众人等干脆连吊唁也没去,当天晚上便离开了天水城。点苍派本是来结秦晋之好的,结果好没结成,反倒结上仇了。
殷千山早就迫不及待想带延远司的人去看自家窑厂了,前些日子碍于婚礼不能马上出发,这会子落了幕,从行云镖局回来便准备了东西启程。
热闹的客栈外车水马龙,因着前来赴宴的宾客们都选择在今日早晨启程,故而客栈门前有些拥堵。
“小姐,我不在,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玉珍可怜巴巴地朝谈歌道。
“你们也是。”继而转向哈扎,意味深长地道:“瓷器一事就交由你们全权定夺,此时非同小可,万不可马虎大意。”
“定不负小姐所托。”哈扎朝谈歌行过一礼,携玉珍与殷千山一行一起上了路。
孟进之的师父疾风剑佟一封被一位旧友请到门中做客去了,所以也是今日启程。除此之外准备今日离开的人还有魏衍和许铃铃,他们正在门口检查马匹。他们本是跟宋天敬同行的,自骆天石一事之后,宋天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