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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成串,挂在了天桥两边,绵延数十米,从河道向上看去,七色光芒交相辉映,倒映在粼粼的河水上,简直像入了画境一般。
西域也有鲜艳的高楼,但那些大多用的都是油彩,到了晚上就失了颜色。这样的木楼彩灯在江南并不少见,可对于西域人来说却是很新鲜了。
瘪瘪的肚子还在催唱着空城计,再美的景也没心情欣赏了。两人从河岸边转过身去,却见见街上许多人都在小跑着往街东头那边赶。
“他们在干什么?”
程松雪当然也不清楚,不过她依稀听见有人说什么“要死人了”?便道:“咱们过去看看。”
街边一家搭着小棚子的面摊前满满当当围了三层人,程松雪和谈歌站在后面,除了前排人的后脑勺,什么也看不见。
“这位大哥?发生什么事了?”程松雪扯住一个伸长了脖子想往里挤的大兄弟问道,那人听罢两手一拍大腿,“不知道啊!我就听说这里要打死人了,才赶过来凑个热闹。这会儿不也跟你们一样,没挤进去嘛!”
两人无奈,只得寻了面摊对面一间当铺的屋顶,提气跳了上去。由于大家的注意都被人群吸引过去,所以没什么人看见她们是怎么跳上去的。
程松雪用余光瞥一眼谈歌,她没想到,谈歌的轻功竟这么利落。
到了高处,视野一下开阔了许多。两人这才看清楚,那人群中间,一个女子正用一筒筷子将一个布衫打扮的男子耍得团团转。
许铃玲?
那男子双手双脚张开,头上顶着一个碗,双臂双手各顶两个碗,抖抖索索地不敢让碗掉下来。
许玲玲身后的桌子边还坐着一个人,正是魏衍。他依旧是那般冷冷的,整个人笼罩着一股阴郁的气质。
许铃取了一把筷筒里的筷子,一根一根掷向那男子。她的目标不是碗,而是男子的衣服。已经成功了的几十个筷子顺着男子的体型穿透布衣整齐地排列在两腰边,接下来,就是顶着碗的手臂了。想要用钝头的筷子精准无误地避开身体只射穿紧贴着身体的衣物,不但需要准度,更需要一定的力度,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有一根射偏了,筷子就有可能扎进男子的身体。若是在此期间男子身上的碗掉下来了,许铃就用筷子飞速射过去,划破男子的脸。这样的擦伤并不会深,只是故意伤在脸上,毁容是跑不掉了。
那男子因为害怕,身子抖得像个筛子,手上头上的碗放了又掉,掉了又放,不过一小会儿,整张脸就已经满是鲜血了。
围观的人中,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尽相同,有的见男子实在可怜,别过脸去不忍直视,有的看这状似杂耍的表演,哈哈大笑拍手叫好。唯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跪在许铃玲脚边不停地磕头,求她放了自己的儿子。那老妇看起来已有花甲之年,身上的衣破破旧旧,腰间系着一条藏蓝色的围裙,看样子应该是这面摊的老板。许铃玲每掷出一筷子,老妇便哀嚎一声,那哭声凄厉,直如剜心一般。
上次在天水城,许铃玲出言不逊,程松雪已有不满,但碍于门派情面未曾与她争执,如今见她在大街上公然戏耍手无寸铁的百姓,心中火气顿生,在许铃玲掷出筷子的那一刻,纵身一跃朝面摊飞去,手中的糖葫芦将那根筷子拦腰截断。许铃玲还未反应过来,程松雪已然近身,眼看就要扣上她的脉门。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凛冽的剑气震开了程松雪的手,许铃玲趁机抽手回身,闪开了数米。
程松雪本没想真对许铃玲怎么样,不过是想吓吓她,但魏衍却拔了剑,她当然也不甘示弱,抽出腰间的短刀对了上去。君子门素以轻功见长,而轻功最讲究身法,故而君子门的人选择的要么是暗器这种长距离的武器,要么就是程松雪的这种打贴身战的武器。魏衍的剑在□□棍棒面前算是短距,在短刀面前却算长距,他的剑想要发挥威力,就必须拉开一定距离。
归园庄的剑法招式不多,主练内气,看似普通至极的招式,却能发挥出令人惊叹的威力。这既是优点又是缺点,优点在于它以不变应万变,交起手来稳定性强。而缺点则是单一的招式导致在身法方面并不灵活,碰到君子门这种主练身法,如游蛇一般的对手,就像被线缠住的老虎,空有一副爪牙。
程松雪时而攻下盘,时而攻上身,每次魏衍要转变招式时,她早已换了攻击的目标。锋利的长剑在此刻不但不能有所助益,反而成了累赘,魏衍索性折过剑,让剑身贴着自己的手臂,用剑柄来接程松雪的短刀。他不攻只守,待摸清程松雪的套路后,猛地后退一步,然后瞬间将剑头翻转过来,正对她的喉头。寒光惊闪,程松雪躲避不及,借着脚尖一点力提气向后一弹,将短刀当做回环镖沿着弧线朝魏衍扔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一瞬间。
待人们再看时,程松雪短刀回手,一缕发顺着衣裙飘然而下,魏衍长剑归鞘,袖臂大开。
鲜少见过江湖人的打斗的围观群众皆看得目瞪口呆。
从表面上看,似乎是打了个平手。但懂武功的人都知道,是魏衍略胜一筹。程松雪的短刀伤得再深也只是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