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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朝英板着脸,“不许叫我师父,古墓派不收男弟子。”
小洪七听不懂,依旧冲着林朝英笑,“师父!师父!”
林朝英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而旁边的木婉清和上官雪儿也眨巴着眼睛,神色很是好奇地看向她。
林朝英没辙,只好跟千岁忧等人说起她年幼的事情。
林朝英的父亲饱读诗书,年轻时是江南一带有名的才子。古往今来,从来都有才子爱佳人,风度翩翩的林父在金陵游玩之时,就在那秦淮河上,邂逅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弹得一手好琵琶,此时恰好林父在船上有古琴,两人合奏一曲,便引为知音。
林父从此对那秦淮河上弹琵琶的女子,情根深种。
但林家是书香世界,又怎会愿意让一个卖艺女子嫁入家门?林父却说若是不能给心爱的女子一个名分,又算什么男人?
于是,毅然离开了林家。
后来,林父自然是与琵琶女成亲,生下了一个女儿,为女儿取名林朝英。
大概是林父与林母都是娇生惯养之人,林父离开了家族的庇护,娶了心爱的女子为妻。他在一家私塾中当老师,妻子便在家中织布主持生计。
只是娇生惯养之人,一旦操劳起来,便会比旁人更加劳累。生活的重担令他们喘不过气来,但他们有彼此,依旧无怨无悔。后来两人积劳成疾,早早地去了,徒留一个女儿林朝英。
原本林朝英在金陵也住得好好的,邻里对她都非常友好,父母去世后,是邻里帮她料理了父母的后事。
就是在她独自生活了三个月后,忽然有个中年男人找上门来。
林朝英至今都还记得那个中年男人看到她时的激动神态,嘴里喃喃说着真像。她正纳闷着呢,那个男人就激动地哭了,说她是他的侄女。
林朝英活了十来年,见到了所谓的伯父之后,才知道原来父亲并不是没有兄弟姐妹,他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而已。父亲总是笑吟吟地跟林朝英说,他是个孤儿,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天赋异禀,读书非常厉害,所以就被老师相中教他读书认字,而母亲每次都只是笑而不语。
林朝英:“我在金陵住了十年,后来又到了杭州。”
千岁忧听了林朝英的话,很是无语,她默默地看了师父一眼,“可是师父从前跟我说,你跟我一样,是个孤儿。”
林朝英看着少女的模样,伸手帮她将垂到前胸的头发撩到肩后。
女子的声音虽然冷清,却带着几分温柔,“师父确实是孤儿,我的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便已去世。我对父母的记忆,有许多已经模糊。”
千岁忧听着师父温柔的声音,一头扎进师父的怀里,“没事儿,师父还有岁忧,我一定会好好陪着师父。”
林朝英被她弄得心头直发软,一只手帮她顺着垂下的发辫,没好气地说道:“不用你陪,你多让师父耳根清静一会儿就可以。”
千岁忧撇嘴,然后离开了林朝英的怀里,问道:“师父到了杭州住,是因为投靠了你的伯父吗?”
林朝英点头,“嗯。”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伯父身体也不好。林朝英到了伯父家住,发现伯父一天三顿要把药当饭吃,她住了几年之后,伯父也去世了。
她其实就是在杭州认识了王喆,彼时年少,她至今还记得当年在西湖边上,少年一身淡蓝色长袍站在断桥上的场景。
林朝英将思绪拉了回来,徐声跟千岁忧说道:“伯父去世后,伯母带着他们唯一的女儿,回了娘家。对了,我的伯母姓李,也是书香世家出身,与伯父是门当户对。伯母回娘家,肯定是不能带着我的。所以我就留书给伯母,跟她说我要想回金陵,让她别挂念我了。”
千岁忧眉头皱着,显然没想到师父的童年竟然也这么坎坷。
千岁忧:“然后呢?”
林朝英:“什么然后?”
千岁忧问林朝英:“师父真的回了金陵吗?”
林朝英看着千岁忧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没有,我没回金陵。”
那时的少女林朝英,跟着孑然一身的少年王喆去四方游历了。
这是千岁忧第一次听到师父年少之时的事情,从前师父都不爱讲的,每次都说自己是孤儿,没什么好说的。千岁忧望着林朝英的模样,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师父是个很好的人,温柔而强大,即便是被王喆辜负了,可是师父从未迁怒,身上也并无戾气。
千岁忧忍不住说道:“师父的父亲和母亲,一定十分相爱。”
林朝英闻言,微微一怔。
她想起年幼之时的事情,在烛光下,父亲握着她的手教她写下人生的第一个字,牵着她的手走到古琴前,第一次拨弄琴弦,而织布的母亲总是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望着他们。
日子是过得挺艰辛的,母亲和父亲最后都不堪生活的重负,双双病倒,早早便去世了。
如今回想起那些日子,那也确实是一生中最快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