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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时梦醒花自开 作者:岁暮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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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一个个坚决而又果断的声音将她紧紧缠住。
……
“林小姐,凤凰于鸡不可同舞。”
……
“你爹死了,你就得卖!要不是你娘疯了,她也得跟着你卖!”
......
“三千万……”
……
“你拿什么还!”
……
“臭□□!”
……
“你去死吧!”
……
“小梦!”
……
“林梦!”
……
“林清!”
……
“林梦!”
啊!她猛地一惊,霍然张开眼睛,随之而来是心脏猛烈收紧带来的微微刺痛。
她不禁咳了一声,嗓子里带着一股灼热,然后周身像被冷冽的风寒侵蚀一般不禁泛起哆嗦,她做了一个噩梦,出了一身冷汗,就像这黑压压的室内一样让人感到窒息。
程津珩的电话还没打完吗?
她平息了两口气,仔细听了听,发现没有任何声音。
她忽的紧张起来,一脚踩下床有些着急差点摔在地上,“津珩哥哥。”她冲出门外,月光亮白,寂静的院落空无一人。
“你找我?”他低哑的声线在她左后方响起。
她猛地回头发现他倚在门边的石墙上,手指之间夹着一根香烟,在那淡白色的月光下,香烟正冒着丝丝了了的烟雾。
她微诧,悬着的心却稍稍放下,那一刻她有多怕他就此这样消失,于是落寞的垂下头来,好似无力又挫败,“电话打完了?”
“嗯。”他吸了最后一口香烟,然后丢到脚边碾灭,怅然吐出一口烟雾。
她看了一看他的侧脸,故作不经意的问:“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他转过头来,朝她笑了笑,“在澳洲的时候,怕你不喜欢,就一直忍着。”
她貌似感叹,“没想到你都开始抽烟了。”看来时间真的走了很远,她还记得以前,程伯伯对他管教严格,不许他有任何一点不端正的作风。
“为什么不恨我呢?”他抬头望天,好像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可他落寞的声音传来却是那么真真切切,“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甚至十年之间从未回来找过你,为什么你连脾气都没对我发过呢?”
“那你为什么十年之间从未回来找过我呢?”她反问。
他忽的笑起来,在月光之下乌黑晶亮的双眸盯向她的侧颜,那么的悲伤戏谑,“小丫头,你为什么要戳破这层纸,问的这么直白呢?”
她沉默,沉默是因为已经得到他的答案。
可是那又怎样,这样已经足够。
“我很庆幸这十年没有你陪在身边。”因为这样你不必见证我所有的狼狈。她默默的说。
这话听着好像赌气,可她的神情却实打实的平静,这样也好,淡淡的疏离感更令他觉得心安,他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将他们之间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第四十二章:初访夜店
黑夜冗长,程津珩在河边点起一堆篝火,林清坐在他旁边感受着溪水在身侧流淌而过,虫鸣环绕,她难得拥有这样静谧的夜。
篝火中燃烧的树枝发出清脆的崩裂声,橙红的火光映在程津珩平淡的面上,他正抬手朝火堆里添材。
“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当律师是你的梦想,没想到你现在的主要精力都用来从事慈善。”她顿了顿,“为什么?”她想知道这个答案。
这些天,她想了很久,有个问题一直在她心中难以挥去,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理由是不是因为她。
程津珩眉宇轻蹙,然后淡然的转过头来看她,“是因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一个很重要的……人?”
“嗯。”他点点头,然后笑了笑,“以后有机会,我带你见见她。”
她心中一阵钝痛,而后在僵涩的笑中化解,他的生命中有其他重要的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于是她红着眼眶望向身侧静谧的夜,“你要我来做你的速录师,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为你做些什么?你的工作好像没有需要我的地方。”
“其实不只是速录,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驾驭一些速录以外的工作,我刚回国,需要你的地方很多。”
她微微垂下眸,“能帮到你自然好。”她怕自己变成一个没有用的人。
他笑了笑,在火光的映衬下越发旖旎,“过几天,我会在a市举办一场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出席。”
她顿了顿,“程伯父,程伯母会去吗?”
“不会!他们不会公开出席有我的场合。”
可她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参加。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我希望你能去。”他看着她的眼睛微微晶亮。
她看着他的眼睛,心里隐隐带着某种迫切,或许借着这个机会,她应该问问她平时不敢去问的问题。
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我从没问过你,这十年你都过得怎么样?”
“嗯……”他貌似在思索一个合适的词汇,“忙碌!”他目光微微暗淡,就像回到那十年日日煎熬的深渊,“前五年忙学业,后五年忙事业,没日没夜平淡无奇,一个不经意间,十年就过去了。”
“嗯。”她淡淡的应,“我想你在澳洲这十年应该也很辛苦。”
他于暗色中猛地合上眼睛,忍受着心脏深处猛烈的痛,一种近乎热泪盈眶的感觉使他禁不住握紧拳,“是啊!”他努力将声音放平,然后缓慢的扬起唇角,就像一切痛苦都不曾发生过的模样,“那是一段辛苦,忙碌,却又永生难忘的时间。”
这十年,林清总是不愿触及这个伤口,“澳大利亚”!那是一个遥远又悲伤的代名词,就算是路边有人随意提起,她都会不自觉的放缓脚步,然后忽然意识过来,不愿自己在悲伤中沉沦,而快速的离开。
工作可以麻痹她的神经,却无法麻痹自己对他无时无刻的想念,那是一种潜入灵魂的痛感,甚至与呼吸同在。
她抬手朝火里添材,火光照在脸上有股灼热的感觉,“小时候竟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永远粘着你。”她缓抬起一丝笑,为自己的天真感到挫败,“那真是一段如梦似幻的时间,美好到将我所有的运气都耗尽了。”
他沉默的看着她的侧颜,见她睫毛缓缓眨了两次,然后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再次开口,“累不可怕,可怕的是与你渐行渐远,时间将我不断的向前推去,在与你全然相反的轨迹上,或许再次遇到你是命运给我警示,让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们回不到十年前了。”
他默了默,“也许,我们不必回到十年之前,美好的就让它留在过去,只要你愿意,我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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