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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石 作者:君芷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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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我看着她,心血翻腾。
那一刻,只想亲吻,
亲吻她的面庞……
而面前的她,苍白地失去血色。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我目光慢慢转移,看她放在被子外的手,细白的手背上清晰可见青色的血管,手腕上缠着重重叠叠的纱布,隐隐透着血色——她割腕的痕迹。
我默默把她伸在外边的手放进被子里。
迟疑一下,颤颤的手抚上她的容颜。
突然觉得喉咙发紧,眼睛干涩。
只要一催内力,她就死。
拉她一起下地狱吧。
我抚摩着她的脸。
一起下地狱吧,和我永远在一起!
而时间慢慢流逝,我只是轻轻摩挲她的轮廓。
最后,我不禁失笑了。无声地笑了。
算了,地狱这种地方,有我就好了。她赢了,我不战而逃,总是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我收回手,那一刻,我做了决定:放她走。
任她离开。
她从来不曾属于我,即使是我一相情愿把她当成家人。
我转身,离开。不敢再看她,害怕下一秒就会改变主意。
反正地狱这种地方,有我就好。
三师叔曾说我“慧不可言”。师祖也曾笑言:“尔乃神童乎?”
神童是什么意思?就是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记地一清二楚,每一分疼痛,每一分耻辱都记地刻骨铭心。从最开始的每一天,到如今的每一刻,都历历在目,永不磨灭。
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拜在师父门下的孩子有很多,我只是最受排挤的那个,就因为一头白发,便成为孩子们寻乐的对象,他们在背后丢我石头,偷偷剪了我的衣服,在我的饭里掺沙子。
那时每日生火做饭的是个驼背的老妇,看我可怜便经常时常拿些旧衣服和剩饭菜给我。她的孙儿,就是师父门下的孩子之一,那年只有九岁,却满脑子都是整人点子,常常使我狼狈不堪。老妇每每碰到落汤鸡般惨兮兮的我,便会大声训斥自己的儿子,叫他道歉,然后拿食物给我。
但我从没怪过那些孩子,虽然被整的时候很生气,但很快就忘了。潜意识里,这里是我的家,和我的家人。
有时候,我看见老妇的孙儿向老妇撒娇,老妇便抱抱孙儿,摸摸他的头,满是皱纹的脸笑起来很好看。天热了,老妇给孙儿切西瓜,天冷了,老妇给孙儿掐被子。
我看着很眼热,便去师父那里磨蹭。
但是师父从不用那慈爱的笑容对我,就如同对他其它的弟子一样。他看我的目光一直很复杂,那时我实在太小太小,看不懂师父的目光。
又过些日子,我在一天夜里,莫名其妙地发烧了,三师叔切的脉,从此“近里之后”不再是秘密。
退烧后,世界变了样子。
同门的恶作剧开始渐渐恶毒,师父一开始还斥责几句,后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孩子们便变本加厉,甚至连更大些的孩子也参与其中。
那一次,几个十来岁的孩子也在其中,其它孩子把拴狗的项圈栓在我脖子上,牵着我满院子乱转。几个孩子放声大笑,其中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说:“怎么不叫啊?是狗就应该叫!”
我忍着泪,大声道:“我不是狗!”
那孩子笑道:“是,你不是狗,你连狗不如!是狗还有廉耻呢!”
几个孩子哄笑着附和道:“是,是,该叫,该叫!”
我大叫道:“我不是狗!!”
领头的孩子更是神气,随手拿了个烧火棍,朗声问道:“你叫不叫!”
“不叫!!”
那孩子举棍便打。
旁的孩子赶忙拉住他:“别打,上回打地痕迹太明显,师父都发现了。”
那老妇的孙儿笑嘻嘻道:“只要不落打痕也就是了。”说着拿过烧火棍,一手拉下我的裤子,按着我腰把烧火棍往后庭捅。
我吃痛大叫,几个孩子哈哈大笑。
“叫!!快叫!”孩子恶毒地说。
我不叫。后庭就是一阵翻天覆地的乱捅,仿佛要把心肺给捅出来。
“叫!”孩子笑着说。
“汪……”
“我听不见!!”“我们也听不见!!”“哈哈哈……”
“汪……汪汪……汪汪汪……”
我大声叫着,泪水忍不住地掉,模糊了全部视线。
孩子们还在笑,笑声无比恶毒刺耳,他们的面貌在我眼里开始扭曲,成了恶魔,一个个的小恶魔!!
最后,过分的闹声把那老妇引了过来。
她把孩子们敢走,拉过自己的孙儿,那个男孩心虚地缩了过去。
老妇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地的我,我看着她,心里充满感激和希望,希望她依旧把我拉起来,拍打身上的灰尘,叫她小孙儿道歉,但是我却看到她眼里流露出的神情,和师父一样,复杂而疏远。
最终,她拉过孙儿,低叹一声道:“走吧。”
她牵着孙儿,转过身,慢慢转过身,慢慢地走了。
我看着她步步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什么东西“哗啦”一下碎了。
原来我没有家。
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心躺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进来,飞快把门关上了。
我一惊,随即认出那也是师父门下的弟子,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今天下午一直抱着膀子站在一旁笑。我立刻警觉地往里缩了缩,道:“干什么!”
他笑了,有点心虚还有点其他什么东西混在那笑容里面:“别出声。”
“你要干什么!”
却叫他身形一晃,上来捂住我的嘴,笑道:“小师弟,想不想学武?”
我瞪大了眼睛。
他笑:“我教你武,但是要乖乖听我话。”
那时我还太小,不知道他当时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等后来我明白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
少年情欲初发的时候,只是不顾一切。
也许,自那一刻起,我就彻底地堕入魔道。
也许我从来都是半个魔,从我出生那一刻起。
自那天,夜晚的耻辱不断。少年告诉他的好友,然后居然来地人越来越多。
自那天,我开始偷偷学习从师祖那里偷窥的武艺。
自那天,我知道我从没有家。
自那天,我就已经踏上了复仇的路。那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两道雪地里的车撵延伸到远方。
她走了。
直到她的马车再也看不到痕迹,我才僵硬地回过身。
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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