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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4

      缚石 作者:君芷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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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走到书桌旁,研墨,提笔的时候我想,如果普天之下有人能医离铛的耳朵,也只能是芷蒲谷的神医了。

    当菲琳雪又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院内等她。

    她未开口,我先道:“冷萧一走,你的胜算有多少?”

    她沉默。

    我点点头,道:“我替你想个法子。”

    她抱拳要谢,被我阻止。

    “你去帮一次邺飞白,现在能制住邺心的只有邺飞白,邺心一死,就算冷萧活不出来,那五六万的暗门残军毕竟吃了天主教这么长时间的粮饷,应该最后还是会投靠你,与天师一战,到时当有胜算。”

    “可是,现在……”

    “我知道,天山现在调不开人马,可是帮邺飞白也无须那么麻烦,邺飞白不是蠢人,只需给他一个消息,让他能运筹帷幄,我信他,当可不败。”我坚定地说完,语气又软下来,“还想和你请个人情,西厢的那位,”我指的是离铛,“可否请你一并送去竣邺山庄,我欠他实在太多……”

    当菲琳雪思索许久,最终沉声道:“好。我去准备,配几口好刀,立即起程。圣女,这里战起只是毫厘间的事,也请圣女即时准备动身吧。”

    我点点头。转身回了房。

    说说笑笑地很小铛一起收拾些琐碎东西,其实我没什么要带的,只一本手卷藏在怀里。

    当菲琳雪动作很快,院外迅速来了两辆轻便马车,两队刀客。

    离铛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说:“我们坐一辆好不好,也好说说话。”

    我笑了笑,比划着说:我怕马车太小,挤两人的话很容易又伤到他的腿。

    他又想说什么,终是忍了忍,没说出来。提着包袱走向一个马车。

    我看着他的背影,他短短的发,他一瘸一拐的身姿,他的背脊。

    那时我还没意识到,我邂逅的是怎样的少年,倔强,明媚……不止一次对他说,不分离,不离弃,但每次离开的都是我,每次寻我的都是他。

    谁在天山的崖边,苦苦想寻,不相信传言死亡。

    谁在地牢之深,痛苦嘶吼,等待我的声音我的到来。

    谁愿陪我浪迹天涯,谁愿陪我避世逍遥。

    是谁,大声说爱我……

    离铛看我不动,奇怪地回头看我,我笑了一下,慢慢走向另一辆马车。

    钻进车内,车帘放下前,我还在张望离铛的马车。

    马车内是我的少年,总是有清澈的眼睛和无邪的笑容,喜欢小小的恶作剧,总是哄我开心,总是笑,然后拉着我的手……

    帘放下的时候,眼眶再也包不住泪水,终于……我的少年……

    “不离开,永不分离……”

    108

    给离铛的信

    小铛:

    见信如晤。

    当你看此信时,定已知道一切了。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我只是不想又一次和你说分别,虽然我知这只是那个掩耳盗铃的人。

    有人道,分离就是一坛酒,越长越长。也有人说,忘却的时间,就是一坛酒的时间。分离是什么?是两地相隔吗?是朝思暮想吗?是一次又一次离开与留守吗?分离是什么,你知,我也知。

    你说不分离,你说长相守。我也很向往那样的生活,插花解红豆,荡舟芦苇间,管它帝王千秋,只煮一壶清茶笑飞鸿。但说真把一切都抛到脑后,我却也没有四大皆空的大智慧。你若问我到底放不下什么,我回“红尘”二字不知够不够称得上答案。

    天山之上,天师开始集兵,当菲护法亦开始酬兵应对,两方的拉锯已经走到了尽头。前几日,天师在礼贤阁大举集兵,意在给当菲施加压力,大乱之时,邺心卷带了冷萧的兵符逃之夭夭。冷萧已亲往去追,料是该有去无回,此番之下,竣邺山庄凶矣。邺心想指令冷萧麾下的暗门残部配合自己在庄内的人马,内外夹击邺飞白,用心之阴险缜密,切齿之恨。借我之身份,挑拨当菲护法和天师之争,更引出兵符的机密所在,更借由次引出的混乱盗走兵符。

    邺心蓄谋已久,狼子野心,此番内外兵变,我恐飞白应对不及,却人单力薄,无可相助,只能希望能赶在邺心之前将其诡计悉数告之,劝其堤防,万事小心。查天山之上,无我可信之人,更无邺飞白可信之人,唯有你。

    峻邺山庄对你有养育之恩,传你武艺,授你做人,传道授业。父者,搓泥为人;师者,使人为人。人为一世,无知则无眼,无识则无耳,无道则无心,教导之恩,何以为报?别说什么来世犬马,今昔仍在,来世何世?如今竣邺山庄虎狼在伺,内忧外患,你吃邺家粮长大,怎可坐视其危而负其手?百善孝为先,十余年血肉长成,恩比父母。大义为先,天地不仁,礼法仍在,为人忘义,何置身天地,容于天良。峻邺此劫,事关生死,邺心之流,谋以权位,不择手段,拉帮结党,极卑鄙阴损之手段。若容其夺权,则忠良戢,奸当道。想那竣邺万千男儿,更有无数弱寡,同门相煎。如今竣邺危难,已是全系你一人之手,邺飞白若在万全之下,当可与邺心全力一战。如若不然,且看竣邺千万屋舍成烬,面目全非。竣邺之行,你无可推辞。

    我挑开车挂帘,走出来站在车辕上。

    “圣女,此地危险,快回去吧!”赶车的人匆忙道。

    “停车——”我大声说。

    “圣女……”赶车的人有些为难,但并没有停车,周围的带刀听闻了响动,纷纷驱马在左近。

    我冷眼扫过这些当菲琳雪的死士,道:“不想看我咬舌自尽就给我停下!”

    小铛,我还记得那时你随飞白围攻光道,我在城墙上看到过你的样子。踩着马镫,背上弯弓。少年轻狂,千骑卷平岗,弯弧摘天狼。你若为我封了那弓,弃了那马,只寻那镜前黄花,多年之后,可会想念那边关风啸,兵营冷月?我知你会说,那是心甘如饴。可是我不愿,离铛,我不愿你忘记了拉弓只记得挽发,我不愿你落灰了盔甲只操持着锅碗,不愿在茶米油烟中打磨你的棱角,消磨你的志气,让你在多年后后悔。男儿血性,本是天生,挥斥方遒,笑谈江山,煮酒江湖,美女如云剑如虹,哪里个男儿不向往?如今只不过被偶然一片落叶遮住了眼,看不见万千山水如画。再等个几年,你就明白了。

    车停下,我依旧站在车辕上,冷风过,衣角就飘起来。

    我说:“你们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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