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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传 作者:赵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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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毕竟送步摇一事我自己都糊里糊涂的,加之心里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我选择了把这件尘封起来:“不是。”
凉诗琴看我又镇定了下来,站直了身子反复看着步摇:“这只蝴蝶像不像今日我扑的那只?”说着,凉诗琴还把步摇递近了给我瞧。
这支步摇的确镶嵌的是一只蝴蝶。我点了点头。
“真好看。”凉诗琴不知怎么的就是爱不释手。
看着凉诗琴爱不忍释的样子,我顿了几秒,再开口时便后悔了:“本就是想送给你的。但是它不贵重,怕。。。”
凉诗琴乐不可支的笑弯了眉眼,把蝴蝶步摇宝贝似的拿在手心里:“更衣送的我都喜欢。什么都喜欢。”
我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你喜欢便好。”心里不停的向李乐道歉。
长木桶,凉诗琴蹲在一边,我跨进另一边。我和凉诗琴对坐。温热的水温柔着我冰凉的肌肤。
凉诗琴满心的笑意:“舒服吗?”
我低着头颔首。步摇一事如同在刀尖上走过一遭,这会儿我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好久都没有和更衣一起泡澡了。”凉诗琴靠着木桶沉浸在回忆里,“小时候,我们经常泡,打水玩,搞得衣服都湿了,不得不光溜溜的躲被子里去。到了被子里,还在嬉戏。”
我抬头看到凉诗琴闭着的眸子,颤动的双唇,以及贴在她锁骨的花瓣,还想往下看,猛的觉得自己逾越了。
我咬着唇,闭着眼,低着头,听着凉诗琴絮絮。凉诗琴说了什么,我全然不知,只知道自己的耳朵烫的感觉都要把这一桶水给煮沸了。
“更衣。”
听着喊声,我微微抬头,发现我俩双膝相抵,凉诗琴倾身而来。
我看见凉诗琴慢慢地向我靠近,鼻息之间越来越近。我只觉着我睫毛颤抖,呼吸急促,滚烫的脸不知道该如何是从。
凉诗琴停在鼻翼相接之际,一声“噗嗤”又坐回了远处,手里拿着玫瑰花瓣悠闲着:“更衣真是的,花都沾发丝上了也不知道拿下来。”
看着凉诗琴云淡风轻的把玩着从我青丝上拿下的花瓣,看着凉诗琴透亮的眼睛不含一丝杂质,看着凉诗琴微翘的嘴角不被俗事所扰,我顿时心脏狂跳,立刻垂下了头,滑进水里,好让自己的一身燥热消散。脑子里不知道糊成什么样了,一点都不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泡了一会儿时刻,凉诗琴已经昏昏欲睡。我先出浴打理好自己,再扶起凉诗琴为她擦水,穿衣。凉诗琴靠在我的身上,软软的不动弹。
出了桶,凉诗琴坐在窗扉前,伸手一推,夏夜的凉风迎面吹来。我拿起帕子替她擦干被水沾湿的秀发,乌黑亮丽。
凉诗琴用手撑着脸颊,双目垂闭。我一缕一缕的摩擦着她的发丝,丝丝紧扣我的心弦。不知道为什么,近期我总会无意刻意地看向凉诗琴,若她沉了眼我就明目张胆的注视着,若她醒了就收了神,该干嘛干嘛。
凉诗琴一个手臂无力就要向下倒去,我立刻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向我拉近,一个顺势,凉诗琴倒在我的怀里。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温热的体温穿透薄薄的衣衫,让我倍加的燠热。放在她肩头的手,我久久没有挪开。
我怎么了?面对凉诗琴总是会脸红耳赤、心绪加快。我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漆黑一片,想是入夏了,天开始越来越燥热的缘故吧。
“更衣。”凉诗琴弱弱地喊着我的名字,无力地扬起她的头,虚掩的眉目,轻启的红唇,“我困了。”说着,又倒在我的怀里。
我扶起娇弱的凉诗琴,她靠在我的肩头,一起走向床榻。
“一起睡吧。”凉诗琴拉住我的手腕,朦胧的眼眸,细腻的语调。
我正想伺候好凉诗琴下床到外间入睡就被她拉住,转身正看见凉诗琴初桃一般的可人,我沉默了。虽说小时候我们时常会趁着大人们没有发现同塌而眠。但是现在我却害怕和她同处一室。心底有个低沉的声音在提醒我,不能。我自己也清楚,光是和凉诗琴四目相对的紧张感足以让我失了方寸,更何况抵足而眠。
“我。”我本想用主仆有别拒绝。
凉诗琴一把搂住了我的腰,娇滴滴着:“今儿个你也泡了花瓣澡,让我闻闻,我也想知道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我惊得不敢动弹,呆若木鸡,以至于被凉诗琴拉上了床也一头雾水。
贴心的凉诗琴替我盖好被子,靠在我的肩边:“更衣也好香呀。以后我们经常一起泡吧。这样我也能闻到更衣喜欢的味道。”
自从发现了对凉诗琴感觉的异样,我就警惕自己避免和她的过多接触。只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就像现在,凉诗琴枕在我的肩上,我和她肌肤相亲,起初有些胆怯、焦虑,可是现在缓了几口气后便没有抵触、没有不安,反而更加的舒心。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但是我想此刻的相处是愉快的就够了。
“更衣,你知道吗?”凉诗琴窸窸窣窣的在被子下找到我的手拉住,知道我会抵抗但就是不放,“你今天喊我了五次‘你’。”
晴天霹雳呀!我居然直呼凉诗琴为“你”,还叫了五次。什么时候叫了,为什么会叫?从脚底生起一股凉气直灌脑门。我的脑袋里在快速地运转,想要回想起我大逆不道的行径,但是却一点也想不起。我尽量克制本分,莫不是凉诗琴听错了。我有些狐疑。
“我很开心。”凉诗琴的手心暖暖的,正好缓解了握指尖的冰凉,“我知道你是怕逾越了,但是没有外人在,你还可以唤我名字。就像我唤你更衣一般。”凉诗琴用温暖的手指穿过我的指缝,我俩十指缠绕。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
“现下就没有人。”凉诗琴的语调里毫不掩饰的透露着期待。
我看着清账,心如捣鼓,手心里是凉诗琴的温热,那几个字在眼咽喉里打转。虽然不是没有喊过,但那是我私底下的胡闹行为,岂能真的过界。而此时此刻,我若置身火海一般,沉浮皆让我喘不过气来。
凉诗琴见我久不答语,把头枕在我肩上,最后安慰了我一句:“不叫我也没关系。”说完便再没有言语。
“没关系,没关系”,今天两个人对我说了这样的话。真的没关系吗?我的心在打颤。总觉得两个人都是挺好的,自己有种深深地负罪感。手心里凉诗琴的温暖不曾离开,心尖上的模糊不曾明白。一夜,似梦非梦,睡得不安好。
梦里,我看见凉诗琴还是粉嫩的胖嘟嘟,摇摇欲坠的在路上走,然后一转身便大笑着张开双手向我奔来。还在牙牙学语的稚童,这会儿却步履稳健的向我扑来,与我撞个满怀。她抬首,对着我还是傻笑,那样天真无邪,只是因为我是她最信赖的人,可以卸下伪装的面孔,喜怒哀乐,做最真实的自己。
我把凉诗琴抱在臂弯里,她靠在我的肩头,肉嘟嘟的小指头绞在一起:“更衣不会离开我吧。”
不会。我生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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