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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绝……”
李道元一怔:“贤侄你……”
庄青未蹙眉道:“怀素,你喝多了。”
周怀素摆了摆手,轻笑道:“晚生对尚书大人一见如故,大人如此礼待晚生,晚生早已视大人为晚生贵人,如今既然在大人府中,晚生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有些话实在不吐不快……当今圣上用人唯亲,刚愎自用,居然对两朝丞相下此毒手,就算杜相有什么过错,可念在他昔日功绩,圣上完全可以法外开恩,留他一条活路,可没成想……”斜睨了李道元一眼,叹息道:“却要累的尚书大人做这个恶人,晚生知道大人与杜相一向交好,昔日之举亦属无奈——可见大人对圣上的忠心。可杜相一案虽已了结,圣上却未必对大人卸下心防,晚生担心……”
李道元闻言重重叹了口气,愁道:“贤侄所言甚是,这也一直是本官所担心的,虽说圣上对旧事只字不提,对本官亦是犒赏有加,本官初初也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可……可每每午夜梦回想起杜相惨死之状,我……唉……”摇了摇头,又继续道:“贤侄说的是啊,当今圣上生性多疑,这满朝文武怕是只听得进段太傅一人之言,虽说本官从未得罪过段太傅,当日亦得他亲口保证,可我……还是未能放心啊,毕竟那段太傅满心满眼里只有圣上,美人在怀,恐怕早已将当日誓言抛之脑后了,若圣上真的对本官发难,他未必会管我的死活……”
“咳咳……”庄青未握拳咳嗽了两声:“尚书大人说当今圣上与段太傅……”
李道元看了庄青一眼,叹气道:“两位贤侄初入京城,恐怕还不知道个中缘由,这当今圣上与段太傅……一言难尽啊……”
周怀素捏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水洒出大半。庄青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蹙了蹙眉,转头看向李道元:“难道这两人之间还有私情不成?”
“何止是有私情?那段太傅对圣上……啧啧,那可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本官有心,这些年但凡本官在场,两人之间种种情状,可都教本官看在眼里了……不然贤侄以为段太傅已过弱冠,爱慕他的女子直从城西排到城东,他何以至今未娶?”
庄青未挑眉:“不定段太傅是在等什么人呢。”
“等人?”李道元讪笑道:“若段太傅真的是在等什么人,那他等的也该是当今……”察觉到周怀素神色有异,李道元连忙住了嘴,干笑道:“这等宫闱秘闻怕是污了贤侄的耳了罢?唉,天家丑事啊……”顿了顿,又正色道:“言归正传,这圣上对我的心结一时半会怕也解不开了,可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圣上今年下令科考扩招,又一再加派官员筹措相关事宜,我寻思着,圣上既然那么重视科考选举,那势必是有心在新晋官员当中选取有才之人委以重任,培养心腹,若那人能成功取得圣上信任,那他说话必定是举足轻重的,等到本官真有一日触了圣上逆鳞,若得贵人相助,那事情必有转机,贤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周怀素微微一笑:“尚书大人太抬举晚生了,若大人以后能有用得着晚生的地方,晚生自当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又转头看了庄青未一眼,笑道:“青未亦同此心,我二人初入官场正是无依无靠之际,若得大人庇佑帮扶,那真是我二人的福气了。”
李道元闻言眸中精光乍现,哈哈笑道:“贤侄果然是明白人,那我们就说定了,以后两位贤侄的事便是我的事,只是日后二位贤侄青云直上了,可不要忘了本官才好……”略一沉吟,又凝重道:“可二位贤侄也知道咱们圣上的性子,这明面上本官可不能和你们走的太近,以免让圣上看出什么端倪……”
周怀素似笑非笑:“晚生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
第26章 尚书府之行
正说话间,一名侍婢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朝周怀素略一福身,正欲将托盘上的醒酒汤端下,不防周怀素突然起身,伸手去接那醒酒汤:“有劳了。”那侍婢应对不及,一时失手将醒酒汤打翻,正淋了庄青未一身,庄青未连忙从座位上窜了起来,抓起周怀素的双手来回翻看,紧张道:“怀素你怎么样?烫伤没有?”
周怀素好笑道:“那汤药都泼你身上了,我能有什么事?”
庄青未闻言松了一口气,低头展臂察看,笑道:“我也没事,只不过湿了衣裳罢了。”
周怀素转而看向他座位旁的画轴,说道:“你人没事,可你的画却遭殃了。”
庄青未“呀”了一声,连忙俯身拿起画轴,展开一看,心疼道:“啊我的画啊,全毁了……”
那侍婢反应过来,连忙下跪求饶道:“奴婢一时疏忽,还请大人恕罪……”
李道元朝那侍婢啐了一口,怒斥道:“毛手毛脚的贱婢,冲撞了两位贤侄,还不下去领板子!”
周怀素忙道:“尚书大人息怒,这原是晚生的不是,这酒喝多了手打颤,这才一时失手将醒酒汤打翻,害的青未湿了画,怪不得旁人。”
“算你走运,有贤侄为你求情,还不快滚下去!”李道元重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