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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鸾放下心来, 未免觉得自己太过谨慎,心想:那些流寇,纵使有天大的胆子,又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又想道宋折卿向来喜静,最恨被生人打扰,便下令让禁军驻扎在此处,打算自己带了宋承瑾、段尧欢、雪影、风影四人前去祭拜。不料段尧欢忽感身子不适,说是浑身无力,恐怕不能前往。宋卿鸾冷哼一声,只道他出尔反尔,临时变卦。心道:他若是不想去,我强迫他也没意思。便随他去了。谁知宋承瑾此时也又哭又闹起来,说是浑身难受,不想动弹,非要留在原地,宋卿鸾无法,便也只能将他留下,并命周怀素好生照料。让风影、雪影随同自己一道前往。
他三人到了墓地,依次祭拜宋折卿,祭拜完毕刚要返回时,忽然从附近树林蹿出一大批黑衣人,举刀便向他三人砍来。宋卿鸾大惊,心道他们一上来就举刀劈人,怕不是流寇强夺钱财那么简单,一时心慌不已。等到反应过来,已被雪影护在身后,听得风影大声喊道:“小师弟,保护圣上先走!”
那些黑衣人武功不弱,人数又多,风影心中毫无胜算,便只得教雪影先护了宋卿鸾离开。他二人欲折返寻得禁军救驾,无奈禁军远在三里之外,只怕到时还没见到禁军,便已教黑衣人追上了。宋卿鸾踌躇之间,忽感掌心一片黏腻,低头一看,只见雪影腹部好长一道口子,一时又急又忧,心乱如麻,只得扶他躲进了一旁林中。
等进了林中,宋卿鸾扶他靠到了林石后边,见他面色惨白,全无血色,担忧道:“雪影,你怎么样?”她不懂包扎,随便扯了块布缠住了他的伤口,看着他血越流越多,只能空自着急。
雪影虚弱笑道:“我没事,圣上不必担心。”喘息道:“只怕师哥抵挡不了多久,圣上,你先走罢,沿树林往前走上三里,再右折出去就是了,只是林中杂草丛生,有些还带了刺,路不好走,你需得小心……”忽然听见动静,隐约是人拨开草丛进入林中,他耳力极好,自信不会听错,这时便慌忙道:“他们怕是来了,圣上你快走,等他们再进来一些,我朝反方向引他们离开,你便趁机一直向前走!”
宋卿鸾大感震惊,脱口道:“你疯了!我是走了,那到时你如何脱身!”
雪影摇头道:“不用管我,我受了重伤,你带着我只会拖累你自己……再说我看他们不像是寻常流寇,倒像是想取圣上性命,多半是哪个乱臣贼子派来的,既是冲圣上来的,想必不会与我为难。”
宋卿鸾斥道:“胡说!你从前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这世上除了我和你师哥,又有哪个还会容你?他们既是贼子派来的,那便与朝廷有干系,想必都听说过你的事迹,焉能放你活命!”执意扶起他道:“要走一起走!”
雪影苦苦劝道:“圣上不必管我了,若是他们追上来,我们一个也别想活!”
宋卿鸾执意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扶起他向前走去,见他满脸愁容,宽慰他道:“没事,虽说与你死在一起仍有些遗憾,但也不算太坏。”耳边却听雪影梦呓般地道:“公主,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曾对我说过,长大后一定要嫁给我,教我万不能娶旁的女子?”
宋卿鸾走得吃力,听了这话却笑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倒还有闲心说笑?”
雪影微微苦笑,并不言语,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音,隐约是有人在喊圣上,喜道:“圣上,禁军赶来了!”却见周怀素赫然闯入林中,望着她欣喜道:“圣上,终于找到你了。”宋卿鸾见到他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终于有救了”,而是“若跟他死在一块儿,那才算是倒了血霉呢!”思及此忙问道:“禁军在外面么?那些黑衣人怎么样了?”
周怀素答道:“禁军就在外面,那些黑衣人都已经死了。”等走到外面的时候,才发现还留了一个活口,口中被塞了布条,风影受了重伤,但仍支撑得住,见到宋卿鸾后,便指着那唯一活口与她道:“他方才想要咬舌自尽,所幸发现的早,被我给制止了。”
宋卿鸾大喜:“好得很,带他回去好生拷问,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想要朕的性命!”吩咐下去给风影、雪影包扎伤口。而后才想起不见宋承瑾与段尧欢,忙向周怀素问道:“太傅和承瑾呢?他们没事罢?”
周怀素道:“他们一切安好。我见圣上迟迟不归,担心圣上安危,便独自前往陵墓,及至近前果然听到打斗动静,连忙回去搬了禁军,段太傅与小皇子身子不适,我便留他们在原处等候,圣上回去便可见到他们了。”
宋卿鸾闻言松了口气道:“那便好。”却又隐隐有些不安,当即与他们起身返回,可到了那处并不见宋承瑾,只段尧欢一人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宋卿鸾大惊,因怕段尧欢有所闪失,忙跪下身去搂了他摇晃道:“太傅,太傅,你没事罢?快醒醒!”见段尧欢缓缓醒转,才松懈下来道:“太傅,你吓死我了!”又问道:“承瑾呢?”
段尧欢揉了揉额角,茫然道:“小皇子?”忽的惊醒过来:“不好,小皇子被一群人劫走了!”
宋卿鸾心下一凉,瘫倒在地道:“什么……承瑾,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