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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有些不舍地拿着被怜月改过的曲谱,天已黑尽了,若再不把人送回去只怕锦阳又得和她闹了。
在详和美好中度过了数个时辰的怜月此时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锦阳郡主的存在!
那位噩梦一般的小主子正等着她回去送死呢!
亥时!怜月问一旁的宫女:“姐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子时一刻。”
求生的本能让怜月决定再挣扎一下,她起身跪地向灵阳公主磕头道:“求公主殿下救奴婢一命。”
“救你?”被指点了半日的灵阳已觉得怜月亦师亦友了,亲自上前扶起她问道:“怎么回事?”
“郡主对奴婢起了杀念。”
灵阳笑了,笃定地摇头道:“杀你?锦阳她没这个胆。太妃娘娘前一刻驳了我和父皇的面刚把人赏了她,她就杀了你?她再顽劣一堪也不敢这么胡来的。”
怜月百口莫辩,急得快哭了。
“送怜月姑娘回去吧!”灵阳也有些乏了,她握着怜月的手笑着道:“你安心回王府,我明日再差人去接你。”
***
锦阳心绪不宁地躺在床上,睡又睡不着,醒着又会胡思乱想。此时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连花接过怜月手中所执的灯笼,拉过她笑着问道:“用过饭没有?今夜要委屈姑娘去我房里暂住一宿了。”郡主还未重新给这位怜月姑娘安排住处,她不敢擅自作主张罗。
锦阳此时突然推开了房门,怒气冲冲地对怜月道:“你!给我进来!”
怜月不敢松开连花的手。
连花笑着安慰道:“别害怕,快去吧,迟了郡主就真的恼了。”
推开门,只见已经睡下忽然惊起的锦阳衣衫不整,一头秀发散落在肩上,容颜分明是少女,神情却旖旎无比。
屋里有些暗,只点了两盏灯。
“把衣服给我脱了!”锦阳冷着脸命令怜月。
第24章 024
脱衣?
怜月往后一退双手死死拽紧了领口。
她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有一种酷刑是扒了人的衣服,用带刺的荆条鞭打皮肉,荆刺有毒性,被鞭打过的地方不易愈合。人被施刑后会因皮肤溃烂而死,而施刑者没有直接取人性命,自觉少损了些阴德。
这思月苑的气氛已经够压抑了,而锦阳郡主的房中更甚,光线昏暗,也没有半个伺候的下人。自去了清晖宫回来,两厢对比之下怜月更觉得这锦阳郡主没有半点小女孩的烂漫天真。
清晖宫里人人脸上都挂着笑,灵阳公主更是被宫女们围绕着,主仆之间打成一片。而这位小郡主呢,除了见她与连花说过话,对旁人都拒之千里。
“赶紧脱!”锦阳带着倦意催促道。
怜月委屈地慢慢跪到了地上,含着泪哀求道:“奴婢知道自己在皇上太妃跟前拂了您的面,也知今夜回来时误了时辰吵醒了您。郡主要杀便杀,只求您大发善心,别对奴婢施酷刑。”
怜月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又磕了一个头,待还要磕时额头突然被一只小手扶住了。
“谁说我要杀你了?”锦阳只觉得莫名其妙。
“那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是要让奴婢上路是为什么……又为什么要奴婢脱衣?不是要施刑又是什么?”怜月绝望地哭出了声。
“因为……”锦阳哑然。她不太会讨好人,也从来没有刻意讨好过谁,因为不需要。
上一世进宫之前在王府是被父王母妃宠着的,进了宫之后虽被人百般刁难,也还有霁妃护着她。而且是霁妃用尽手段把她一步一步攻克的,当时懵懂无知的她其实什么也没做。
这一世就更没有过了。凭着外人眼中的骄纵性子在贵女之间横行霸道,把上一世被欺凌的债都要了回来,她很明白怎样折磨人,更明白怎样能让人远离她,但真的要全心全意去对一个人好时却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你既进了王府伺候便是我的人,我自然要待你好些。让你脱衣是要帮你抹袪痕药……”锦阳起身取来一个绿瓷瓶,被抽抽答答的怜月哭软了心,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你身上那些伤,不用药会留疤的。”
怜月抬起泪眼,不太相信地问:“郡主您不必瞒奴婢,这药可是毒/药?”
锦阳差点又要发火。
这丫头真的知道怎么让她又急又气。打从怜月出现,她的心就一直被煎熬着,旁人无论如何都触不到的心,却能被怜月轻松左右。当你心甘情愿地把心系在一个人身上时,只能盼着对方会善待,但难免也会遇到怜月这种满脸无辜地一个劲往你心上捅刀子的家伙。
锦阳挖出一块药膏抹在自己的手臂上,指给怜月看:“现在可以把衣服脱了吧?”见怜月跪在地上疑惧地望着她也不动,锦阳只得道:“当我耐着性子好好与你说话时便要听,不要逼着我吼你。”
怜月站起身,咬着嘴唇解开了一个扣子,然后住了手对锦阳道:“奴婢不敢劳烦郡主,可以回房自己抹的。”虽说锦阳郡主是女子,且年纪尚幼,但祼/身相见无论如何是不合适的。怜月脸羞得通红,又攥紧了衣领口像被恶人欺/侮的小媳妇般羞恼难堪。
风情万种的霁妃娘娘也曾有这么羞赧的模样?
锦阳叉着手,兴味盎然地看着快退到墙角根的怜月,终于明白为何上一世每每她又羞又臊死命挣扎的时候,霁妃不仅不放过她,还总兽/性大发。
若非怕吓到怜月,她此刻也想化身禽/兽了。
“回房?你没有自己的房间,本郡主夜里常发梦魇,是要人伴眠的。况且,你背部的伤打算怎么抹药?”锦阳了解怜月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尤其是她柔软的腰肢与僵硬的肩臂,怜月的双手无法像寻常人一样轻松背负在身后,应该是幼时伤过筋骨。
“奴婢可以的。”怜月看了眼屋内的屏风。
“试试。”锦阳笑着道。
怜月挣扎半日,终于泄气地道:“不敷药也无事的。”
“脱!”锦阳又饿又困,又是没什么耐心的人,而且怜月自进屋起锦阳就闻到她身上那股浓浓的清晖宫的熏香味。“我反复和你说过,在我身边别的全不重要,但一定要听话。”
怜月扭捏着脱了外衫……一层一层脱下去,只剩了件薄纱的里衣,再脱便是肚兜了。
锦阳吹灭了屋内仅亮着的两盏烛灯,“现在可以安心了吧?”
屋里黑漆漆的,安静得只有怜月褪去衣衫的细微声响,锦阳慢慢走向那个模糊的赤/裸黑影,在手心揉了药膏,紧张又小心地触到了怜月的肌肤,热热的。
“谢谢郡主。”怜月抱着衣服遮住胸前,身子因为突然碰过来的陌生小手而紧紧崩直着。
锦阳克制着想上前轻轻抱住这具熟悉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