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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锦阳小孩子气的哭丧着脸去找太妃作主, 皇上没有在太妃跟前赢锦阳的自信。
太妃定会说:“皇上要什么没有?怎么还和小孩子争起东西来了?”
他能说什么?堂堂君王和一个小丫头片子抢东西确实不成样子,况且搁寻常人家锦阳得叫他声大伯, 他是做长辈的。
“奴才这便去把那丫头接来?”公公在一旁道。
皇上纠结着,而后道:“罢了。”他今日才让锦阳把人带回王府, 君无戏言。既然已知这曲子有助眠之效, 只消命琴艺精湛的乐人抚奏即可。
“送公主回去吧!”皇上对灵阳道:“灵阳你命人把曲谱抄一份送过来。”
灵阳走后皇上坐到案牍之前, “公公,磨墨吧!”他拿起边地大吏的来信, 叹息着。
今夜注定又是无眠的一夜。
***
锦阳不惯外人伺候, 怜月便服侍着郡主更衣。
“奴婢觉得,自己上辈子定是一生行善积了大功德,来世才能遇到您和灵阳公主这么好的主子, 还有霄姑娘。”怜月将郡主换下的衣裳挂到架子上后,细致地抚平了褶皱。
锦阳回忆起上一世的怜月……大功德?她虽爱怜月, 可平心而论, 霁妃娘娘好像伤天害理的事做得比较多……
锦阳顺着怜月道:“所以你这一世也要行大善, 下辈子才能再遇到我。”
怜月是真的不敢相信锦阳郡主是个不谙世事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这种让人羞恼的话张口便来,像是说过无数遍似的有种行云流水之感。
“郡主您都不害羞么?总说这种话逗奴婢。”怜月摸了摸滚烫的脸。
锦阳心想着,上一世被逗弄的是自己,几辈子要害的羞都给了霁妃娘娘。天道好轮回, 也该怜月尝尝那种滋味了。“这种程度就害羞的话,以后怎么办?”锦阳坐到床上,魅惑地舔了舔唇。
怜月羞得更厉害了。“您……今晚是自己是睡还是?”
“姑娘觉得呢?”锦阳已经翻身睡到里侧,给怜月留出了位置。
怜月有些别扭地脱着衣衫,准备睡觉,总觉得床榻方向有道灼热的视线投来,细望着她的一举一动。怜月回头看,只见郡主并未看她,而是已经钻进了被子里捂着头睡觉。
她放心地转过身。已经躺下的锦阳偷偷将头探出被子,望着怜月玲珑有致的背影,咽了咽口水。薄而轻透的衣衫轻掩着怜月的身体,锦阳不敢再看,在怜月转身之前又钻进了被子里。
她怕忍不住今夜便要了怜月。可她暗自鸣誓过,在名正言顺地娶怜月之前,她不会碰她,一切都留到洞房花烛夜。怜月上一世虽贵为妃,但妃也是妾,并未享过出嫁之礼。
上一世怜月缺的,锦阳都会补给她。她与怜月上一世虽相爱着,其实也是偷欢,所以这一世要更加正大光明。她不愿像母亲与太妃那样,分别多年,临了了才能在一起。更不愿怜月像别的贵女的爱婢一样,无名无分的做个主子的玩物。
至于如何娶,锦阳已有了打算。
“郡主?您睡着了吗?”怜月悄悄爬到床上,轻声问道。
锦阳突然掀开被子,一把将怜月拉到怀里,将头埋在怜月的胸前道:“现在可以睡了。”
怜月的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在哪里。小郡主紧紧抱着她,她若放下手,便也抱着锦主了。
犹豫了许久,怜月小心地放下手,轻轻拍着郡主的背。她不该想太多,明明自己什么也左右不了,想得再多又如何?安心伺候郡主,别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明日便能回王府了,离了宫中事非地,思月苑里的日子是平静祥和的。
怜月睡不着,趁着未灭的烛火,低头看着怀中的小郡主。郡主总爱缩成一团睡觉,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人,到了夜晚却柔弱地像只受了伤的猫,蜷缩着独自舔舐着伤口。
她不知道夜夜惊醒郡主的噩梦是什么,可被噩梦折磨着是最痛苦的,因为逃不掉。
怜月心疼地将怀中的小郡主搂得更紧些,下巴轻抵在郡主的头顶。
锦阳闭着眼,感受着怜月的每一声呼吸,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感觉到了头顶上怜月的下巴,和怜月更紧的拥抱。锦阳盼着日日过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让父王早日登基,让她快快长大。
***
蝶儿坐在床上,抱着团红线打穗子。这还是白天环儿新教她的,让她做些小玩意儿打发时间。蝶儿很用心,这是她打的第一个穗子,她想送给环儿。
算答谢环儿的一技之恩和这些日子的照料。
正做着,门被推开,蝶儿以为是环儿便笑着抬起头。
“银儿?”
银儿是三小姐房里的一等丫头,与蝶儿曾有过节。
一个多月前王妃赏了公子小姐们院里伺候的下人一批过冬的衣料子,王妃体贴,让大家自个儿挑喜欢的。
最先挑的是世子院里的宣儿姐姐,然后便是思月苑里的连花姐姐。其实论在王府的地位,协理家事的连花必然高过宣儿,但郡主嘱咐过,府中诸事以世子院为先。
连好与连圆两位名字虽是连字辈子但并不是奴婢,衣料用物也都是郡主特赏的,便没去领料子。
宣儿与连花挑了后,便是众院的一等丫头。大家欢欢喜喜地在库房前的院子里挑选时,银儿与蝶儿挑中了同块料子。
银儿入府早,是在王妃院里伺候过的人,本就瞧不上蝶儿平日嚣张无礼的作派。
而蝶儿当时正得郡主宠,也根本不把银儿放在眼里。谁不知道王府哪怕天大的事,锦阳郡主都能作半个主。张狂的蝶儿上去抢料子,银儿死不撒手,二人当时吵得难听打得难看。
后来还是管库房的嬷嬷赶来劝的架,而且最终把料子给了蝶儿。有的事大家不会明着说出来,但谁心里都知道,郡主与三小姐虽都乃王爷的女儿,却是不一样的。
银儿不计较那点料子,再是庶小姐院里的下人,这么大个嘉王府也不至于缺丫头点衣料子。但她咽不下那口气,郡主院里伺候多年的姐姐们,哪怕是连花,待人也客客气气的。只有这个连月,也不知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迷惑了小郡主,仗着主子的势在王府横着走。
“倒是许久没见到连月……哦,不。是蝶儿你了。”银儿幸灾乐祸的笑着倚在门框上。
她倒也不是有意来思月苑为难蝶儿的,她没那份闲心也没那个胆气。不过今日来思月苑还许久前借连扫的东西,听闻蝶儿被夺名禁足之事,趁郡主不在过来奚落两句。
“哼!”蝶儿冷笑一声低头打着穗子,没有理银儿。
“怎么着?像狗一样被拴着,就不会说句人话了?那你学狗吠两声来听听也行。”银儿笑得猖狂。她一直盼着有朝一日将“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