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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难过僵着脸道谢:“娘娘的心意卑职心领了。”
“是我没抓牢。”怜月暗怪自己大惊小怪,洒了就洒了,心疼什么,倒害得游司卫长内疚。
五彩斑斓的糖捡得差不多了,只剩最后一个,二人的手都伸了过去。游婵的手搭在了怜月的手,她触电似地收回手道:“这些糖不过沾了些灰,吹吹还是能吃的。”宫道每日被人用清水洗刷,也脏不到哪里去。
“吃病了可怎么好?您要是喜欢,我下次得了好吃的糖都给您留着。”怜月掏出手帕把糖包住。
游婵的心被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击中了,跳得厉害。她似乎已经病了。
“不必了。重在娘娘的一番心意。”游婵伸手去取怜月怀中的糖,不小心扯住了她的衣裳,手往回收时连带着把怜月也扯了过来。
刚捡起的糖又散落一地,怜月往前一倾重重扑进游婵的怀里,因为身高有差,额头刚好碰到了游婵的双唇。
怜月觉得额头暖暖的,腰被人紧紧怀住。
游婵红着脸不知所措。
宫道的另一头,刚从常合殿回来的锦阳一拐角便看到这一幕。怜月被游婵抱在怀里,额头被人吻着。两人大喇喇地站在月门宫外,气氛暧昧异常。
第84章 084
春风拂过, 墨绿色的桂花林簌簌地响, 月门宫院子里玩耍的小丫头们咯吱笑着。
游婵鼻尖下全是怜月身上的花果香, 手弯中是怜月细软的腰, 怕人摔下去,游婵慢慢把重心往前倾的怜月扶直了才小心地松开手。松开的一瞬间, 有一丝眷恋不舍。
“娘娘没事吧?”游婵问道。她说话的气息由上而下,一种异于别的女人的强硬气息笼罩着怜月, 让怜月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这是一种介于男子与女子之间的气息, 既柔又刚。
“那个……”怜月羞低着头。“我下次得了东西再去找您。”她手脚真是笨, 那样珍贵的糖果没护住不说,还摔到了游司卫长身上。
游婵突然道:“未时三刻。”
“啊?”
“卑职若进宫禀事, 会在未时三刻路经娘娘宫门。”这话一出口游婵就后悔了, 她是抱着一些虚无的期待说出这话的。盼着将来某日路过月门宫时,会被突然唤住,也像今日一样, 这人笑意嫣然地递给她一包糖。便是没有糖,只是寒暄几句打个照面也好。
“好。”怜月开心地笑了。
“另外, 卑职嗜甜一事, 还请娘娘保密。”游婵有些窘迫地拜托道。她不敢想象有求于她的人得知此事后会是什么画面, 只怕要淹没在糖海之中了。
护国尉司卫长直接向皇上回话,除了皇上无人可以调遣,查访的对象又往往是大臣。大臣们有时候为了买通护国尉的人消灾,什么歪门邪道都尝试过。比如打听护国尉几位司卫长的爱好,打听无果就试探。
这些年, 游婵金银珠宝、古玩时器、兵器神药,甚至俊公子美娇娘,什么都收到过。这些东西中有的她收下了,大部分没有。她不会为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冒欺君之险。
“好。”怜月笑得更开心了。
锦阳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怒火,怕自己一时冲动又对怜月说出过分的话。但她加快了走向月门宫的脚步,因为那两人身体虽然分开了,却还对望着,怜月仰头看着游婵笑成了一朵花。
远远望去,两个女子一高一矮,一个英气一个柔弱,好一幅英雄美人的美画卷。
游婵与怜月相拥着睡了整夜的事锦阳还没忘呢!
走近了。锦阳怒火中烧地望着怜月,不知二人方才说了些什么,怜月专注得没有发现她靠近。
倒是游婵察觉了。“公主殿下。”游婵俯身行礼。
“游司卫长倒是清闲得很!”锦阳瞥了眼游婵,又看向地上满地滚着的糖,这是她送给怜月的,怜月赏了些给阿莱那丫头,她自己只吃过一颗。
锦阳问过她为何不吃,这东西又不是能长留之物,要真喜欢凭她公主的身份再稀罕也能再得的。怜月当时说的什么来着……似乎是公主殿下给的舍不得吃?
原来是想给人留着呢!舍不得吃竟舍得送给游婵?好一招借花献佛,看这场面只怕别人未必领情。
“公主。”怜月这才发现锦阳公主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糖是公主赏她的,听说是贡品,大运国一共也没多少。如今全撒了地,怜月见公主殿下的神情知她发了火,这样稀罕的东西滚了一地,公主怎么可能不生气。
或许东西还是其次,这是公主对她的情意,全让她一失手给泼洒了。
“公主,您听我解释……”怜月怯怯地望了眼糖果。
“解释什么?”锦阳尽量用柔和的声音反问。解释为什么会和游婵有肌肤之亲么?还是解释为什么她给的糖会在游婵的脚下?
“奴婢知这糖是御赐之物,奴婢罪该万死,此事与游司卫长无半点干系。”怜月跪地求饶。她想着公主喜欢自己,应该不至于重罚,更何况明明是向游司卫长道谢的,哪能因为自己连累人家。
游婵心中又是一震。霁嫔为何自称奴婢?又为何要独自把事揽下来?为了保护她么?
锦阳感觉自己快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很好,都为游婵求情了。
“是卑职莽撞,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心意,此事与霁嫔娘娘无关。”游婵也跪下了。锦阳公主便是要罚,罚她总比罚霁嫔好,霁嫔那小身子骨哪里受得住刑,她刀山剑海趟过来的,不怕这个。
呵!患难与共?
锦阳不想为难游婵,游婵是申老将军的旧部,眼下大局初定,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得罪护国将军府。她冷着脸拉起怜月的手便往宫门内走,然后吩咐身后跟着的人:“关门!”
锦阳公主说话时的语气,望向她时含怒的眼神,和自然拉过霁嫔的手步入月门宫时那种宣示主权的样子……游婵想起那夜二人共在卧房时渐渐暗下去的灯火。
心里突然酸得难受。
地上留下了那些糖粒和一方绣帕,游婵捡起绣帕,拾起一粒糖包好小心揣进怀里。不管是皇上的女人,还是公主的女人,都不是她能惦记的。可是怀中残留着的那人的味道又撩拨得她心里痒痒的,可是只能放下吧?
游婵走向常合殿的路上还在想着。其实霁嫔没有什么好的,笨手笨脚、胆小懦弱、啰啰嗦嗦,厨艺也糟糕,家事也不会做……这样的女子带在身边只会是个麻烦。
可她又忍不住想,明日未时三刻路过月门宫时,会有人在宫门内等着她么?
“公主?”怜月的手被握得有些疼。
“别说话!”锦阳低声道。她怕怜月还为游婵辩解,怕自己暴怒之下冲怜月发脾气。刚才那一幕接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