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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行骋的少年音色已成熟不少,仍旧带着些青涩的意味,吐出的语句在宁玺耳边炸开,串成丝线,悄悄钻入了他的身体里。
他抬起头,看着行骋上下滚动的喉结,一时间像是被蛊惑了似的,愣在原地。
行骋看他哥发呆了,捧着宁玺的脸就要吻下来,宁玺猛地一回过神伸出胳膊抵着骂:“你进门的时候怎么说的!”
行骋半秒都没犹豫,手上一用力,反手甩了自己一耳光,打得半边脸“啪”地一声,整个客厅都听得到。
算我他妈打脸了!
宁玺简直惊呆了,气都没缓过来,就这么直接被行骋又摁着脑袋接吻了。
这个吻,强势,急切,带着些野蛮,宁玺甚至都能尝到一丝残留在行骋嘴角的血腥。
嘴上还没停歇,宁玺瞪着眼,看着行骋侧脸上被他自个儿扇得一片通红……
得,你厉害。
喜欢你。
第十九章
那天早上行骋被宁玺掐着脸轰上楼之后,宁玺一个人在客厅里,蹲在地上,把烟灰缸拖过来,倒了点儿水上去,燃了一根烟。
行骋一身朝气,那股子冲劲儿和勇敢,是宁玺最为羡慕的。
可能有时候就是如此,对方身上越拥有什么自己或缺的,反而能越来越让自己心动。
熬了整个通宵没睡,宁玺一到教室,第一节课还没开始就趴下了,睡了两节课起来觉得冷,一摸额头,还有点儿烫。
宁玺绕过高二的走廊往化学实验室那边走,选了小通道下楼梯,直奔着校医室去了,身上还剩他妈妈打的五百块钱,光药钱就要了五十块。
拿着药去冲了喝,宁玺测了个体温,三十八度,也还好,能继续上课。
宁玺一回教室还是昏昏沉沉的,给班主任打了个招呼,一个人顶着外套趴桌子上睡着了。
外边儿风吹进来,吹得他一只耳朵冰冰凉凉的。
一觉睡了起来,身上外套变成两件,那扑鼻的运动香水味儿,宁玺都不用猜的,翻个面就看到校服里边儿商标领口上写着“XC”。
男生女生爱在校服上乱涂乱画的习惯,大部分都改不了,还记得初中那会儿,行骋读的区里边儿另一所公立中学,校服背面画了老大个蝎子,还觉得特别酷,个儿高条顺,招摇过市的,头发一抹,校草啊。
宁玺问他画个螃蟹干嘛,告诉所有人你横行霸道吗?
行骋一脸不置信,有点儿怀疑自己御用画手的功底。
哥,这他妈是蝎子,天蝎你知道吗,你不就是天蝎座吗?
没几天,行骋他们学校的流言蜚语都传到宁玺耳朵里来了,估计他们学校暗恋行骋的女生们,是个天蝎座的,都得兴奋好几天。
这位校草背着一个爱的图腾,横行霸道了好几天,越看越觉得背上像画了只螃蟹,于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又买了件新校服,胆子大,直接在后边儿写了个“11.12”。
以至于,后来行骋初三学了吉他,天天抱着在楼上弹棉花,张嘴就来:“你是那一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小区门口的二路汽车……”
宁玺在下边儿看书,头都大了,也不想管楼上这位青羊区小刀郎,直接上去敲门儿。
行骋,滚出来。
在玉林路打架的事情过去了两三天,学校给在烧烤摊打架的几个男生集中做了一次思想工作,教育了几天,也去扫了几天的教务处。
这事儿行骋为首,学校意思一下给了个警告处分,程曦雨那几个女生的家长也又跑了几趟学校,这几经折腾,行骋那个警告处分也给抹了。
扫一周的教务处,行骋每天下午的训练时间也暂时占用了,一下课就拿着扫帚过去,后边儿跟了一溜校队的人,全拿着扫把和簸箕,说要帮忙。
行骋点了一下人头,这一下得有十二个人,放着训练不去,跟着他们哥几个来这儿扫地,这不明摆着找骂吗?
好不容易劝退了那几个女生,行骋拿着扫把转悠得跟金箍棒似的,一边小声哼歌一边指挥着队员去倒垃圾,忙得一头汗,但也还乐在其中。
连着打扫了好些天,偶尔碰到一次他哥,行骋立刻站得笔直,扫把往身后一藏,跟站岗似的,一点头:“哥!”
宁玺站定了,本来今天也是绕道来看看弟弟的,手上还抱着书:“挺勤快。”
行骋没听出来宁玺这是在夸他还是损他,正准备说几句,就看到宁玺提了个袋子,在他面前颠了颠,淡淡道:“拿着。”
下意识般的,行骋低头一看袋子里,老大一个NIKE的标,放着一套全新的护膝,护踝,那护手臂的都跟袖子差不多了,堪称是全副武装。
这一套,少说也三四百吧?
行骋还有点懵,就听到宁玺认真地说:“不管是球场上还是打架,都别再伤着了。”
旁边儿站着喝饮料的一群校队小男生们炸了,眼馋着看那一袋子物件,没听说过打架还爆装备的啊?
宁玺一走,行骋也没客气,直接发朋友圈炫耀,拍了一张,配的文字也简单明了:宁玺送的。
校队群里也发了一遍,还戴上身拍了好几张买家秀,臭屁得很,惹得校队里边儿几个小男生在微信群里撕心裂肺地吼,玺哥我也要!!!
行骋拿着手机一个个地语音回复,没有,不可能,靠边儿,做梦!
你是他弟弟吗?
晚上一回家,行骋把这全身装备都试了一下,站在穿衣镜面前站了好一会儿,穿着球衣,满脑子都是他哥那句话。
可别再受伤了。
高二放得早,行骋今天想等宁玺,就还真抱着球跑操场里坐着,屁股下全是草,还好最近成都旱冬,还没怎么下雨,干的。
他脱了书包垫在身下,还觉得挺舒服,反正也没几本儿课本在里头,特别软。
他中午跟他哥横,说高三放得太晚不利于休息,再这么折腾你们,我们高二得去把你们电闸给掰了,宁玺瞥他,关你们什么事?凑什么热闹?
行骋找了个正当理由,下一届受难的不就是我们吗。
成都的冬夜,天边儿泛着的灯火辉映出一片紫红,点点繁星缀在夜幕之上,若隐若现,似乎这夜里都没有那么冷了。
行骋躺在草地上,满眼星空,教学楼上边儿高三教室的灯都还亮着,旁边也躺着下来喝汽水儿的应与臣,两个男生就这么并肩躺着,身上盖着外套,翘着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干杯。
应与臣挨了一刀之后回来就休息着没怎么往球场跑了,他成绩还挺好,家里也不给压力,在学校他哥也管不了,一听行骋说在操场喝汽水儿,书包都没拿,就把晚自习给逃了冲下来。
为此行骋还专门多买了一罐,单手开了,递给应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