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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可以发多点‘么么哒’‘啪啪啪’之类的评论,满足她被虐的愿望。”

    作者:“……滚!”

    第2章 第二章

    “你收拾一下,明天就搭飞机回去,票我帮你买,算是表达这一天对你不闻不问的歉意。”宫绛扫了一眼俸迎展示的寻租信息,面无表情地作出指令。

    “我不回去。”俸迎态度很强硬,“我要留下来。”

    “我不是你的老师或家人,没义务教育你,你听着,打工不是你这种富二代能承担的工作,赶紧回家,好好跟家人道个歉,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该享乐就享乐,该上学就上学,别在还能享受的时候一脚踏进社会的沼泽里,到时候你想出都出不来……我说你别老靠那么近。”宫绛拱开了看他洗碗的俸迎,胡乱就着清水和洗洁精把碗洗干净了,放在碗架上,“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吗?”

    俸迎眼睛亮堂堂地盯着宫绛的一举一动,好像洗碗是多么神奇而不可思议的科学反应。

    “听到了。”俸迎好半会才漫不经心地回答,“啊……你刚才说了什么?”

    “……”

    “代沟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以前在书上看到这文绉绉的话,宫绛得起一身鸡皮疙瘩,现在他是切身实地地体验到这句话的魅力了。原来文学真的是来自于生活。

    小租房破旧归破旧,但也是两房一厅一阳台,只是床只有一张,两个大男人睡一起的话就拥挤了。宫绛大义凛然地让出床和枕头,把自己挤进窄得连他两条大长腿都塞不满的沙发里。起初俸迎死活不愿,又扯出什么“睡你的床,起床要帮你叠被子吧啦吧啦……我好懒啊”的大道理,宫绛二话不说,把人往床上一推,关门锁门,明早起床再放人。

    大厅没有暖气,宫绛缩成了一个球还暖和不了自己,寒气侵身,酒精又火上浇油地在颅骨里乱串,他实在睡不着,随手抓过一本书,居然是前些日子手下模特送他的《佛经》,那模特说什么一定要他多念佛,有益身心健康,他从来都是唯物主义,对此不屑一顾,不过还真多亏了这本唯心主义宣传手册,用枯燥的文字把他催眠了。

    他睡眠一向很浅,周围有一点动静就会习惯性地惊醒,这一回他却做了一个很舒服很长的梦,一梦到天明,醒来时才发现身体被暖气覆盖,暖得他被酒精冻结的心脏都有了温度。

    生物钟还是把他拽了起来。

    “哎哟卧槽。”宫绛差点滚下地。高床软枕,还有暖气,每一样都提醒着他,他正躺在床上。昨晚他明明睡在沙发上,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他跳下床跑了出去,被冰冷的地板扎得钻心疼,才后知后觉地跑回来,拖着还没穿好的拖鞋一蹦三跳地出去,迎面与端着碗筷的俸迎撞上。

    “小心点啊。”俸迎换成单手拿碗,空着的手扶住了扑来的宫绛。

    诱.人的香味顿时搜肠刮肚地在鼻里走了一遭,宫绛看着俸迎手里的碗,居然是牛肉蛋花清汤面,做得还有模有样的。

    “你做的?”宫绛不敢相信。

    “对啊。”俸迎把碗筷放到桌上,另一只手保持扶着宫绛的姿势不变,“你尝尝。”

    香味又蹿了过来。“你怎么不开抽油烟机?”宫绛一顿,看到那嗡嗡转着的抽烟烟机,又紧紧地闭上了嘴,“没事……喂,你的手往哪放呢?”宫绛这才意识到自己腰上贴着一块“狗皮膏药”,登时一巴掌拍开,“不准碰我。”

    “我只是扶你而已。”俸迎无辜地举起双手,“什么都没做。”

    宫绛横了他一眼,先去洗漱了,然后顶着三司会审的严肃表情,边吃面边对这个“问题儿童”进行审问。

    “我昨晚怎么到床上去的?”

    “我抱的啊,你真轻,都不吃肉的吗?”

    “……闭嘴。你怎么打开的房门?”

    “用两根针撬的,这我最在行了,以前爸妈把我关在房间里逼我学这学那,我就趁他们离开了,撬门溜出去玩。”

    “……下一个问题。你以前会煮面?”

    “不会啊,昨晚才跟你学的。”

    宫绛被一口面条噎住了嗓子眼,喝了一大口牛奶才顺过气来:“咳咳,你就看了一次,就煮得……嗯,虽然比我的手艺还差点,但勉强还可以。”他死都不想承认,这家伙的厨艺比他还棒,牛肉的鲜味浸到了面条里,根根都透着肉香,面条煮的火候正好,弹力十足,口感劲爆,这手艺去开店绝对是宾客盈门。

    这小屁孩是人才啊。

    “无缘无故,干什么煮面?”

    “欠人情要还,不还人情就要……”

    “停停停,”宫绛及时阻止结论是“我好懒”的魔性洗脑,放下吃剩的碗筷,“等会我要去上班了。昨天我说的话你自己再仔细考虑一下,要不要回去,自己想清楚。冰箱里还有菜,如果我不回来,你就自己煮来吃,水也是,随便煮来喝。房门钥匙只有一把,你确定要合租的话我再给你配,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现在身无分文,房租不便宜。”

    言尽于此,宫绛洗完碗,回房换上西装,站在家里唯一一面穿衣镜前打领带。穿衣镜很矮,只足够容纳宫绛脖子以下的身躯,不知是否刻意摆放,穿衣镜放在狭窄的过道上,哪怕退到墙根,也看不到脸,家里也没有一面能看得到脸的镜子。

    宫绛从来不看自己的脸,哪怕他已经七年没见过自己的脸,也记不清自己长的什么模样。他要的就是彻底遗忘,因为这张脸有一道毁了他后半生的长刀疤。

    宫绛下了公车,点燃一根烟,两指夹着烟,手腕抵在沟壑不平的刀疤上,狰狞的刀疤渗人得慌,将原本帅气的脸割裂成两半,从眉心直劈到唇角。他在苍白的烟雾伴随下,走进公司大门。

    迎面就听到新来的前台小姑娘,以八卦的闲言碎语谈论着他的刀疤。或许因为涉世不深,她们的话音里充满了好奇和有趣——“听说他绰号叫‘宫丑’,就因为他脸上难看的伤疤”“是吗是吗?可我觉得他认真看还是很帅的,而且‘宫丑’这个绰号,莫名有点萌萌哒”——但宫绛保证,等她们沾了社会的风尘,一定会以唾弃的口吻向别人转述他的黑料。

    这个社会,给你一粒糖,可能糖纸下就是一颗毒.药,没心没肺地服下,就得吃一辈子的苦头。

    他掐灭最后一口烟,含了一颗薄荷糖,把随身带的男士香体喷雾往身上喷了几喷,整好衣服的褶皱。

    体面是他融烂到血液里、刻进骨髓里的目标,他要活得体面,与肮脏的、不堪入目的过去彻底划清界限,让人从上到下挑不出他的毛病。

    昨天惹事的模特——陆坚迎面向他走来,好似要用金钱将人划为三六九等,他一身昂贵的名牌,目光倨傲,扫视了一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