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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象著那种触感与温度……
[魔鬼。]
波斯亚小声地说著,他的手中握著一把精致的银制手枪。
[放开那女孩,否则我将以神的名义让你成为灰烬。]
男人在波斯亚威胁的话语中露出无奈的模样,他放开那女孩,摊开双手向後倒退了几步,少女茫然地走向狂欢舞会的方向。而这时在周围有一些人出现,波斯亚知道那是同样担任怪物猎人的神父们与他们的辅助者,这些人的出现让他产生了信心。是的,他们能对付这个男人,如果不是相信这一点的话,主教是不会派遣他们来的──主教一直对他是如此期望,是他告诉波斯亚,他如果能消灭这个怪物,将来他会成为神最宠爱的孩子。
神的光芒一直照耀著他,他会在这场看起来艰巨的战斗中获得胜利。
但同时,波斯亚开始感觉到空气中异样的,渐渐滋生的压迫感──即使他对面的男人有一些苦恼,他眉毛纠结,愁闷地看著他,这使他原本就俊美的面孔开始呈现出深沈的忧郁,这忧郁就仿佛夜晚的大海一样动荡,它影响著他,使他的心渐渐随他的频率摆动。
[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人,]
男人高耸的鼻梁下菲薄红润的嘴唇张合著,他的话似乎拥有无形的力量,让在场所有人不得不全神贯注地集中在他身上。
[人是那麽的单纯,他们直觉地认定那个他们所了解的存在是善良的,而将他们未知的判断为邪恶……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永远也不去探索那个未知的究竟,永远相信著自己所能理解的而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男人用手指刮著自己的下颌,他的下颌被整理得光洁而紧紧收敛,然後他笑起来,露出异常洁白的牙齿,[人们愿意这样活著,但看不到黑暗是好的,尤其是当他们全男叛龅纳褚苍滩刂黑暗的时候,只有光明的人生是如此幸福。]
[他在侮辱我们的天主,我的上帝啊,我向您祈祷这邪恶的怪物将於今夜被我们所消灭。]
在波斯亚的左面,一位灰袍神父激动地开了枪,枪声回荡在空旷的夜空中,一开始声音很大,甚至震耳欲聋,但之後迅速地减小,到最後,除了枪管里嫋嫋冒出的火药燃烧後的烟雾之外,再没有任何迹象能证明他曾做过什麽。
[看,你的上帝没听到你祈祷的声音。]
男人的手不知什麽时候握成拳状,额心的眉结开始缓慢地解开,他又开始微笑。
波斯亚觉得他的笑容依然是那样的平和,但那只是看起来而已,事实上每个人的心里都被这笑容翻搅出巨大的恐惧,那就好象夜空中的乌云,它遮挡了月光,使人们的声音无法达到天上。
[你的子弹。神父,它用银做成,里面有从教皇那里拿来的圣水,如果你将它作为圣物拍卖,相信会比用来射我的心脏收获更多,]男人摊开手掌,掌心中躺著一粒闪烁银光的东西,显然,正是之前那粒子弹。
没有人看到那子弹射击的路线,也没有人看见这男人如何接到这子弹,但所有人都看到了结果──这主教告诉他们曾加强过圣力的子弹在这男人的手中摇晃著,就好象任何一家酒馆都会提供来下酒的花生米。
於是剧烈的人心的波动开始传来,波斯亚感觉到这中心来自於那开枪的神父。
[为什麽……上帝……为什麽?主教保证过能收拾他的!]
[迪西神父,冷静下来……无论什麽时候都要相信主的力量。]
波斯亚大喊著,他不能让这场面更混乱,这男人煽动人心的能力是那麽地强大,如果内心有一点脆弱,也会立刻被他看出来并加以利用。
他正像那尾盘绕在智慧之树上教唆夏娃的蛇,嘶嘶地喷洒著麻痹人的毒液却同时泰然自若。
[主,上帝,神灵……不管换多少说法依旧是那不会照顾你们的东西。人类总是要等一切都背叛之後才肯相信没有谁会搭救他们,他们应该向自身求救,毕竟那是最可靠的存在。]
男人忽地反手。
[噗──]
灰袍迪西的身体剧烈地一震,之前他很激动,因此他看起来就好象激动过度而导致身体震动一样,那是很平常的。但随後他的身体开始发抖,并逐渐地颓倒在漆黑的土地上。
[上帝啊──]
巴卡拉多拉.米什狂叫著,他手里的枪开了火,但那个男人根本不为所动,而在巴卡拉多拉.米什对面,一名神父又倒了下去。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魔鬼,可怕的魔鬼,吸血鬼~~~~他会吃了我们,舔我们的血,他很快就要这麽做了,我看见了他的獠牙──他不会放过我们,我要在他喝干我的血液之前杀掉自己……是的……杀掉自己……我的儿子才能掩埋我的尸体,恶魔偷不走我的身体,永远不能……]
巴卡拉多拉.米什一开始大哭著,这男人干涩地嚎叫,直到自己声音沙哑,之後他开始嘿嘿地笑起来,然後将猎枪掉转过来对准自己的喉咙。
[不──]
波斯亚的声音与枪声同时响起,巴卡拉多拉的脖子被轰了一个大洞,他的颈椎连同气管一起飞了出去,因为漆黑而看不见流血的情况,但听得见血液从脖子里喷出来的嘶嘶声,那声音冷酷地回响在每个人的耳中,巴卡拉多拉比一般人显得大一些的头向後弯曲,头颅的重量毁坏了连接身体的最後一点支撑,它折了过去,就好象孩子们折纸一样干脆。
巴卡拉多拉的身体轰地扑下去,用一种震惊四周的方式,它让人们觉得土地都在抖动。
这片空旷的地方随後立刻变成了一片地狱!
三个人的死都成了导火索,前来协助的男人们开始自杀,没有人愿意成为怪物的猎物,巴卡拉多拉提醒了他们,他们用银子弹轰掉自己的半个头,或者从嘴伸进去干掉自己的後脑勺,而神父中则有人开始诅咒神灵。
[人的意志在这种时候就会变得脆弱了,没有人来救你们,当然也没有神。]
波斯亚对男人开枪,他现在已别无选择,而男人正在向他走来。
他没有受伤,波斯亚甚至看到自己的子弹射进他的身体,从额头中间进去并造成一个洞穴,但很快那里愈合了,如同从来不曾受过伤害。
[你不觉得奇怪吗?]
男人来到波斯亚面前,他抓住波斯亚的手,轻柔地,却令波斯亚不能反抗,他的枪掉到地上,他能听见劈啪的枪支与泥土接触发出的声响,但他还是被男人抓起他的手。
[这是一件多麽有趣的事,你们从梵帝冈被派遣到这里,几十个人带著一些圣物和收买雇佣兵的金钱,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是不会被消灭的吗?甚至我自己也不能消灭自己,我的灵魂寄居在地狱中心,除非有人能破坏地狱,否则我不会消失。]
男人伸出舌,那东西看起来湿润,呈现粉红色,反射著一些水光。他开始舔著波斯亚的食指,粘稠而火热地卷上来,随後被湿润的肌肤立刻感到夜的寒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