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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标准里剔除了……”
“精神病分类诊断标准……”梁小福轴嘛,听见景幺娘神经病精神病不分,开始较真。
“对对对,就是那个。”景幺娘没有不满,点头称是,然后继续说:“还有,很多人也在为中国的同性恋婚姻立法奔走,中国同性婚姻合法是早晚的事这些,还有那个什么父母一哭二闹三上吊除了失去你们的尊重什么都得不到这种话是不是?”景幺娘看着梁小福,要他表态。
梁小福心中早就开始苦笑了,干妈说的这些和自己昨天晚上心慌意乱上网搜索“怎样向父母出轨”简直一模一样,干妈的准备比自己充分多了。梁小福点点头,道:“您说的差不多。”
得到肯定表态的景幺娘相当的不屑,端起杯子喝一口,说:“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想、这样说,当然,干妈也不是说你们说的不对,相反,干妈同意你们想说的这些,对的都是对,我也不反对,社会是进步的嘛,我们要看的长远嘛……可惜小乖福,你们有没有动过脑子?!”
梁小福被这一问问得不知所措,望着景幺娘。
“干妈问你啊,啊……那个我都不说你们怎么和周围人相处,我也不想当别人知道你们是同性恋之后那种光景,我一想我难受……你们不要给我讲越来越多的人不会歧视,我就问你那重男轻女国家批了多少年了,还那么多人倾家荡产的超生儿子,这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完的事儿吗?你们不还得在别人的歧视之中嘛!说那些骗我们爹妈,骗你们自己吧!”
梁小福哑口无言。
“不是说干妈被什么儒教封建思想残害不浅,硬要个香火,他们景家的香火管我屁事儿。干妈跟你说掏心窝的话,我和你干爹结婚这么些年,要说爱情这东西,我拍胸脯保证绝对有过。
可我也告诉你,要靠它持续两个人之间一生的关系,难,太难了,这世间有多少是可以相爱到老的?我告诉你是什么让他们到老的,亲情,爱情到了一定的时候就是亲情了,不可分割,吵吵闹闹总是一辈子,因为他们总有一个孩子,这份血脉扭着两个人。
你干爹下岗那年,要不是有景山这么个小王八蛋,我绝对跟别人去深圳做生意了。他一天到晚就迷拳脚功夫,下岗了那一百来块能养家么?我没走,这么苦、这么难,我留下了,为什么?他虽然不是我爱的那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子了,可他是我儿子的爹,我们是亲人,我不能离开。
你们俩靠什么过下去?过两年烦了就各找各的?!你们可真能折腾。这不是我说的嘛,就是因为同性之间的关系不够稳定,所以才有滥交啊,才会艾滋病嘛!我懂!还有……”景幺娘伸手压下两个手指头,“刚才我说了两个了哈!还有你现在多大?过两个月才二十二是不是?”
梁小福点头。
“你懂事明理,我不说你,我说景山。他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做的那些事儿,我不好意思提,这个混蛋,我只恨我自己没把他打死。我不是说景山心眼儿有多坏,他是没定性,你知道吗?我一天到晚的提心吊胆,最后哐当一声,进去了。我想把他弄出来,可我没有通天的手腕,我弄不出他来。后来我想,那也是该他的。
十几岁就出去鬼混,我现在能记得的女孩子都有五个,前天晚上我做梦突然想起两个男孩儿的脸了,他带到家里来过,我多么的后知后觉啊,还有刘欢说漏嘴我才知道的他把人家女娃儿肚子搞大的事,居然没让我们知道就解决了,你说他是个多么混蛋的人?
他景山把这些事儿给你讲过么?你俩就一唱一合了,自己就决定搭伙过日子了,告诉别人我们是两口子了。
小乖福,你自己掂量一下,这么混蛋的景山你降得住他嘛?!”这些事经年累月压在景幺娘心头,今日一吐心中快意,“你降不住他你就是在引火烧身!我跟你讲哈,我算是看白了的,景山跟你在一块儿,他要怎么就怎么。买车那事儿,说难听点,就相当于刚挣了一百块,就要拿九十九块出去烧,你拦住他了嘛?我看那段儿你也气得恼火,可他还是干了,对不对?你不是景山对手,你收不了他!”
第四十回
梁小福十指交叉,紧紧握在一起。
“你太年轻,你太喜欢他了……”景幺娘拉过梁小福的手,一下下的拍着他的手背,“你相信干妈,像你这样喜欢他的人太多了,那个混蛋就是来同你们讨债的。”
“找个降得住哥的女人结婚,就可以么?”梁小福看着茶杯里的苦荞颗粒,淡淡的问一句。
“不是说可以……我和你干爹是这样的想的,找个能降得住他的女人,结婚的话一是有约束效力,二是生个孩子,他也有顾的对象了,希望能这样踏踏实实的过下去,不去混。干妈也不怕你笑话,结了婚他要想出去莺莺燕燕,只要他把这个家给老娘搁平了,我都认的。
现在你这个傻孩子蹦出来,哎呀你让我说什么好?以后把你蹬了要演苦情戏给我看吗?”
梁小福不说话,眼神儿在哪儿景幺娘也找不到。
“梁小福,我告诉你,到时候别找我给你做主。”景幺娘看梁小福不说话,大有油盐不进的架势,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放狠话。
梁小福揉揉手背,缓缓抬起头来,眼眶有点红,但是明显看得出来已经在退散,和景幺娘的目光对上,软软的笑笑,说:“干妈,降不降得住哥,我想试试……”
“试你个鬼哦!”景幺娘一手抱砸到梁小福头上,气得嗖的站起来要走,跨两步出去,转回头来,指着梁小福说:“先礼后兵,你别怪干妈心狠手辣。”撂下话景幺娘气呼呼的走了。
梁小福抱着已经不烫手的玻璃杯在哪儿又坐了好久,脑子里嗖嗖嗖的过了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干妈说的景山,像现在的景山,又不像现在的景山,梁小福有着这个强烈的判定,却没能想明白。
唯一确定的是,对于“要降得住景山”这一条,梁小福深以为是。
之前被景山把车吊到的楼顶讨债的赖老板,现如今和景山是好得穿一条裤子的人。缝周一、三、五,刘欢的茶楼聚头。
说这赖老板也是奇葩,赖账还真不是人品问题。据他说是小时候穷怕了,爱钱,凡有钱付出去,赖一赖觉得少给了似的,心头爽,一种变态心理。被景山那样大张旗鼓的一闹(上了本埠晚报头条),这心思一下子不敢再起了,治好了,说景山是他的恩人,俩人越交道越亲近了还。
景山出包间撒尿,回来的时候看见外面飘雪了。想起梁小福学校那硬板儿床不知道多冷,往清净地方给他打电话。
那边接了,景山张嘴就说:“梁小福,下雪啦,咱家有厚厚的棉被铺底,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