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花式
竟然让人有一种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张开双手迎风而立,身前是那开的灿烂的翠雀花,看着远处辽阔的天空大声吼叫,发泄心底郁闷而畅快淋漓的感觉。
那畅快淋漓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可见云拂晓绣的多么用心,那绣工是何等的出色。
“真好看!”晓月高高举起那件亵衣赞叹道。
同样的,晓娟也是一脸惊叹的望着手上的百褶裙,原本云拂晓想做亵裤的,后来想了想还是做了一条衬裙比较好。
这样的大热天套上一件凉爽又透气的衬裙,比一件睡觉是穿的亵裤好多了吧?
再有这衬裙也可以代替亵裤睡觉的,不过衬裙的作用比亵裤多就是了。
“我再绣几条手帕好了。”云拂晓想了想后道,反正太后后天才回来,足够时间。
“小主……”看到云拂晓连太后的手帕都准备,一直欲言又止的晓娟还是忍不住了,轻声唤了一句,看到云拂晓抬头看她之后,“您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如果照她的想法送给谁都不够送给他好。
云拂晓歪着头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皇上?”
晓娟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哦,那好吧,我就做一条汗巾给他。”云拂晓想了想后,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样。
晓娟:“……”满脸黑线,她还真的不愿意呢。
为了不让云拂晓后悔,晓娟第一时间就裁剪了一条汗巾过来,把云拂晓手中的手帕拿了过去放在一旁,“小主先做这个,做好晚点就送给皇上。”
也不想想皇上已经五天没有来玉粹轩了,小主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看着就着急。
“呃,那绣什么花纹好?”好吧,好吧,云拂晓看着一副不为所动不得商量表情的晓娟,只得认了。
谁叫人家以前服侍的是皇上呢,她这个半路来的主子,只能靠边站了。
云拂晓非常委屈的嘟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晓娟,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
“谁欺负我的好妹妹了?”徐昭容笑呵呵的摇着描金手柄绣着紫薇花的圆扇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嘴巴都能挂油瓶了。”
“徐姐姐您来了,快请坐,我这不是为绣什么花式烦恼吗?”云拂晓站了起来迎了上去,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到门口当值的宫女的身上时,目光冷了冷,看来这个玉粹轩真的要好好梳理梳理了。
皇上来不通报还情有可原,但是其他人来了也不通报那就是他们的失职了。
徐昭容没有坐下,反而走到云拂晓刚刚坐着的地方,拿起那条汗巾看了一下,“这如穹苍色的雪绫纱配任何一种颜色都很好看,但是要出彩还是绿色、蓝色这样的最好,不如就绣竹叶纹,或者柳叶纹也是甚好的。”
“那就听徐姐姐的,绣竹叶纹好了,这个比较简单好绣。”云拂晓非常欢喜的连连点头附议。
晓娟满脸黑线,敢情在主子眼里,不是花纹重要不重要,好看不好看,而是好绣不好绣了。
那边云拂晓欢天喜地的边绣边和徐昭容聊着天,这边晓娟无比的郁闷,不过还是耐心的为云拂晓分线。
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云拂晓就是没有给徐昭容说出来意的机会,不断的找话题和徐昭容说话。
徐昭容神色淡淡,不惊不躁,好像真的来和云拂晓闲聊一般,反而是跟在她身旁侍候的丫鬟紫荆有点急躁,频频有些微小的动作提醒自己的主子。
偏偏徐昭容视若无睹,之后过了一刻钟,徐昭容就离开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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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怎么不说呢?府里……”紫荆为徐昭容呈上一杯君山银针后,神情焦虑的说道,不过她的话在看到徐昭容微冷的目光后,怎么也说不下去,神情有点讪讪的低下头去。
“我知道你的家人都在府里,但是祖训后宫不得干政,前朝的事我们这些人不能插手的,既然你家主子都插不上手,人家熙顺仪就能插手了?这不是为难人吗?”徐昭容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神情不多不少的还是带了一点忧心。
只是她也知道,前朝的事,不是她们这些后宫女人能置喙,希望父兄能挺过去。
“但是熙顺仪小主能经常看到皇上啊,如果她提那么一句……”紫荆想了想还是有点不甘。
“我只问你一句,如果你是熙顺仪,你听了这事你怎么做?”徐昭容啜了一口茶后,淡淡的问道。
做人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希望她能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奴婢是熙顺仪一定会帮主子的,这不过是一句话。”紫荆没有多想理所当然的回答。
“如果这一句话的后果是被打入冷宫,或者赔上一家子的性命呢?”看到紫荆这幅理所当然的模样,徐昭容皱紧眉头,沉着脸,身子坐的直直的看着紫荆,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寒。
紫荆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的揪住,让她透不过气来,她的脸刹的白了,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徐昭容没有说话,只是这么冷冷的看着她。
紫荆啪的一声跪了下来,“主子,奴婢错了,是奴婢没有多想。”
看到紫荆把厉害关系都想明白了,徐昭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而她这走到窗边的贵妃椅上,躺下拿起书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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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奴婢看昭容娘娘好像有话要说,这样回去怕不怕……”晓娟为云拂晓穿了一根线后,有点担心的问道。
“不要担心,如果是紧要的事昭容娘娘早就说了。”云拂晓拿着那根银湛湛的针在头发上划了两下,淡淡道。
能让徐昭容这般顾忌的除了前朝的事,还有那些事呢?
而她没有说出让她帮忙的话,可见她也是一个明白人。
也怪不得前世清高的她在后宫也有一席之地,不像她虽然贵为宠妃,最后还是死于非命、一尸两命。
前世她真的太傻了。
“好了,终于绣好了,大功告成。”一个时辰后,云拂晓顾不得什么仪态不仪态的,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