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51

      “砰!”

    陈晟猛地一拳捶在接待台上!台下水杯里的水哗啦溅出几滴!

    那护士都给吓呆了,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个高大凶狠的男人,“你,你干嘛?”

    “左,异,他名字,”陈晟阴着脸道,“不知道哪个异字,你能不能查出来他在哪儿?”

    ——正在昏睡中的左医生如果泉下有知,必定要流出两滴心酸的眼泪,都两年了,他家大爷还不知道他名字是哪个字……

    “啊,我知道他,是神经外科的,”旁边的护士急忙解围,“他们科室在三楼。”

    “谁啊,这么凶……”被吓呆的护士嘤嘤嘤地看着陈晟的背影。

    “长得挺帅,”旁边的护士说,“哎呀!”

    “怎么?”

    “我想起来了,他们说神经外科有个医生,前天晚上下了手术晕倒了,好像就是左医生!”

    左轶在深沉的黑暗中打了个寒战,一阵天翻地覆的晕眩与头痛令他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什么都看不清——未知的肿块压住了视神经——他挣扎着起身扒住床沿,干干地呕了几下,突然手一软要往前摔,却被人扶住了。

    靠在来人身上又干呕了几下,感觉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他喘息着抓住那人的手,神情惊讶又呆滞,“陈晟?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小陈……”

    小陈医生在旁边哭丧着脸,“我错了左医生,我手机信号不好,你那条短信原来没发出去,我刚刚才发现……你们聊啊,我去看看你CT出来了没有!”迅猛地逃遁了。

    门一关,房间里就只剩下陈晟阴测测的冷笑,“……你行啊变态。”

    手指骤然剧痛,被人捏得嘎吱作响,耳朵里听见陈晟磨牙的声音,“你他妈演韩剧是吧?还想背着老子死一死是吧?把你妈都招来了,还不让老子知道是吧?老子现在就砸死你!”

    眼前的人影一晃,听着声音像是在抽凳子!左医生天天与兽同行,最擅长绝境求生、为虎撸毛,急忙抓起他还捏着自己的那只手,往手背上啪地亲了一口!

    “操!”——果然手被嫌弃地打开,凳子被摔回去。

    “我没事,”左轶喘息着重新去摸索他的手,抓过来攥住,“可能脑子里有点东西,还没查出来是什么。我手机坏了,他们找不到亲友电话……刚进医院的时候,紧急联络人我写了我妈……她昨晚从省城过来。我今早上一醒,就听说她拿了我钥匙,照我写给医院的住址,去帮我拿换洗衣服……呼……我让小陈发短信通知你……呼……呼……”

    “通知什么?骗老子说你在医院加班,你妈要上门查你,让老子回隔壁避一避?操尼玛的废物,真TM想得出来!”刚刚在小陈那里看了短信内容的陈晟,卯足劲准备给他脑门上呼啦一巴掌!但是看到他那喘不过气的死样,终究没下手……怕一不小心能把脑浆给拍出来。

    ——老子还真想一巴掌把你狗日的脑浆给拍出来!

    “我没想瞒你,只是我妈来了,不好再告诉你,让你也来……我妈她……呼……”左轶断断续续地说,“她比较麻烦,我不想你们见面……”

    “闭嘴吧你!”陈晟将他塞回被子里,一副死狗样了还要唧唧歪歪,“睡你的觉。”

    “呼……”左轶忍着被晃动的昏眩,闭上眼睛说,“我睡了一天多,睡不着,睡着了头晕,要痛醒……”

    “你来这里真好……”他显然是神智昏聩了,呆兮兮地抓着陈晟的手掌往自己脸上贴,颠三倒四地说,“你吃饭没有?鸡肉我解冻了。不要吃麦当劳……”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陈晟俯下身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扒开他眼皮看了看——除了满眼血丝,其他什么都看不懂,“操,你不会是那什么脑瘫吧?”这看着都快成神经病了!

    左轶不太赞成地唔了一声,叽叽咕咕地开始背教材书上脑瘫的定义,陈晟越看他越不正常,索性往他嘴巴上一捂,“给老子睡!”

    然后终于老实地睡着了。

    这一觉仍是不安稳,左轶梦见陈晟跟自己妈妈在擂台上大战,还穿着上周看的《星球大战》里的黑披风,左妈妈呼啦一巴掌扇到陈晟脸上,陈晟啪唧一拳击中左妈妈的肚子,台下观众吼声如潮,两人各自转身化出电光闪闪的光剑,噼里啪啦又打上了。

    想象力这辈子都没如此丰富过的左医生在梦中皱了眉,昏昏沉沉地低喃,“不要跟她打,会打伤她……妈,你不要管我们……”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我不管你,你死在这个破地方都没人管!”左妈妈一声高叫。愣把说梦话的左轶给叫醒了。

    视野里还是模模糊糊的,眼前就一个人影,身上穿的衣服隐约反着光——这显然是一身珠光宝气的左妈妈。

    左妈妈跟她前夫一样是个生意人,性子典型地锱铢必较、风风火火,两公婆互挠了二十几年,终于在左轶读大学的时候离了婚,平分了名下所有产业。左爸名正言顺地把二奶搂回家,左妈妈改嫁了省城一个老实巴交的杂货店老板,老树开花地给老板生了个小女儿。两家人各过各的日子,对这个共同的儿子也就没上什么心了——本来左轶也不需要他们上心,从小地勤奋好学,上大学之后就没找他们两家要过一分钱,一路吃奖学金吃到博士,不声不吭地回家乡姜城找了工作。过年过节地两家各自过日子,左轶也没找上门搀和过。左妈妈一两个月偶尔打次电话,也就还算跟这个大儿子“保持联系”了。

    她以为她这儿子能干又独立,从没找他们做爸妈的开过口,必然日子过得舒畅富贵,怎么说也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哇。结果突然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她丢下一桌子麻将友,跑过来一看——这过得都是什么狗屁日子!这儿子果然脑子里长了怪东西,放着省城各大医院不进,放着他爸妈在省城郊区各自的一栋大别墅不来住,跑回姜城这么个小破医院,住着狭窄破旧的小租屋,隔壁邻居还是个小混混!

    她乌里哇啦把左轶一通大骂,左轶木着脸一声不吭,瞧起来是个油盐不进的样子,其实大脑运行缓慢,左耳朵进了右耳朵出,什么都没听清楚。好不容易等他脑子缓过劲儿了,第一句就是,“他人呢?”

    “什么人?”

    “……我邻居。”不是他的幻觉,之前一定在这儿,他还记得陈晟的手掌捂在自己嘴上的温热感。

    “什么你邻居!”左妈妈一提就怒上心来,“他居然在你家光着膀子睡觉!还还敢骂我!一脸凶相,一看就是个混混!他怎么会有你家钥匙?他不会是来你家偷东西的吧?”

    左轶头晕,没力气跟他妈作解释。听她妈这口气,她来的时候陈晟应该已经离开了医院。

    幸好是走了,不然又是一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