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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到了十一月十一日,越亦晚凌晨三点就被叫了起来。
他直接是打着瞌睡任御侍捣腾,如同小木偶般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歪头就歪头。
等一整套穿完,他再坐回化妆镜前,一边做着梦一边任由御用的化妆师折腾眼妆和唇妆。
晕晕乎乎的好像睡了一会儿,好像又醒着,就听见御侍和总管在来来往往地对接着什么。
等到五点钟的时候,他这一身才算上下装点完,再开始戴镯子项链和耳坠。
越亦晚前一晚上八点钟就吞了褪黑素睡觉去了,这会儿还是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我怕是要被他们捣腾成花孔雀了……
也就在这个时刻,礼殿里开始纳采、问名、纳徵。
高空有无人机进行拍摄,官媒也全部在外场开始拍摄。
一切流程都被结合着今古改良过,今天能一口气全部行完,其实纳采纳徵这些都早已行过,今天也只是再来一次,让旁系亲眷们也见证一遍。
花氏和越氏的亲族全部到齐,之前都再次接受过相关礼仪的培训。
庚帖交换,嫁妆与聘礼如长龙般交错而过。
太子骑在银鬃白马上,带着浩浩荡荡地迎亲队伍一路穿过裕章路,去接迎娶他的太子妃。
道路两旁早已戒严,远处还有好些民众欢呼喝彩,举着望远镜想看看太子的真面目。
这其中还夹杂着好些游客和外媒,都是经过安检才能进入这两个街区,连饮用水都带不了,也是颇不容易了。
越知故到了殿内时,表情非常微妙:“你确定要我来把你抱上花轿?”
圣诞树一般的越亦晚张开怀抱,一身的挂饰叮当乱响:“来吧哥哥。”
大哥心想自己怕是腰都要断掉,闷着一口气把越小圣诞树抱了进来,匆匆几步塞进了花轿里。
当真是沉的可怕……他甚至听见脊梁某处发出咔的一声。
花慕之骑着马到了花轿前,远远地向越知故点头致意。
越家的老管家此刻老泪纵横,昂头高喊了一声。
“起——轿!”
越亦晚也不敢再睡了,在摇晃中虚扶着窗框,悄悄往外看了一眼。
真是戒严了,这时候在主干道上打十个滚都没事。
越知故便随着轿子走了半路,按着礼节要半路而返,以示交付。
两侧的御侍撒着茶叶与糯米,如同下着一阵一阵的细雨。
还有丝竹弦乐也跟着奏鸣,听着像是古代的调子。
还真是像在演古代剧啊。
帝后等待在明庙中,要先领着子孙宗室跪拜祖祠,然后再行至主殿行拜堂礼。
越知故下了轿子,抬手扶住花慕之,两人终于看清了对方。
那古灵精怪的青年的长袍上翻飞着鸾鸟,淡金灿银的羽翼犹如披着霞光。
他的银发被绾了起来,玉冠上的翡翠熠熠生光。
花慕之穿着大红的喜袍,身上的凤鸟引颈啼鸣,垂天之翼上刺绣了交重的金线,在日光下更是泛着烂漫光华。
他戴着金冠穿着红袍,愈发显得俊美飘逸。
两人只是立在一起,都显得佳偶天成。
“很好看。”花慕之笑了起来。
越亦晚很少看他穿这么浓烈的颜色,在灿烂的晨光下只觉得这男人眉眼灼灼,犹如花中君子。
“嗯。”他隔着厚厚的袖子扶住他的手,踩稳了木屐道:“走吧。”
今日的所有人都换上了古服,在他看清周围宗室子弟的时候,颇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仿佛真是穿梭回到千年之前,自己也真是那雍王。
长公主和小王爷都表情庄重,两位太后立在第一列的右侧,背影显得沧桑而又古朴。
如今早已没有鸿胪寺唱班,自然由皇帝身边的御侍负责高声奏跪。
众人整齐划一地跪伏三拜,对着列祖列宗的灵位缅怀追思。
等轿子入了懿光左门,再一路往宫里送去。
原先用来议事的主殿现在全作大型礼堂,有时候元首接待其他外国官员都要来着坐坐。
规矩也好,礼仪也好,早已变了许多。
曾经靠烛火才能映亮的悬空之殿早已亮着明灯,殿外是虹桥飞度,桥下是如曜日一般的圆湖。
前廷之湖如日,后宫之河如月,日月皆明,庇佑皇家福泽万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
越亦晚转过身来,望着眉眼含笑的花慕之,也忍不住绽开了笑容。
以后就是两口子啦。
两人同时俯身,深深一拜。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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