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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还添了好些烤羊肉与烤鹌鹑。
越亦晚喝着菌菇汤啃着蟹腿,心想自家御侍果然是好人,回头得给他涨工资。
花慕之就远远地那么望着他,看着那银发青年笑眯眯地吃完一整盘的食物,嘴角跟馋猫似的还沾了些孜然,只垂眸笑了起来。
他虽然坐在政要之间,听着那些男女官员明着互相吹捧暗里唇枪舌剑,习惯性地左右应对着,如同父亲一般平衡着两个政党之间的关系。
但是聊着金融情况油价外汇,还是会下意识地看向他。
吃起东西的时候脸颊都红润了好些,眼睛里也泛着光。
真好啊。
就这么宠着过一辈子吧。
洛御侍一瞧见太子坐老远眼睛还挂在雍王身上,感觉简直是领导视察一般的头皮发麻,不光帮越亦晚添蟹茸粥倒鲜橙汁,连温热的毛巾都递了好几回,照顾得简直无微不至。
越亦晚感动地热泪盈眶——这就是雪中送炭!
不光是送炭,还送生蚝送羊排送雪花牛肉!
回头就给他发劳模奖!
也就在此刻,他终于恢复了好些精力,开始提起精神去听其他宫眷们都聊了些什么。
他坐的这个长桌上也有不少的男女,本身都是官员的伴侣或者子女,似乎长桌上彼此都颇为熟悉。
那话题聊得天南海北,但免不了借关心的借口互相探听些隐私,甚至明里暗里炫耀挤兑。
……还真是常规展开。
越亦晚低头戳着青口贝,忽然听见有个妇人聊了半晌自家儿子的婚事,突然就把话题拐回了长公主身上。
“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不好嫁人了吧?”
花忆之抬起眸子来,正欲挡开这个刺探,没想到雍王直接开口了:“您在说什么?”
“这……也没什么。”那妇人讪笑了一下,自讨了个没趣。
“殿下轮才貌品德,哪一样不是人中龙凤,”越亦晚扬眉笑了起来,看起来客气又温和,可说话的内容却直截了当:“您是觉得,二嫁便是失了体面,还是无论如何,都该委曲求全?”
话音未落,旁边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夫人又开了口:“既然雍王都提到这个了,那有句话,我作为长辈也该说道说道。”
“这婚姻里头,哪儿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嫁给谁不是忍着?”
她这话一出来,忽然就有好些人跟着点头应和,其中还有些云英未嫁的少女。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东家长西家短,免不了是互相迁就的,”老妇人摆手道:“忍忍就过去了,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花忆之直接给了越亦晚一个眼神,后者利落的闭嘴。
您来,您尽管发挥,我把舞台让给您。
“您的意思是,”她的笑意渐渐加深:“倘若我挨打,受累,眼瞧着那男的出轨成性,在外风流无数,也得忍着,是这意思吗?”
那开口的老夫人脸色难看了些,却仍然不肯低头:“哪个男人不是有些风流的?”
“我这还没有开口,您就劝我要大度,要宽容。”花忆之语气依旧不急不躁,反而动听地如同在念着诗:“真若是被打落了牙,家里领回来十几个私生子,您恐怕也只同着老姐妹们一块嗑着瓜子看着热闹,巴不得我家的事再热闹些吧?”
“你——”
“您这么摆出一副明事理的模样,用长辈的身份让我牺牲自己,回头等我真的落了难,再不痛不痒的劝上几句。”她望着那老夫人,眸子如一泓秋水般动人,声音婉转间还带着笑意:“这是过得有多苦,才盼着把其他后辈也一块拉下去?”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怎么也是你姑母,有这么说话的吗!”老夫人怒极,声音都强硬了几分:“我们都是为你着想,还能盼着你过得不好吗!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说话竟如此没有分寸!”
“那您的意思是,只要您是长辈,便是唤我跳下山崖,我也得从命?”
长公主抿了一口荔枝酒,轻啧一口道:“看来您家里最近几年确实不太如意,也该我安慰您不是?”
“听说您家的二儿子,那赌瘾还没戒掉呢?”
这话一出,那老夫人直接白了脸色,冷哼了一声就闷头不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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