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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映衬那睡梦中的红颜,将细致的娇容更缀出几分诱人。

    “这……这……”伊桑结结巴巴不知道怎麽表达,脸上都红了。

    刘正清哈哈大笑,把画笔一撂:“你来找我有什麽事?”

    伊桑一听马上恢复了严肃的神态:“我家少爷不见了,主子让我来你这问问。”

    刘正清弯下身,扇著画上未干的墨迹,漫不经心地说:“我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可是少爷走之前说是来探望你,还说有要事相商……”

    “我确实见过他,事情谈完他就走了。”刘正清端著下巴,觉得还缺点神韵,就拿起狼毫在画中人鬓间一勾,掠出一缕发丝。

    “能不能帮著找找,主子急命他回去。”

    发丝细腻精巧,落笔干脆,这一勾犹如画龙点睛,把人的魂都勾住了,刘正清这才满意了:“我知道你家主子著急,但你找的人有自己的打算……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人该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到了那时才是真正的时机。”

    刘正清的话里带著玄机,伊桑琢磨了半天没闹明白,见对方不像是在敷衍,也不想给他解释,便告辞离开了。

    人刚走,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小喜又来禀报,户部童贯来访。

    刘正清吩咐把人请进来,冲那画上的睡美人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这次怕是您又给草民出什麽难题了。”执起一旁的宣纸将画掩在了下面。

    童贯一迈进门槛,刘正清就迎了上来:“童大人,草民惶恐。您有什麽事叫下人们捎个话,草民一定登门拜访,您这亲自光临寒舍,真是令敝舍蓬荜生辉啊。”

    “刘老板这是哪的话?谁不知道您在京城的势力,只要您一跺脚,京城就得抖三抖,本官还要仰仗您那。”俩人挂著笑拱手寒暄,童贯不经意在四下里看了看,刘正清住的地方还没有他家厨房大,这人真是越有银子越抠门。

    “东郊那有块宅院风水极好,本官本想把府邸搬到那去,後来一问才知道,刘老板早就出高价占了,朝中好几位同僚都落了空,刘老板怎麽不住那边,反倒窝在这小巷子里?”童贯官居户部侍郎,管著天下土地,哪里置宅子建院是信手拈来的小事,但却争不过刘正清。

    “这天渐渐凉了,住那麽大的院子太冷清,草民又没有家眷,反倒浪费。”刘正清在京城购置了不少住处,却很少去,多是长满了荒草,“不知道童大人前来有什麽指教?”

    “指教不敢当,本官确是遇到了件棘手的事要与刘老板商量,”童贯沈吟著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刘老板,您知道本官一直掌管京郊的田地。昨天六王爷找本官,说他被皇上罚了三年的俸禄,没有用度来源,要购买!山一带的土地租给百姓种田。那片山地早已丈量入册,分发了出去,本官劝他另择个地方,但王爷非但不听劝,还恼羞成怒将本官臭骂了一顿……”

    “惠山土壤贫瘠,六王爷为什麽选那的土地?”

    “本官也不明白,六王爷说他闲暇的时候想到山上打猎,并不单是租赁土地。”

    “惠山一带现在是谁所有?”

    “……”童贯想了想,有点犹豫,“皇亲官员们都拣著富饶的地买,惠山上的地皮全分给了普通百姓。”

    刘正清眼神一撩,顿了半晌。

    “童大人,您知道六王爷的倔脾气,若是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您得去找二王爷,他只听二王爷的话。”

    “本官去了,可二王爷不知怎麽的,像是跟六王爷闹了别扭,不愿意插手。”

    “哦?”刘正清笑了,“那您就依法办事,直接上个折子,参六王爷一本。”

    “这恐怕……”童贯顾及地瞄了他一眼。

    “六王爷孩子心性,遇了波折才能长大,童大人大可不必惧他,尽管上折子,只不过……”刘正清笑得温文优雅,“六王爷向来跋扈,又被罚了俸禄,心情自然不佳。童大人务必斟酌用词,请皇上警示一番便可,勿需惩戒。”

    童贯这才松了口气,二王爷那边是通过气了,刘正清这也不得罪,没人给六王爷撑腰,还有什麽好惧怕的。

    童贯走後,刘正清把书架上的漆盒拿了下来,打开一看,满满的都是房契。

    择出一张注有东郊宅院五十亩的契约,随手拨过个书画盒,将房契放在里头,把进宝叫了进来。

    “方才童大人跟我求的字画居然忘了拿,你跑一趟给他送过去。”

    南宫 第十六章

    童贯在早朝上参了赵锦一本,将他欲兼并土地,会致使百姓无法维持生计举报了一番,并列举了几个其它的地方供六王爷选择,皇帝嫌赵锦胡来,不仅没拨给他地,还罚他禁足三天,闭门思过。

    赵锦回到府越想越来气,背著手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终於待不住了要往外冲,到了大门口管家把他拦下了,提醒他外头有一圈兵把守,肯定出不去。

    後来赵锦想了个办法,著了便装混在采办的下人中这才得以出府,一到了外面,想到老管家劝不住他急得直跺脚的样子就好笑。

    出了城直往东走,惠山位於京城二十里外的山地,眼见著进冬了,天气自然暖和不到哪去,但赵锦到达山脚的时候走出一身的汗,他满脸兴奋,魅眼里闪现出风采,顺著上山的小道前进,现在地里荒凉,满山也光秃秃的都是枯树衰草,赵锦一个人在山间仔细寻找,生怕漏掉什麽东西。

    到了半山腰的时候,他有点失望,这麽大一座山,让他自己一个人查,那还不得寻上个一年半载的,但带手下那群人一起来又太招摇,半路上喘气的工夫,瞥见前面不远处山边有块凹进去的土坑,阳光照射下闪著光,他三两步跑过去,一拨杂草,发现了线索。

    发光的是一支枪尖,坑中凌乱弃著几柄折掉的长枪,让土半掩著,赵锦刨了刨,除了这几柄枪外没别的了。虽然收获甚微,但让他提起了精神,这山里肯定有问题。

    赵锦沿著山路一直寻去,路上不时能看到些痕迹,扔掉的军服,刀上的红绸,他只顾著查找,却不知道随著时间的推移,天渐渐晚了。

    等到赵锦终於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挺直了腰,见山那头的太阳已经下去了,就剩下暗红的光线挣扎,他别了别被山风吹乱的头发,茫然地环顾了下四周,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满目皆是蛮荒,自己晚上怎麽办啊?连个可以御寒的山洞都没有,赵锦一咬牙,往山下走,兴许下山还来得及。

    天黑的极快,走了没多远就看不清路了,山路陡峭,又是小路,赵锦弯著腰边趟边挪步,但他运气总是不好,黑暗中竟迷了路,前面越走越荒凉,自己是真的深陷荒山了。

    眼前是一片树林,惨淡的星光下,树影婆娑,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