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提起这敏感话题，仍不失小心翼翼。

    “不就是那么回事？照常处理啊。”

    “你找的方锐？”王杰希顿了一顿，声音忽地一沉。”……不，是韩文清吧。”

    “怎么这你都知道吗？少天说你看相有点神看来不是忽悠我啊。”叶修一笑，还是没转过视线。”既然这么神，那看看哥这张脸是不是特有冠军相？”

    “……若我说没有呢？”

    “那就是你眼神不好了。”

    “……”王杰希无语，但也不打算让人把话题绕开，没想着继续就切回了自己在意的问题：“你一直以来都是找的他？怎么之前都没事，现在突然藏不住，出什么事了？”

    “那倒没有，也就最近的事。”叶修撢了下烟灰，笑道：”你很关心啊，放心，这影响不到兴欣多少，微草要夺冠等明年哈。”

    王杰希听出了什么，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开口响应。他不清楚叶修所谓最近的事那是怎样的一个状况，毕竟观察力再怎么出众，这种私事那也是不可能洞察出的，更何况他也无意去挖人隐私。于是叶修这么说他便这么接受，反正原因过去本来就不是太过重要亦不是他主要想知道的；他们一向都是注重未来、注重向前的人，不论是他、叶修，或者韩文清，那都不是会纠结过去的角色。在他们脑海里，似乎就没有比夺冠更重要的事了，叶秋退役时如此，叶修回来时亦如此，虽然会有感慨会有些许情绪，但那都不影响他们的步伐，就如叶秋走了他从没过问，仍旧带领着自己的战队朝冠军发起冲击；看来虽颇有些无情，但更或许也是带着一半的信任，相信不需多久他们就会在夺冠路上再次相遇。本来这次他也不该插手，追出来已是有些许出格，只是他仍忍不住无法像以往一般仅止旁观。

    他想他仍是理解自己这般无法冷静的反应的。就冲着叶修是个还未标记的Omega，对他这个Alpha的吸引就是实打实的逃不开，更何况一切都不仅只如此。

    王杰希知道自己一向对叶修的事上心，不是没有情意，只是未到时机。他望着他走在前头毅然决然的身影，总只是默默地守望着，他想只要这样便足够，但在发觉叶修是个Omega的瞬间，他再也坐不住了。即使最终仍旧不是自己，他也没办法什么都不做，轻易地让这就成一缕轻烟从眼前而过，任凭叶修成为别人的Omega。

    “才刚回来不久，打算明年撒丫子就走？”王杰希挑眉，按捺下自己的情绪，决定还是先挑明自己听出的信息。上次叶修退役，他可以继续走自己的路，但这次终于他无法淡定了，不论是因着叶修不同了的身分，又或者是那种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的预感。这次的兴欣可是叶修自己拉起的草班台子，要说有像嘉世那时的不可抗力因素那是不大可能的；这次一但退役，恐怕就是真心实意的结束了，而不同于嘉世，兴欣肯定是首当其冲舍不得叶修走的，不论是实力带给战队的利益，或者源于精神领袖的作用，更或感情层面。

    “什么撒丫子，说得这么难听！最后再带一个冠军走，那可是光荣引退啊。”叶修嗤了一声，却笑意轻浅。”年纪摆在那，想不服都难，更何况我这身分？王大眼，我想你是最明白的。”

    他明白，否则他不会几乎付出了所有去提拔高英杰；他明白，否则他不会一反常态跟在这个人后面追了出来，这个堪称荣耀之神的存在，那是多少后一代的人心中的梦想，哪怕曾经嘉世每况愈下，哪怕后来众星闪耀，冠军不再是这个人一手独揽。

    他当然明白。

    只是哪怕明白，哪怕再怎么向前看，有时候人难免无法理智。

    “才打到一半，冠军是谁还不知道。”王杰希顿了顿，语气染上了些许急切：“这赛季看不出你有退化上的问题，或许再撑个几年也可以，如果是性别身分的关系，我可以帮你。”

    叶修这下是真的愣住了。他差点掉了烟，这才终于将视线移向了王杰希。那双大小眼他看在眼里不失熟悉，也总是以此戏称着对方，却在此时看来有些许陌生地不复平静。

    见叶修没有响应，王杰希也不管自己掩藏不住的心绪，续道：“叶修，我可以成为你的Alpha。”

    言下之意，我想你成为我的Omega。

    叶修好一会才回缓过来，笑得有些无奈：”你这又是何必，多一个当冠军的机会不好吗……”

    “还是，非得是韩文清不可？”

    “啊？”看着王杰希略有些黯淡的神色，叶修对这突然又一次偏转的话锋有些跟不上，反射性地就接道：”那倒不……”

    不是韩文清，也可以吗？

    叶修突然像咬了舌头，说不下去。

    如果不是韩文清，他会任由事情这样发展吗？如果不是韩文清，他也会理所当然地这样像给彼此行个方便吗？他忽而就想到了那天被他拒之门外的方锐。尽管那时他也并未拨电话给韩文清，但无可否认，当他醒来第一眼见的是这个老对手，心里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安心。

    如果那天，打开了休息室的门的人不是韩文清，他也会理所当然地这样持续着委身其下么？

    解决生理需求，或许不算什么，为了荣耀，他能做的、能付出的也不只这么一点，只是他知道，那心境到底是不同。

    叶修敛了敛神，收起突然发现的惊诧，苦笑道：”王大眼，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

    状态下滑这种事，能不能再拼一个赛季这种事，他向来了然于心，尽管也许外人见到的永远都是他光鲜的一面，而一向注意自己状态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否则如何进退应对。

    “你……”叶修捻熄了烟，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还能再打个好几年，也许比我还长。”

    “那你退役之后呢？”王杰希问得不急不缓。

    “那个啊……总归是有办法的。”叶修停了下，而后定睛看着王杰希，十分郑重地轻声道：”谢谢你啊。”

    王杰希抿了抿唇。

    这算是正式被拒绝了吧，尽管没有直说，即使他也没有直讲，只是两个人都清楚。

    王杰希看着眼前这始终坚毅不屈的人，眸光闪烁中有些愣神。这个他一向在后头远望着的存在，他看着他带着嘉世走上巅峰，他看着他被韩文清狙击落马，他看着他最终不得己走下神坛，他始终这么望着、追着；然后他拿下了继嘉世之后的两冠，他承袭了冠军队的风骨，但是此时此地，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还是距离这个存在很远，就如同当年他初入联盟看着的那个斗神，多少年来多少事依旧风光不减，即便等在最后的依旧是一场急流涌退。

    或许是一种精神，或许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