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207

      随后,便有人翻出徐太师功成名就前的旧事,说他当日抛弃发妻、攀附权贵,虽熟读经史、满腹经纶,实则气量狭小、忘恩负义,踩着同窗好友上位,跟孙女的手段如出一辙。这些话是真是假,无从辩解,但徐太师如今的夫人并非原配,却是许多人知道的,这便也成为趣谈,流传在茶肆酒坊之间。

    徐太师挣扎了两日,病势稍见好转,得知此事,一口气没上来,再度栽倒在榻上。

    ……

    同样的风言风语传到睿王府,徐淑险些气炸了肺。

    想派人去镇压传谣者,但议论如沸,嘴长在别人身上,她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徐家的脸面被人撕破,扔在地上踩着嘲讽,她脸上无光不说,还被几位侧妃夹枪带棒地嘲讽了几句。气怒之下,去寻许朝宗,想请他出手扼住谣言,哪料许朝宗眼皮微抬,说出来的话将她气得半死——

    “当日我就曾劝你们别造口孽,你偏要污蔑造谣,险些逼死攸桐。如今只是翻出事实,是非对错自有公论,我如何阻拦?”

    这便是不打算管的意思了。

    徐淑气得无话可说,急怒之下,眼泪便掉了出来。

    当初魏攸桐投水自尽,是徐家拿来嘲讽的笑柄,也是许朝宗埋在心头的一根刺。她嫁入睿王府后,夫妻间纵能和气相处,许朝宗待她,却全无从前待魏攸桐的亲密无间——他为政事而娶她,夫妻间能谈的也仅政事而已,不关私情。

    徐淑噎了半晌,才咬牙道:“殿下是记恨旧日的事?”

    “我心里是看重她的,你最明白。”许朝宗拂袖而起,面容温雅端贵,却没半点温柔笑意,只斜睨着她道:“当初我堵不住旁人的嘴,如今也无能为力。”

    这态度激怒了徐淑,“祖父的名声坏了,对殿下难道就有益处吗!”

    “闹到这地步,你以为徐家的名声能挽回?”许朝宗正在夺嫡的生死关头,碰见这种事,无异于后院起火,心中恼怒,声音陡然拔高,怒道:“若不是当日造孽仗势欺人,对攸桐赶尽杀绝,哪会有今日的事!就算是父皇,碰到这情形,也没法颠倒黑白,叫天下人转过头来维护太师!当务之急不是虚名,而在宫廷!”

    他甚少发怒,难得厉声斥责,显然是含怒已久。

    徐淑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回过味来。

    当日许朝宗强忍着放任徐家,是因他孤身势弱、有求于太师,不愿为儿女私情坏了大计。但徐家肆意踩踏他昔日的心上人,他焉能不介意?而今睿王府和徐家已是一家人,唇齿相依,他为主、徐家为臣,自不会再如从前般退让纵容。

    她强抑住心绪,道:“殿下坐视不理,妾身也没法子。但祖父为殿下费心劳力,一片忠心,难道殿下也不顾念旧情吗?”

    许朝宗偏过头,强自按捺。

    哪能真的坐视不理?

    熙平帝沉疴在榻,没准哪天便要召近臣入宫托付后事,这般场合,徐太师岂能缺席?

    许朝宗想着迟迟不肯决断的父皇,想着徐太师的种种行径,只觉头疼,强忍怒气,往徐太师府上去探望劝说。夫妻俩到了那边,徐太师正仰躺在榻上喝药,原本精神矍铄、地位尊崇的太师,这会儿头发散乱、花白交杂,脸上失了血色不说,眼神都黯然无光。

    见许朝宗进来,他无颜面对似的扭过头去,只说此生清名毁于一旦,再没脸见人。

    许朝宗费了许多口舌劝说,到后来,徐淑几乎跪地恳求了,徐太师才忙浮起来,说既是睿王殿下和王妃执意,他便拼着这张老脸,也要养好病,尽早入宫面圣,免得先前的筹谋功亏一篑。

    徐家众人见状大喜,补药流水似的送到跟前,总算将身体勉强撑起来。

    这日清晨,徐太师精神头好转,在府邸龟缩数日后,总算强撑着病体出门。

    他这儿马车才动,府外的角落里,暗藏了数日的眼线便悄然溜走,递出消息。

    ……

    进了腊月,天气严寒,虽没到滴水成冰的地步,早晚出门也能呵气成霜。这日天气阴沉,浓云扯絮似的堆在天上,风吹过去,像冰刀剐在脸上,刻骨生寒。

    徐太师上了年纪,又是病体,马车底下带着炭炉,身上裹了厚厚的大氅。

    马车离了府邸,渐渐驶上闹市,徐太师靠在锦垫上,睡意昏沉。猛然听咔嚓一声,随着马的嘶鸣声,车身狠狠一晃,差点晃得他往前栽倒。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外头有人大声呵斥道:“怎么赶车呢,没长眼睛啊!”

    这声暴喝中气十足,如平地惊雷,竟掩盖过周遭的热闹动静。

    闹市里人多眼杂,酒楼茶坊里多的是消磨时间的闲人,听见有热闹,或是驻足围观,或是推窗往外瞧。有眼尖的,见了马车上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