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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有歉意,忙说:

    “你好快,我以为还要片刻的。等等,我上去给你拿毛巾。”

    乔抑声依旧站在原地,笑了一下:

    “不要紧,这酒店我很熟。你继续。”

    林新摇头,往边上的阶梯靠近,双臂优美流利地前后摆动,划开水波,脖子上一样碧绿的小物件,随着水流浮浮沉沉,用红线引着,遥遥地往下坠,贴着皮肤泛着点点光华。

    他离了水,又往休息区走,一件泳裤不免有些单薄,就算室内温度颇高,身上全沾了水,也还是凉意附身,赶紧用浴巾将全身包裹好了,又找了条干净毛巾,走过去递给乔抑声:

    “你先擦一擦,待会跟我上去换件衣服吧,冬天,湿气又重,恐怕一时半刻外套干不了。”

    乔抑声伸手摸了一下西装,湿了一大片:

    “也好,劳烦了。”

    林新另外拿了条毛巾,微低下头擦发上的水滴,他把毛巾展开,包在头上慢慢揉搓,还是不断有水滴慢慢滑下来,划过侧脸,又到颈项,最后沿着细细的红线经过锁骨,汇聚于浴巾中若隐若现的碧玉上。

    乔抑声随手用毛巾在脸上轻触了几回,再看林新,他用毛巾抹了抹脖子,擦去湿意,那块玉完全被隐到了一边,连边角也看不清晰了。

    “你的玉成色很好,养很久了?”

    “小时候就戴着了,都成了习惯。不过有一回没注意,整个人跌在地上,玉也碎了个小口子,多少年前的事了。你等等,我去换衣服,很快就来。”

    林新进了换衣间,全身擦干净,换了套衣物,清清爽爽地走出来,看到乔抑声外套上那片水渍,歉意更深,立刻就要拉他上楼换衣。

    “咱们赶紧走吧,我看你衣服穿得挺少,说不定里头的衬衣都湿了,大冬天的不好过。你要是愿意,可以在我那冲个热水澡,这样更舒服一些。”

    乔抑声倒不在意,跟他进了电梯,看他按下楼层,告诉他:

    “画我裱好了,不过刚才找你,不方便带过来,在车上呢,吃完了饭我带你去取。”

    “那个不急,先上去再说。”

    乔抑声把西装脱下单手揽着,松了松领带,又问:

    “对了,我来的太冒昧,还没问你,下午有其他安排吗?”

    电梯门缓缓敞开,林新先一步跨出去,回过头看着乔抑声:

    “没有,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下午很闲,一直无所事事。”

    第十二章

    用房卡开了门,林新先进去,把室内的温度调高,然后从收好的行李箱里翻出几件衣物,放在床上:

    “我的衣服,你试试,应该能穿的。”

    乔抑声比林新要高小半个头,颀长匀称,林新给他找了略大些的衣服,估计他应该能穿得下。

    “你就用卧房这个浴室,边上的一套洗浴用品都没动过,随便用。我让客服把你的衣服拿去洗洗。”

    林新走到桌边,拿起酒店的固定电话,看到放在一边的机票,随手拉开抽屉,放进去。

    乔抑声拿过床上的衣物,道了声谢,进浴室。

    洗完了澡出来的时候,林新在同助理通电话。

    “不行,原定计划不变,我们现在关键要弄好电力的案子,其他的不着急,可以放一放。”

    那头又说了几句,林新想了想,依旧摇头:

    “还是明天走,如果对方真有诚意,公司可以另安排人过来谈,一样的。”

    林新挂了电话,回过头,乔抑声身上只披了一件浴袍,站在不远处慢慢擦头发,随口问他:

    “怎么,你有公事?”

    “不是,前两天我谈的案子没成。临走了,助理说一家房地产公司,实力雄厚,想和我们合作,开辟国内市场。他们的很多技术理念都非常先进。可我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个,这案子可以再调人过来从长计议。”

    乔抑声点头:

    “那画我应该直接替你寄回去的,你这样奔波,也不方便。”

    “不要紧,我也想看看成品。走之前办个手续就可以了,很方便的。”

    林新看时间尚早,离晚饭还有2个多小时,同乔抑声又不熟,不知道他有什么喜好,不晓得如何打发掉饭前这段时间,想了半天,才问他:

    “你要喝点什么?”

    乔抑声仔仔细细把头发擦干了,笑道:

    “不用了,不如一起去打球?”

    林新刚想应他,又接到电话,说了声抱歉,就转过身走到窗边。

    “你什么时候收到消息的?”

    “……”

    “那好,尽快准备签约事宜,让小北下午去办改签手续,你明天把他们公司的资料传给我。”

    “……”

    林新回过头,拿起床上的外套穿好,手里系着领带,抬头望向乔抑声:

    “乔先生,实在对不住,临时变卦了。对方直接和总公司联系,我得留下和他们谈合约,现在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

    “不急,你忙吧。”

    “就出去拿点文件,很快回来。”

    林新出了门,助理已经在酒店大堂等。

    “上车,这案子公司重视,所以也别太急,必要程序一个不能少。”

    林新果然很快就回来,但似乎极累,话都不想多说,只自顾自倒了杯水,仰头喝了。

    乔抑声在角落里静静看他,想他真和小时候一样的,这样喝水的姿势,都没什么变化,但实际上这许多年,磨尽了多少人事。如果不是再遇到林新,以前就是一片空白,或者像禁片那样,被他自主地打上马赛克,可以从容地看它模糊,看得他对生活毫无欲/望。

    许多事,都好像早与他无关了。

    但偏偏遇到这么个人,一切该另论。

    他不打扰林新,看他又倒了杯水,想提醒他慢慢喝,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林新终于发现隐在暗处的人,他笑一下,有些抱歉:

    “不如现在就去吃饭,我饿了。”

    毕竟和乔抑声不熟,而且事忙,他忘了这个人还在屋里,等他回来。

    乔抑声点头,他喜欢最后林新对他讲的那句,“我饿了。”

    餐厅里人很少,离吃饭的点还有些时间,林新拿过菜单,让乔抑声点餐。

    他随意点了几道,林新又补充了一些,两个人边聊边等。

    乔抑声问他:

    “你什么时候走?”

    林新接过侍者手里的红酒,摇摇头:

    “还不清楚,我想等这个案子谈好了,起码得半个月。我今天见到对方公司老总了,中年男人,大腹便便,但特别客气,我想要签这合约不难。”

    乔抑声安静听他说完,点头:

    “那很好。”之后就不再言语。

    林新喜欢法国甜点,特意点了一道【拿破仑酥】,很快用完,意犹未尽。

    乔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