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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有一个司徒,要他不伤,运气好我也会拼折一条胳膊。
只听“唰”的一声,那青年将领已摆出架势,看来大约是我的不听劝降逼得他不得不动手。此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如雷大吼:“裘毅飞,你的对手是老子!”
袁宏志,是他?他终于赶来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给沈逸风的留书被他发现并对此做出了判断,我不知道他对司徒的私自行为知道多少,但我想他不会没有发现。
原来这人叫做裘毅飞……联想袁宏志之前所说,我猜测他就是伤了他的人。
看来是个大敌,为何我没有乘人之危一刀剁了他?
袁宏志策马到我们和裘毅飞之间,一柄大斧立即就向裘毅飞的头颅破空招呼过去,裘毅飞显然不敢大意,抡起手中的银枪,挑开袁宏志攻击,但不得不将马停了下来。
我乘机策马绝尘而去,那生死一瞬之间,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裘毅飞虽然同袁宏志已交上手,眼睛却望向我们的方向,如果不是我的错觉,有一霎那,我们的视线甚至已经对上。
我们总算是摆脱了他的追击,我拉紧缰绳,发现自己的手心满是冷汗。
进得城中,早有人迎了过来,接过我怀里的司徒,亦有人上来牵走赤烽,我在人群中,看见了沈逸风。
他远远看着我,晨风吹着他尚未打理的青丝和一身素白丝衣,在这一群庸庸碌碌的人之中,显得如此出尘脱俗。
那一刻,我竟看的痴了,他也定定的看着我,似乎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二人。
“杨公子,你身上的伤,让大夫给你看看吧。”司徒的一个管事过来对我说道。我这才惊觉一身疼痛,遂将眼光从沈逸风身上收了回来,对他点点头。
司徒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袁宏志以受伤之身从那个裘毅飞手中救下我们,虽未送命,也折损了一条胳膊。我将带回的玉玦交给誉王爷,他只看了一眼,道:“这虽是一块上好古玉,但却不是兵符,我看来像是男女之间的定情之物。”语毕又将它还给我。
我紧紧将这块玉玦攥在手里,心里涌上无穷的懊恼——华五为了兵符付出了生命,最后我居然拿错了东西。
沈逸风事后告诉我,他看见那留言时,已经不早,袁宏志之所以能出来接应,是司徒离开之前所作的安排。
“司徒狄烨这个人,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沈逸风如此评价。
不过我觉得他行刺燕玮的事情,本就是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若不是我和华五前往,他估计也会搭上自己一条性命。
我再次见到司徒,不,现在应该唤他为司徒狄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身为城主的缘故,我从来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他的整个名字——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的管事前来请我,说他要当面向我道谢。
其实我本没做什么,为救他付出生命代价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听不见他的谢意。
华五,他的尸首,现在还和那群爻兵的尸体,躺在那荒原之中。
司徒看上去气色并不是很好,他的腿伤本就严重,加上之后又是一场殊死搏斗,大伤元气,故而好得很慢。
我进屋时,他刚刚喝下下人奉上的一碗汤药,见我进来,遂屏退左右。
“我对你做过那样过分的事,为何你会舍命救我?”他不像是要道谢,倒像问罪的架势。
我愣了片刻,冷笑道:“若有可能,你就是死在路边,我看也不会看一眼。我救的不过是这东宛城的城主而已,若城主突亡,人心惶惶,城破只是迟早的事。”我顿了顿,“我也不希望看见屠城。”
司徒估计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说,他显然有些诧异,继而笑了:“是啊,若不是此城的城主,又有谁会正眼看一眼?”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过多纠缠,我本就想同他见一面,将出城令牌和从燕玮尸首上拿走玉玦交给他。
司徒见了那玉玦,沉呤片刻,道:“此物你从何处得到?”
看来他知道这玉玦的来历。
我也不愿兜圈,便道:“燕玮将它佩在身上,你难道没有看见?”说到这里,我突然发现失言,赶紧停了下来。
司徒本就难看的脸色,此时变得尤为难看,他将那玉玦攥在手里,喃喃道:“他居然将这东西留着……我的什么,他都要霸占么?”
他们之间果然有什么,不过这已经过了我该知道的范围。
我又将那出城令牌递给他,司徒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片刻的失态,轻咳两声,接过来看了看,显然有些吃惊。
“你何时结识了赵仕杰?”他抬眼问道。
第十七章
赵仕杰……原来那个人,叫做这个名字。既然司徒这样正式的提到他,他又能轻易拿出司徒的通行令牌——他究竟又是什么人物?
“我不认识他,不过是他把马和令牌借给我的。”想了想,我觉得还是直说比较妥当。
司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个人的言行,确实很让人难以捉摸。”
难道连他都不熟识?可又为何,这赵仕杰手中又有他的令牌?此人非富则贵,由此可见一斑。
本来这次司徒冒险刺杀燕玮得手,我对他的看法,已经有了些许的改变,虽然深了去考量,这件事实在是冒了很大风险,不过若不是逼到极处,我想他身为城主,自然了解一旦失败那必然的结果,不会有此不智的举动。
这实在是破釜成舟的举动。
这时我的手突然碰到了袖子里一个硬物,我想起了我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
我掏出我向医正专门要过的那罐膏药,递给司徒道:“你那里也受伤了吧,这个东西据说对裂伤很有效果,我给你多要了一瓶。”
司徒本来愣了片刻,本来苍白的脸,立刻变的绯红,他恶狠狠的盯着我,如果不是他现在有伤在身无法动弹,估计我早就被他一剑劈将过来。
他自然没有伸手接过那药膏。
我早就料到这点,心里有些出了口气的舒爽感,我将药膏丢到他的床上,转过身憋着笑离开了他的房间。
其实司徒这家伙,生气别扭的时候无意流露出来的妩媚,看起来犹胜过了沈逸风的清丽出尘。
我在他房门口停留了片刻,里面只是一片寂默而已,看来司徒尚理智,倒还没有气愤到将药罐丢掉的程度。
夜幕再次降临,点燃桌上的烛台,我缓缓的坐了下来。
昨天比这时稍晚一些的时候,华五还坐在我的对面,想着他在遥远城池的恋人,笑得那样温暖,而现在,同样的烛光,同样的地方,却没有了同样的人。
我觉得心里闷闷的有点难受,遂推开门走了出去。
晚上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大约还是因为战事的紧张,使得人心惶惶,夜风很凉爽,但它并没有未我们带走心头的烦躁和焦虑。
一阵熟悉的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