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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一阵沉默过后,『好的,好的,让他进来吧。』
然后,在卓陆注视的目光下撂了电话。
『谁打来的?』卓陆伸手去摸卓卡丁的脸颊。
『应该是传达室,他们告诉我有人要来看你,我答应了。』
卓陆挑了挑眉,捏着卓卡丁脸颊的手稍稍加了些力度,『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自让别人进我们家,你觉得好么?』
卓卡丁立刻回击,『你不是也让那个助理来看你了?多一个来看你的人有什么不好?不要告诉我只有他一个人特殊。』
卓陆还未说话,门铃响了。
卓卡丁跑着去开门,门一打开,外面站着一位老先生,面容很熟悉。
卓卡丁晶亮的大眼睛在梁先生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而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梁先生,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你是我爷爷对不对?』
卓陆扭头看到梁先生,脸色忽然就变了变。
『您来就来吧,还拿东西干什么?』卓卡丁不知道从哪学来这些客套的话,一边说着一边把梁先生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去旁边泡茶。
梁先生的目光一直在卓卡丁的身上流窜,如果,卓卡丁从自己的身边长大该多好?他如此喜欢这个孩子,却和他错过了十多年。
『爷爷,喝茶。』
梁先生笑着摸了摸卓卡丁的头发,柔声问道:『你爸爸身体不舒服,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他?』
说起这件事卓卡丁可来了精神,小手一拍,无比自豪地说道:『我们没有请保姆,也没有请护理,医生定期来这里做检查,除此之外,他的吃喝拉撒都是我来照料的。爷爷,你可不知道,他好难伺候的。也就是我,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了。』
说完,偷偷瞄了卓陆一眼,发觉他正在瞪着自己,赶忙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梁先生笑了,笑卓卡丁的可爱。
卓陆在一旁一直面无表情的,好像这里的温馨和他无关一样。
过了很久,梁先生才缓缓开口问道:『身体好些了没?』
『没什么大碍。』梁先生点点头,脸色稍稍轻松了一些,『这就好。』
『对了,爷爷,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受伤的?』卓卡丁顾自摘下了梁先生的帽子,放在手里把玩着。
梁先生看了卓陆两眼,眼神有些复杂。
卓陆避开了梁先生的目光,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眼神逐渐转冷。
『……哦,一个老朋友告诉我的,他的消息比较灵通。』梁先生回答着卓卡丁的话。
卓卡丁忽然觉得梁先生很可怜,自己的儿子受了伤,他却要通过别人知道这个消息。甚至要来探望自己的儿子,都要经过看门人的通过。卓卡丁虽然不知道梁先生和卓陆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是心里对父亲这个称谓有份特殊的爱,所以总觉得卓陆不该这样冷落梁先生。
『我想,有些话我要和你说。』梁先生看着卓陆。
卓陆本想一口回绝他,但是看到梁先生摘掉帽子后满头的白发,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丁丁,你去那个屋子,我和梁先生有话要说。』
听到卓陆对自己的称谓,梁先生的心还是狠狠揪痛了一下。十几年前他虽然和自己不亲,可还是喊一声爸的,现在……
卓卡丁鼓着两腮看着卓陆,『为什么我不能听?』
卓陆冷峻的视线瞟了过来,卓卡丁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卓陆这样的脸色了。
梁先生在一旁拍了拍卓卡丁的头,『丁丁乖,去那个屋子等一会儿,只有几句话而已。』
卓卡丁蔫蔫地朝两个人瞅了两眼,而后拿着自己的模型去了另一个屋子。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梁先生和卓陆两个人。
『为什么不请几个佣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能让一个孩子每天照顾你?』
卓陆口气冷漠,『你若是要和我说这些话,就没必要让丁丁进去了。』
梁先生的目光顿了顿,而后缓缓说道:『你知道,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
『让我放过他是不可能的,如若他仅仅伤了我,我可以考虑放他一马。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地绑走丁丁,这件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可饶恕的。』
梁先生眼中浮现几分愧色,『我知道,在你受伤的时候来提这个要求很残忍。昨为你们两个人的父亲,我应该去责难他才对,而不是来这里央求你。可是我没有那个资格,作为一名没有养育之恩的父亲,我是无权管他的。』
卓陆冷笑,『不要用我的退让给你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买单。』
『我没有找借口,我来到这里,就已经把自己列为一个罪人了。我不期望你尊敬我,我只希望你能看住我养了你十多年的份上,放了那个孩子一马。你起码被呵护了十多年,但是他一直孤苦伶仃地生活着。』
『抱歉,我的同情心没有那么泛滥。』
『他把丁丁抓走,并不是真的要把丁丁怎么样,他只是喜欢抢你的东西。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发现么?他从未拥有过你所拥有的东西,所以他喜欢抢,无论是你的什么,即使他并不喜欢,他也要从你身边夺走,因为他嫉妒你,嫉妒你拥有一切他不曾拥有过的东西,那些东西他本该有的,但是因为亲人的迫害,最终成了他最望尘莫及的……』
卓陆无动于衷,『不用再说了,我不会放过他的。如果我对他所做的一切伤害到了你,我表示抱歉。』
梁先生的手抖了抖,忽然走到卓陆的床前,静默了片刻后跪在了地上。
卓陆已经封死的心忽然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很深很深。
『我这一辈子从未给人下跪过,除了你的爷爷。我给你跪下不是侮辱你,是用我一辈子的尊严换取你对他的原谅,如果你认为我的尊严不值得你改变决定,你可以不原谅他。他不是你的对手,他的所作所为终究会让自己在你手里归西,这样也好,我死了也不会没有一个伴……』
卓陆艰难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他值得你这么做么?』
『他生下来就被人扔到河里,被一个拾荒的老头捡了回去,三岁开始沿街乞讨,没有读过书,十岁之前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他活到今日,支撑他活下去的东西竟然是仇恨……』说到此处,梁先生的眼圈红了。
昔日的父亲,六十岁仍旧风流潇洒,一生德高望重,今天,给自己跪下了。
卓陆想起来,小的时候,四个孩子坐在一桌吃饭,他总是挨梁先生最近的。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