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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的孔雀王,上古帝座孔雀明王不是稳如山,沉如石的明衡,而是清如水,淡如风的明修。而鷃沧,便是那时伴在孔雀王身旁承诺为其臂膀,护其平安的鲲鱼。
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众人更加猝不及防的是,一向淡漠的明修竟然拔剑插(防吞)进了鷃沧的胸膛。魔怪终于降服,而明修却也销声匿迹,下落不明。
“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凤帝叹道:“活的久了,知道的自然就多了。”
洛云注视着凤帝脸上与他容貌不符的神色,面皮颤了颤,道:“说的像你很老似的。”
凤帝轻轻拿起杯子,啜一口杯中已经凉掉的茶水,道:“本座本来就很老。”
洛云愕然,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一直在忽略一件事情,也许是他故意无视这件事。凤漪虽然看着比自己没大多少,然实际上,他已经做了很多年的凤帝,年纪大约和自己的师父明矶差不多。只是老凤凰实在是长得太漂亮太耀眼,平时穿红戴绿的无比风骚,加上与他们这群小辈交谈时也没个正行,完全没有明矶师父那样的仙风道骨的派头,以至于洛云老是会忘记他其实是自己长辈的事实。
不过如今想来,却更加让人嫉妒,明矶师父已经老成那个样子,老凤凰却依旧骚包。
凤帝微笑着打断洛云天马行空的思绪,道:“明序,你知不知道明修为什么抓走择羽?”
凤帝的脸上出现一些无可奈何:“一千多年前,翳莽初乱世的时候,那时,五帝都在,能启用五神器的人也在,而如今,情况全变了。”
淳雅去了仙籍,遁入轮回;然绮斩了龙脉,元神尽毁;楚玄虽还活着,却是定然不会再过问天下事。淳雅与然绮的事情,虽怪不得洛云,却也由洛云寻神器而起,洛云为孔雀娄迦仙使,这笔账估计会算在孔雀身上了,龙尊与麒麟皇并非圣人,定然不会再对孔雀之事施以援手。
“所以此番,伏莽阵怕是威力大减,难以降服如今的翳莽了。”
“那该如何?”
“这就是明修抓走择羽的目的。你那时还小,或许不知,鷃沧儿时过得十分不顺,父王宠爱庶母,冷落他们母子。而他与母亲却被狼子野心的庶母迫害,母亲丧命,他在母亲的保护下侥幸得生,被明修救起,却也从此养成了他偏执的性格,认为唯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才可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当初鷃沧因为明衡得了明王之位而心智迷失,遁入魔道,而他体内的魂魄却没有全部魔化。三魂之中,唯有地魂爽灵存留着鷃沧善良本性,以及他对于明修最纯真的爱慕,不愿沦落。后来水牢酷刑,鷃沧的爽灵从体内生生撕裂,鷃沧最终不忍灵魂撕裂的巨大痛楚而入了魔,成为翳莽。而爽灵遁入地府夹缝之中,数百年后才得以重塑真身。而他这一世的真身就是择羽。明修希望能用他与鷃沧的回忆唤醒择羽体内的爽灵,唯有如此才能利用鷃沧自己的记忆压住翳莽的魔性。翳莽想必也是猜到了明修的打算,他与爽灵本是一体,互相之间自有感应。他想在爽灵苏醒之前让其回到自己体内,成为完整灵魂,这样,即使有伏莽阵,怕是仍降他不住。”
洛云被凤帝这番长长的叙述弄的有些头晕,不过他也明白了,择羽在这件事情上,似乎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没想到臭小子还能成为救世主。
“所以,明序,此事还需要你的相助。择羽虽然有着鷃沧的爽灵,但是毕竟还是肉体凡胎,倘若经受不住阵法与明修的仙力,会有什么后果本座也无法料想。你大约你不希望看着你的择羽兄弟灰飞烟灭或是重蹈鷃沧的覆辙吧。”
唔,洛云了然,到时候他定会拼尽全力保护择羽。只是,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呢?
洛云捧着茶杯望向凤帝:“你不是一向不管他族之事么?怎么最近对孔雀这么热衷,知道的这么透彻?”
凤漪眉眼弯出一个绝美笑容,连棃牁山上漫山遍野的花瞬间也黯淡了下来,他道:“本座是羽族之王,孔雀也是羽族,算不得他族。何况,如今明王之位上坐的是本座在意的人。”
“哦。”洛云灌入一口茶,突然一下子想明白了凤帝话里的意思,手一抖,一口茶水全喷在桌上。
不不不不,不是吧?
明王打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啊,啊,阿嚏~~~~~”
明修吓得差点跌到水里,他稳住身形,问明衡:“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明衡揉揉鼻子:“没事。”
明修侧过头,暧昧一笑:“莫非是有人在思念师兄?”
明衡苦笑:“小修莫要笑话师兄了。”
☆、第 68 章
7.
明王将四件神器放入阵中,择羽缓步走过来道:“开始吧。”
正在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是猛兽凶戾的嘶吼咆哮。无数的身影从各个方向飞起,连风中仿佛都充满了恐怖的气味。
明修看着择羽点点头,转身向着远方遥遥望去,他一贯淡漠的脸上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淡淡的哀愁和思念。
翳莽啸叫着冲入云海,血色红云遮天蔽日压过来,整个棃牁山燃起了熊熊的火,仿佛将天也烧了起来,浓烟弥漫,滚滚翻腾。躲不过火势袭击的族人四处乱窜,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一声声痛苦的叫唤直冲云霄,浓浓的血腥之气弥漫在整个山间。
明修长长叹了一口气,将怀中的孔雀翎放在最后一个空缺中。
法阵泛起微弱的光,纯净的梵音向四周扩散开去。
而洛云却几乎是被凤帝生拉硬拽过来的。
用洛云的话说:虽然他是很担心择羽,可是择羽和明修的那件事情——就是那件事情嘛,干嘛还要问的这么清楚——他还没有原谅臭小子。按照一般的惯例来说,他应该再耍几天小性子,由别人哄着才能原谅,不能就这么自己过去,太倒贴了。
凤帝给了洛云一记漏风掌,吼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
洛云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像有几万只苍蝇在乱窜,委屈极了,道:“我就不能矜持点吗?”
凤帝整整衣冠,刚刚太冲动,有损他一贯镇定的风范了:“行,你要是想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择羽,你就继续矜持吧。”
树林中,明熙和巫医背着药箱穿梭在火焰里,为受伤的人诊治。不断有火团子在他们身边炸开,火苗窜上他们的衣服。明熙抹去脸上的汗水,一张白净的脸蛋此刻已经被熏黑。她向身后的巫医微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不用为自己担心。可是明熙没有看见在她的身后,一团巨大的火球俯冲落下,明熙感到身子被重重推开。她勉强稳住身形,却只看见那团火向巫医身上兜头砸下,不断涌上的泪水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