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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好痛……宇文灼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极度的痛苦中,却感觉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含在怀中,有一双手,轻轻地揉着他身上的伤痛处,虽然不能解除他的痛苦,然而——至少在这双手的抚弄之处,痛苦稍稍减轻了。
冷湖拿着药膏,轻轻地涂抹宇文灼的外伤处,当他放下宇文灼时,那样极度的痛苦,忽然令得他那冰冷无情的心,也为之一滞。宇文灼受到的痛苦,已经远远超出他的过错了,然而——算他倒霉,他只是被自己迁怒了。
冷湖将身子稍稍抽离,正准备为宇文灼涂另外一边的药膏,然而已经陷入半昏迷中的宇文灼,却忽然觉得身边的那股温暖要离开,直觉地急切地,他紧紧地抱住了冷湖。
冷湖轻叹了一声,扔开药膏,也抱住了宇文灼,轻轻地吻着……
宇文灼昏昏沉沉中,只觉得耳边有人在哭,有人在叫,却迷迷糊糊地听不太清,直觉得下身一阵一阵地抽痛,自己象是被世界遗弃了似地,一个人冰冰冷冷地躺在那儿,被痛楚阵阵折磨,而梦中抱着他的那股温暖的感觉,那双柔情的手,似乎已经消失了。
好痛,好冷,他不住地向内缩着身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刺目的阳光终于使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物似乎是倒置着的,眼前的人也模模糊糊地晃个不停,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
一个红衣侍女惊喜地叫道:“主公醒了,主公醒了!”
立刻,一个白衣侍女冲到他的面前,满脸喜色:“主公,主公真的醒了,您觉得怎么样了?”
宇文灼方要说话,才动得一下,下身一阵巨烈的疼痛,他闷哼一声,手不由地按向痛处,未伸到下身,先触到了自己小腹上凹凸不平的纹路,脸色大变,竟浑身颤抖起来。
他的贴身侍女红莲见他脸色不对,忙担心地问:“主公,您、没事吧!”
宇文灼面容扭曲:“冷湖这个贱人呢?”
另一贴身侍女白莲犹豫了一下:“冷湖?就是那天的那个男宠吗?他、他失踪了!”
“什么?”宇文灼怒吼道:“你们、你们都是死人吗?太阳宫居然会让人跑掉?”
红莲抖瑟了一下,忙跪下道:“奴婢、奴婢等也不知情,只是三天前早上,奴婢照惯例侍候主公起身,才发现、发现房中只有主人一人……”
宇文灼一怔:“等等,三天前,你的意思是,从那天起——已经过了三天了?”
宇文灼脑中轰地一声,直欲晕了过去。他咬紧牙关,定了定心,慢慢道:“你们把情况慢慢说来。”
白莲也已经跪了下来,道:“奴婢们发现、发现主公受了伤……”两人对望一眼,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宇文灼脸色已经涨成紫红色了,他居然让这两个婢女,看到了他下身的伤,暗暗地握紧了拳头,他冷哼一声:“说下去——”
白莲脸一红,道:“奴婢姐妹不敢惊动旁人,只好先侍候主公沐身换药,对外头只说,主公走岔了气,要休息几天。”
宇文灼紧握的拳头慢慢地放开:“算你机灵。只是……”他重又握拳:“那贱人怎么逃掉的?”
红莲垂头道:“守卫回报说,那一日早上,有个酷似主公的人,穿了主公的衣服出宫去了,他还以为是主公。就没敢问,也没敢拦。”
宇文灼忽然大笑,笑得脸部扭曲:“好,好个冷湖,居然还会易容术,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就算你会七十二变,我要抓的人,挖地三尺也逃不了。”他的大笑又牵动了伤口,不由地一声闷哼。
红莲白莲大惊:“主公小心!”
宇文灼咬了咬牙,问道:“这三天里,是否只有你们两个……”下面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红莲的脸也红了,道:“只有我们两个……”
白莲接口道:“而且这三天里,姐姐说主公不见任何外人,只有我们两个侍候主公。”
宇文灼阴阴地一笑,轻抚着红莲的发稍道:“你们果然可心。”
红莲浑身一颤,强自镇定了声音道:“奴婢姐妹,十岁时便跟了主公,主公便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奴婢贱命是小事,主公的身子,还需要侍候。奴婢等已经侍候了十年,求主公让我们继续侍候。”
宇文灼的手慢慢地按下,忽然收手,冷笑一声:“把右边抽屉里的药瓶拿出来。”红莲颤抖着拿出药瓶,宇文灼道:“让白莲吃下一颗。”
红莲浑身一颤,抬头哀求道:“主公……”
宇文灼慢慢地向后仰去:“我知道你口紧,可是,白莲太小了,放心,那只是哑药而已。”红莲慢慢地接过药来:“多谢主人。”一狠心,将药塞入白莲的口中,用力催送下去。
望着白莲握着喉咙不住地颤抖,宇文灼冷冷地道:“你们可以一直服侍下去,会说话传令的,只要一个就够了,是吗?”
红莲紧紧抱着妹妹,含泪道:“是,奴婢多谢主公。”
宇文灼蹙眉,挥了挥手,道:“你拿面镜子给我,都下去吧!”
房中只剩下宇文灼一人,他强自摄定心神,慢慢地掀开被子,解开裤子,然后,一幅绝艳妖异的蔷薇图出现在他自己的面前,看着那肚脐旁盛开的两朵并蒂花,那分身上挺立的花蕾,然后那绿叶蔓藤向后蜿蜓延伸而去,宇文灼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直冲脑门,那一夜的震惊、屈辱、痛楚,那种全身无力,被人在手掌心任意揉搓的刺激,那种在冷湖的手底下惨叫娇啼的无奈,自己苦苦哀求的屈辱,还有……那被倒吊着求死不能的极度绝望和痛楚,都一一地重现在眼前——
“啊——”寝殿中,传出一声扭曲了的嘶喊,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屈辱和绝望,那绝不象是人的声音,更象是一只濒临死亡的小兽。紧接着,是叮叮咣咣的疯狂地砸东西的声音。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每一个接近寝殿的人,都非常非常地小心,因为稍不留神,就会有人死于非命,因为——这段时间,烈帝宇文灼的脾气,是前所未有的暴戾。
事实上,宇文灼的脾气不可能不暴戾,当他每天无法避免地面对自己身上那蔷薇图中,耳边就会响起冷湖居高临下的笑声:“记住,我是你的主人,这幅蔷薇图,就是你作为我床上爱奴的标记,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蔷薇奴。”
蔷薇奴,蔷薇奴,不——他绝不可以是那个恶魔的蔷薇奴。他用力地擦,他疯狂地逼迫唯一可以近身服侍他的红莲去掉这幅画。可是,他所得到的报告是:刺青是终身无法去掉的,否则官府不会把刺青作为对犯人的标记。除非,用烙铁把有刺青的部位全部烧焦,他惨笑,他被刺青的部位,只怕烙铁还没有烙去刺青,先已经烙掉他的一条性命了。
除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