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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尤其是曾经的勇者而言,已不言而喻。
林叶秋沉默了,侧头看着那三人,很后悔之前自己的决定,果然还是太过于草率了……
莱曼斯看了眼他,抬起右前肢替他将雨氅往前拨了拨,目光中有着担忧,却没说什么。
林叶秋察觉了到什么,回以勉强一笑:“我没事。”
“这三人病情的程度不同,用药顺序和量也不一样,千万不能弄错了。”茉朵视而不见他们两人间的互动,依旧操着平板的声音交代了注意事项,同时将另外调配的药让诺尔他们服下。
林叶秋用心一一记下,丝毫不敢马虎。
茉朵说完后确定他是记住了,便转身另外配了些药交给莱曼斯:“如果你们还有人要下黑洞的话,最好先吃下这个。”
“这是预防瘴气的?”莱曼斯和几位长老纷纷伸出爪子接了过去。
“这只是暂时抑制,作用时间不会太久,你们只要在一小时内返回,应该对身体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否则我不能保证什么。”
莱曼斯点点头,仰头将药吞了下去。
茉朵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结果只是低头沉默了会,便转身要去医治其他伤患。
“瘴气的事先对外保密,以免引起恐慌。”莱曼斯说。
茉朵头也没回:“我知道。”
“小心保护自己。”莱曼斯在他走出屋檐时又道。
茉朵的脚步顿了顿,便快速离开了,那一声“你也小心”的低语,被雨声掩盖了去。
林叶秋看着他离去,心中有些滋味杂陈,由于以前那件不愉快的事,他曾经对茉朵有些敬而远之的意思,却没想到这人真正处理起事情来竟如此干练果断,毫不拖泥带水,而且超乎其平时的冷静稳重,与当初的肆意妄为简直判若两人。
也许,每一个深陷在爱情泥沼里的少年人,其行为模式真的是不能以常理来评断的,也不能就此否决了这人的一切。
也许,茉朵只是因为爱得太深罢了,因为得不到而痛苦,因为太过迷恋而舍不得放手。
但若非当初莱曼斯及时回来,后果仍是不堪设想,不管茉朵究竟是天真还是残酷,异想天开得认为会皆大欢喜还是为了爱情而变得自私,林叶秋心中的芥蒂依然存在。
只不过——
林叶秋已经听说过很多关于茉朵和莱曼斯少年成长时期的事情,慢慢也有些明了茉朵对莱曼斯的感情究竟深刻到何种程度,不,也许,事实是比他所认为的还要深刻,毕竟那么多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交心,以及后来分别后的思念,不断发酵,越来越深厚,深入骨髓……
那个时候,莱曼斯不顾性命地相救,身上留下的那个永远难以抹去的伤疤,便是让茉朵永远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魔咒。
茉朵,也是一个死心眼的人。
要是林叶秋和他的立场交换一下,他自己是否真的能大度地看着长久以来深爱的人跟别人在一起,尤其当族人亲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他也为此不断改变自己提高自己,严苛要求自己,只为了能配得上那人,结果却发现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原来所有的付出,都是笑话,那他还能大度得起来吗,还能潇洒地放手吗?
也许,答案是不能,至少即便最终能放手,但这会是一个很长久的过程,注定痛苦而孤独的一段旅程。
林叶秋发现,这次的相遇,他们虽然都对过去的过节闭口不提,看似很和平地相处着,但茉朵却自始至终都未曾将视线对上过他……
然而现在没多余时间想这些事,林叶秋强按下这些纷乱的思绪,抬眼问莱曼斯:“那个瘴气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不会蔓延到地面上?”
“还很难说。”
“那我们需不需要再度让族民大批撤离?”
莱曼斯略略沉吟:“暂时还是按照你原先的想法,让附近的族民先撤离部分,至于更加外围的么……我先下去看看,然后再说。”
赫佐瞧了莱曼斯一眼,说:“你留在地面上,下面我们去就可以。”
莱曼斯却摇头拒绝了,改让最为年长的两位长老留在地面上指挥调度,自己率先展翼飞向空中,朝前方黑洞洞的大坑俯冲直下。
林叶秋不由自主追出几步,雨水打在脸上,冰冷而生疼,视野里已经没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几位长老也都先后展翅跟着飞了下去。
赫佐离开前对林叶秋说:“我会把他平安带回来。”
“嗯。”林叶秋回视他,点点头,“父亲也请小心。”
“孩子你也一样,那孩子能拥有你,是他的福庇。”赫佐说完追寻着前面人的轨迹而去,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中。
林叶秋握紧了双拳,旋身继续做自己的事。
莱曼斯是狼族数一数二的强者,而且同时去的还都是实力深厚的长老,肯定不会有事的。
良久后,费科长老上来了,背上还带着一个惊恐无措的小狼崽:“在大洞壁的岩体上发现的。”
林叶秋忙接过吓坏了的小崽子,仔仔细细检查了翻,索性只是惊吓过度,外加一些皮肉伤,倒奇迹似地可以说一点事都没有。
费科才再度飞下去时,另一位长老也带了个雌性上来,伤得有些重,半昏迷着。
“母母!母~!”小狼崽呜咽着扑过去,细弱的嗓子模糊不清地想要发出“母亲”的音节。
那伤者意识似乎清醒了些,微微垂眼看着在自己颈子里不断拱来拱去的小狼崽,满是悲痛的眼里流露出怜惜,咬紧了嘴巴,似在强忍泪水,可终究还是失声痛哭出来。
林叶秋为了确定他的清醒程度,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赛、拉……”那雌性哽咽着道。
“有没有觉得头晕胸闷,呼吸困难?”
赛来摇摇头。
林叶秋颔首,看来没收到瘴气的侵蚀。
“这是你的孩子?”
赛拉勉力伸手摸了摸小狼崽的脑袋,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怜:“他叫赛达,今年刚开始跟着他父亲学习变身。乌尔达希望他可以提前开始学本领……”说到这里泪水就止不住扑簌而落。
孩子的名字分别取自父母的名字,可见这一对是多么相爱,然而现在却……
林叶秋说了句安慰的话,可经历过这般变故的人的伤痛,并不是说一两句不痛不痒的安慰就起得了作用的,便也不做声了,专心替他治伤。
“本来乌尔达是可以逃出去的……”赛拉掩面,泣不成声,“事情发生得太快,才察觉地面开始摇晃,我们就已经往下坠落了,乌尔达虽然被崩落的石头擦过而受了伤,但他本来还是可以变身后飞上去的,可是我们不行……”
赛拉抬头望向虚空:“坠落的过程里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