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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间,眉眼微挑,是不太爽的表现。
“我……还, 不想结婚。”向园实话实说。
“跟我也不想?”
“不是跟谁的关系,是我一直都没这个准备, 你能明白么?”她小心翼翼地觑他, 观察他表情变化, 不过男人始终没什么表情。
“怕被人分家产?”
噗……
向园哭笑不得:“不是。”
徐燕时觉得如果要是因为这还挺简单的,大不了签个婚前协议, 保障她的所有资产所有权,以后要真到了离婚的地步,他净身出户就是了。但显然,向园是有心结。
徐燕时笑自己都快三十了,怎么还想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似的毛毛躁躁,哦,不过他也确实刚谈恋爱,难免猴急点。其实她刚才要是昏头答应下来,他可能真就明天带她办手续去。
向园心跳咕咚咕咚的,小声说:“而且,我觉得现在的人结婚都太草率了,我觉得结婚前得先学习一下怎么当一个妻子或者丈夫,又或者要学会怎么处理夫妻间的矛盾,还有小孩,怎么照顾小孩,怎么给小孩一个温馨的家庭氛围才能不在他的成长道路上留下阴影,还得有非常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教育他们,然后再延续香火开枝散叶,一代又一代地将家族的风骨和情怀传递下去,我觉得这才是结婚的意义,也有助于促进社会和谐。”
徐燕时还是刚才的姿势,抱臂靠着墙,听她长篇大论下来,没忍住勾了勾嘴角,推了她脑门一下,“你最近上党课了?”
说到这,向园横斜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记得你是党员,这个领悟应该比我深啊,怎么能随随便便跟女孩子求婚。”
男人微别开头,别扭地纠正了一句:“我没有随随便便。”
“那咱们在一起才三个月,你就说这种话。”
徐燕时斜睨她,再说下去怕是没完没了,给他扣上个情场浪子的罪名,遂举手投降。
两人话缝密,低低潺潺的,玄关处的声控灯就没在灭过,昏昏弱弱地亮在头顶,向园就坐在他腿上看他抬手投降状,眼神无奈,她一本正经地继续教育他:“这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她真是一个到了六十岁都很优雅的女人。其实她一开始也不懂教育,对我爸爸各种溺爱,结果我爸爸性格很极端,在我六岁的时候,自杀了。我奶奶就很自责,她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爸爸,所以在后来对我的教育上她改变了方针。”
“她把你教得很好,就是皮了点。”
“这是我奶奶的遗憾,她只生了我爸爸一个。没建成她理想中的大家族,”向园笑说:“而且我奶奶说家族风骨是一个家族的脊梁骨,头必须正,底下的孩子才能依傍你的势力而生存,那才是真正的贵族。”
“我头不歪。”
“……”
见她无言,徐燕时不逗她了,捏了捏她的脸,“知道了。”
向园终于说通,搂着他脖子高兴地问他:“还能亲你吗?”
徐燕时眼皮微微下垂,拿乔地看着她:“这不太好,被你奶奶知道了,该说我头不正了。”
向园看他半晌,哼唧一声,利索站起来:“那我收拾行李去了。”
噔噔噔跑了。
徐燕时腿被她坐得有点麻,缓了下,才站起来朝她卧室走去。
女人脱了外套,地上摊着个行李箱,也不收拾,乱七八糟东西往里头一丢,瓶瓶罐罐全堆在一起。徐燕时倚着卧室门,看她整理,向园头也没抬,随口问了句:“你订机票了么?”
“订了。”
“几点?”
“下午两点。”
“那我等会看看你那班飞机还有没有。”
徐燕时:“我帮你订了,同一班。”
向园:“啊?你有我身份证信息?”
“上次看了眼。”他漫不经心地说。
“好。”
向园再次感叹了一下他的记忆力。
徐燕时到阳台抽了支烟回来,向园还哼着歌心情愉悦地收拾行李,一看墙上挂着壁钟,还真是没心没肺,眼看快十二点了,还在纠结要带什么衣服回去。
向园手脚爬伏在床上,卧室壁灯拢着她细瘦的身线,紧身牛仔裤衬得她臀部曲线圆润挺翘,双腿笔直地跪着,曲线玲珑韵致,歪侧着脑袋,从床头缝里卯足了劲抽出一条围巾。
男人脱了外套,穿这件白色运动服坐在客厅沙发上,人靠着。
没开电视。灯也没开,就着她卧室里透出的微弱光晕,整个房子,都她的房间亮着一点暖黄色的光。格外温馨,徐燕时目光一瞬不瞬地瞧着她爬伏着倒映在门上的影子。如碧波荡漾,柔若无骨,光影微晃,动若脱兔。
间或能听见里头传来一些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
余声都静谧,窗外树影萧索,唯那抹纤柔的倒影透着余温。
十二点半,向园终于收拾完毕,从卧室出来,徐燕时已经开了电影在看,她坐过去,随手捡了颗桌上葡萄吃,“什么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