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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别的府里的主子仆人也来求我配制的香膏香油。
我一个月才一两五钱银子的零花钱,加上棣的也才三两,求的人多了,做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够买材料了。
棣不乐意了,以后再有人来求香膏香油,他一口拒绝。
那些人也不知怎么着,后来干脆捧了银子来求。先是御史大人的夫人派了丫环拿了二两银子来买了一瓶香油,后来又是户部侍郎的最得宠的三太太拿了五两银子来问我能不能为她配制去掉身上红疹的药水。
禁足的两个多月里,棣帮着我天天弄这些东西。方府大少爷会治皮肤病的消息传遍京城,到最后,连平安候爷身上长了恶疮,也要请我去瞧瞧,爹爹无奈,只好让我去给候爷治病。棣也天天跟着坐车去玩。
我花心思把候爷病治好了,候爷一高兴,送我十两黄金。
一两黄金兑二十两白银,十两黄金足足二百两白银。这可太多了,我不敢收。
棣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声多谢候爷便替我收下了。
坐在候爷府的车回家时,棣又骂我,说为什么不收他的金子,幸亏他跟着,不然这十两黄金可就没有了。
我小声分辩:“他和爹爹同殿为臣,收他钱财多不好意思。”
棣气呼呼地说:“哼!要是别人的也就罢了,这平安候爷就是江德卿的爹,谁家的钱都可以不收,就他家的一定要收。幸亏江德卿不在,如果要是在,我非得再骂他一顿不可。”
“哎呀,那事都过了多久了,我都快忘了,再说我也……我也……那个他了嘛……”我越说脸越烫,最后声音细如蚊蚋。
棣抱着装黄金的包包,躺在我腿上,眼睛发亮,兴奋地说:“槐,看个病人能收二百两银子,爹一年的俸禄也才四百两。还是看病比当官好,到家咱们就对爹爹说,以后去颜大哥的医馆帮忙,收诊金。到时候咱们就更有钱了,可以买咱们想买的东西,而且还可以买礼物送给娘和爹爹。而且我也可以请客了,以前全是他们请我,现在我也可以请他们了。到时候我把你介绍给那些朋友,咱们可以一起玩了。嗯~~我要带你去留香居,那里的菜好吃,还要带你去……”
看着棣神采飞扬的一张脸,我觉得,只要让他高兴,就算是多收点诊金也没关系了。
轻轻地摸着他的脸,身子弯了下去,停在他脸的上方,有点害羞地说:“咱们问问爹爹,让不让咱们去找颜大哥。”
“咱们好好求求他,大不了以后咱们不夜不归宿了嘛。”
“嗯~~咱们现在都大了……偶尔一次……夜不归宿……也……没关系……只要跟他们……商量好……咱们……”
我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下去,眼睛不敢看他,脸上热得几乎能冒烟。
棣说:“就是,咱们都十六了,明年就十七了,江德卿说他十五岁都可以在外面玩两天了,咱们的爹真是古板,哼!”
真是笨蛋,我的脸都红成这样了,还没猜出来什么意思啊。
车子停下,平安候府的家人掀开车帘,恭声说:“到方府了,请两位少爷下车。”
伸出一只手来扶我,我推开棣,弓身出了车子,扶了那家人的手踩着小杌子下了车,也不等棣,径直往大门走去。
棣从后面叫:“槐你怎么不等我?你怎么又生气了,我哪惹你了你说出来啊,你怎么……啊我知道了,你这个死人怎么说话也不说清楚,拐弯抹角的我怎么能一下子听得明白你这个……”
我飞快地跑起来,自己笨还敢怨别人,还怪我说话拐弯抹角,难道还让我说欢迎你来……我吗?笨蛋!
我一边腹诽一边跑,还是比不过棣那小子的轻功,三重院子第一重还没跑半个就被一把揪住。
只跑了这点路我便累得气喘吁吁,棣一点事也没有,真让我郁闷。
棣抓了我,眼睛亮晶晶地直望着我,脸都快贴到我脸上了,连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哈哈,真是太开心了,不行我现在就要去问爹爹他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一定要闹得他答应为止……”
我喘了几口粗气,挣扎说:“你松手啊,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棣松开我的衣服,从背后揽住我的肩,脸贴在我脸上,眼睫毛都刷到我脸上了,刷得我心里痒痒的,有点腿软。
“好了啦,你快松开我,叫别人看到了,可能会告诉娘,到时候娘又要骂咱们了。”我声音都有点不稳了。
棣懒洋洋地说:“叫他们告去,我和我哥拉扯一下,难道还有人敢多嘴不成?!”转过头去盯前院里干活的下人。
前院里的一共四个下人,其中三个是在京里才请的,另一个管事李叔的是从翼州带来的,李叔的正在走廊里看其它三个干活,听到这句话笑着说:“棣少爷,槐少爷身子弱,可禁不起您这样拉扯,您还是扶槐少爷进去吧,我看槐少爷的脸都跑红了。”
然后又说我:“槐少爷,不是怪老李多嘴,您也该跟着棣少爷练练拳脚,身子也健壮点,不然要娶了媳妇可咋办哟。哈哈。”
我的脸一红,嗔道:“那我就不娶媳妇。”
李叔哈哈大笑:“您不娶媳妇,那蓝家大小姐可咋办?”
棣突然说:“我娘答应过我,不让我哥娶蓝伯伯的女儿了。”
李叔说:“有这等事?那老李可不知道。”
我看了棣一眼,那天娘让我们纳妾时说过的话估计他只顾生气反对了,没有听明白,爹爹和蓝伯伯的关系那么好,听说是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同窗又是同年,估计如果不娶蓝大小姐,连爹爹这一关也过不去,更别说娘了。
都怪棣,无事去脱那小婴儿的衣服做什么?害得我替他背罪,现在弄成这种地步。怎么办呢?我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就连刚才天高气爽的秋空此时也好象黯淡了,庭院里蓊莛的碧树也失去了颜色。
只有拖了,能拖一天是一天。
看看没心没肺显得毫不在意的棣,心里更加郁闷。
很生气地说:“李叔,把赵伯叫来。”
赵伯是我家的管家,五十来岁,以前爹小的时候就是他和他内人还有张伯一起服侍,后来爹当了官,成了家,就让他当了管家,让赵大娘管内府,是我家的老人。
赵伯急急地从走过来,问我有什么事。
我把棣手里抱着的包包抢过来,往他怀里一送,说:“把这些送到帐房里去。另外再给我拿十两银子我要用。”
管家打开包袱,眼睛立时瞪得溜圆,诧异地叫起来:“槐少爷,您这是哪来的?不会是……”终于把那个偷字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