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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8

      前的脸和记忆深处的另一张脸重合了。

    “爹爹又在看这张画了?小念小的时候你在看,小念长大了你还在看。”

    我笑着亲了他一下,小孩子的脸嫩嫩的,软软的,香香的,真想咬一口。

    小家伙越长越像他爹爹了。

    小人儿看着我,问:“爹爹又想小念的亲爹爹了?”

    我点点头,“是啊,爹爹又想你念的亲爹爹了。”

    小人看看画,说:“小念不喜欢小念的亲爹爹,小念的爹爹让爹爹这么伤心,而且也不回来看小念,小念都不知道小念的亲爹爹长得什么样。”

    一连串的小念和爹爹听得像饶口令。

    小念看着画,又说:“爹爹,今天我听姑爹说,小念的亲爹爹穿这件衣服特别漂亮,是真的吗?”

    我看着画中起舞少年,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楚,点点头。

    “我才不信呢,只是女人才会漂亮,小念的亲爹爹是男的,怎么能漂亮呢?”

    “你看这副画啊,我和你亲爹爹长得就是一模一样,臭小子你是说爹爹长得丑吗?”我佯装生气。

    小念说:“那是画啊,那些画匠要是不把人画得漂亮点,谁会买他们的画呢。”

    我看着这副画,想着那个谪仙一样的人,轻轻叹口气,说:“画这张画的那个人不会这样,因为他……他的画千金难求……”

    若不是十四岁时的那个雨夜与他偶然琴箫合鸣,我如今只能在镜里和梦里想象棣。

    还有未老头先白的颜箴,还有生死不明的李千山,不知道他们找到雪山朱果没有。

    对了,还有谪仙一样的任逍遥,和玉一样的君玉……

    “爹爹爹爹~~”

    我回过神,眼前摆动的是小念的小手,什么时候他爬到我膝盖上了?

    一把捏住白白嫩嫩的小手,说:“小念的手最可爱,胖胖的,嫩嫩的,好想吃一口,不行不行,忍不住了,我要吃了,啊唔──”

    张开嘴,做势咬下去,小念急得用力往后抽,大声叫:“我的手不好吃,婉儿妹妹的手好吃,你去吃婉儿妹妹的手啦啊──”

    圆胖的小爪子被我轻轻咬住。

    小念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揉眼睛:“爹爹最坏了,光想吃我的手,哇哇哇──爹爹是妖怪,要吃童男童女──”

    我急忙松开他,拍着他后背说:“爹爹怎么可以吃童男童女呢,妖怪都好丑的,你觉得爹爹丑吗?爹爹在哄你,不会真吃的,别哭了,乖,爹爹逗你玩的,又没真咬。”

    小念捂着眼泪哭,说:“爹爹坏,坏爹爹,姑爹就从来不咬小念的手……”

    李叔从窗外伸了头看,说:“槐少爷又咬小少爷了?你也真是,想吃肉了就叫老张给你做,见天的咬小少爷干什么。”

    我笑着挥挥手,说:“没你的事,快去干自己的事吧。”

    李叔说:“我现在就在办事,帐房里快没钱了。”

    我说:“不对啊,上个月还剩下二十两,而且我前几天才刚刚拿回八十两银子。”

    李叔面无表情地说:“少爷那八十两俸禄已经拿出了十两还上个月欠下的帐,小少爷前个儿伙同泰王爷家的小世子在学里跟人打架,撕破了赵伴读的衣服,花了十两买了礼物去赔礼。又用了二十两请江姑爷和大姑娘吃饭,前些日子雨水大,正堂房顶和东院耳房漏雨,花了十三两请人修缮,已经花了五十三两,加上上个月剩下的二十两,只剩下四十七两。过几天就是大姑娘的生日,又得花钱,离少爷下个月领俸禄的日子还有二十多天,除非咱们每天吃青菜豆腐,而且盼着别再有什么事,不然……”

    我听得头大,问小念:“为什么和李烨打架?”

    小念低着头说:“不是我和他打架,是我和他打别人……”声音越来越低。

    “他和小世子把赵侍读的脸也挖了,赵侍读的娘不愿意,还是大姑娘出面,把少爷给她做的那盒花粉送过去当做赔礼才算了解……”

    我听了直皱眉,说:“为什么要用我做的花粉?什么事弄得还要用我的花粉,嫌我的花粉来得容易吗?你去告诉她,以后不要再找我要这些东西。!”

    “爹爹你为什么除了给姑姑做花粉,不再给别人做了?”

    我皱着眉说:“李叔,你先回去,银子的事我再想办法,大不了咱们就天天吃青菜……”

    “不嘛,人家要吃肉肉──”小念噘嘴。

    李叔又开始唠叨:“人家捧了金子银子来求你的胭脂花粉,捧了金子银子来让你看病,你倒好,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推,一个月就那八十两银子事情又多,还有个小祖宗见天的惹事,唉!”

    我装没听见,放下小念,卷起画轴,小心收好。

    他们哪里知道,由于皇帝对我另眼看待,再加上我做这些女人用的东西,朝野上下传言我是皇上的男宠,还传言我先侍奉了李千山,后来被皇上见到,兄弟俩争我,李千山没抢过,负气离去。

    他们倒没敢在我面前明说,是有时我去茶馆或是走在街上,无意中听到的。议论的人不知道我耳力好,自以为小声谈论不会传到我耳里,那些低品京官或是街巷走卒甚至想象出我与皇上和李千山在床上的情景,骂我兔子,用自己的身子讨别人的欢心。

    洁儿出嫁后,关于她的谣言倒没了,又开始嚼我的舌根。说因为皇上的男宠,所以皇上禁止我娶亲,把我的未婚妻嫁给别人。

    种种传言,不堪入耳。

    我气得又病了一场,好了后再不接受皇帝的任何赏赐,除了每年为他用内力续命,再不进宫。不再制做那些让我蒙羞的花粉,不再给那些背地里嚼我的人看病。

    还是皇帝硬在御医堂给我挂了个名,才有了这每月八十两的进项。本来他想让我当五品,每月二百八十两,我死活不愿意,只挂了个八品未入流的小职,只领这八十两。

    我闭门谢客,除了偶尔去江德卿家或是去泰王府看看那两个孩子,就足不出户,连御医堂也不去。

    任那些达官贵人谁生了病,想请我出诊或是登门求医,只是不理。

    我只给皇上和江侯府还有泰王府那两个孩子看病,还有就是给自己的家人看病。

    慢慢的,京城里都知道方家大少爷医术虽高、却见死不救的恶名。

    小念其实是个很乖的孩子,看到我的脸色沉了下来,赶紧从我身上下来,躲在一边看我的脸色。

    家里人没人敢惹我生气,前几年病情一直反复,把他们都吓坏了,生怕我再有个什么好歹,连小念也练就了一身察颜观色的好本领。

    李叔不敢再说什么,叽叽咕咕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