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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念砚的母亲,仁哲是他小时最亲近的人,凭着这样的关系,仁哲得到了崔殷泽的特许,让他可以不时地去看他。崔殷泽只不过是为了让念砚的心情能够好起来,万万没想到仁哲的真实动机。
“大哥,这个栗子好吃吗,特地从东北运来的,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的吧?”就像今天这样,仁哲已经不止一次地以各种借口亲近着念砚。
“恩,你还记得啊。”念砚最近真有点受不了了,本来只有崔殷泽一个把自己当什么一样宠着,好象自己有多柔弱,简直让他恶心得想吐,现在又来一个小四,老用一些小东西或事物来讨好自己,自己不是女人,也没有一个地方长得像女人,为什么要被人放在手心捧着呢?不过相比之下,小四对他的好让他觉得很舒服,好象又回到了儿时,自己是那个没人要的孩子,仁哲还是那个流着鼻涕到处跑的孩子,一切都是那么天真无邪,好象那一切只是梦,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大哥,你在想什么啊?”又在出神了,可怜的大哥,也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样的事情,眼神悲戚得让人心都要发疼,他很想对他说,让他不要再悲伤,以后让他来照顾他,让他来宠他。可又怕大哥会接受不了,会鄙视他,所以,自己要有耐心,要先让大哥先对自己放松警戒。
“啊……没有,对了,太子那么轻松的吗?这几天你老往我这跑?”
“大哥啊,咱们兄弟那么多年没见,我多来看看你都不行吗?我可是好不容易凑出来的时间呢!”
“好了,好了,大哥不好,来,吃个栗子吧!”看见自己的弟弟撒娇似地嘟起了最,觉得这样的表情配着那成熟的脸有说不出的可爱,忍不住笑了出来,随手剥了个栗子塞进了他嘴里。
“恩……”栗子很甜,但大哥的笑更好看。说起来,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大哥这样笑,包含这无限的宠溺,好温暖的感觉,大哥……我的大哥,我会让你幸福的。
“瞧你,都吃出来了……”带着微笑轻手拭去了仁哲嘴角的栗子屑,“那么好吃吗?”
这平常的举动却给了仁哲莫大的震撼,他清楚地感觉到大哥那温暖粗糙的手滑过唇角的触感,远比口中的栗子要甜的多的感觉……
“小四,你怎么了,脸那么红?”真是个孩子,还为这种事害羞么。
“啊,没有没有。”发现自己出了糗的仁哲慌忙低下了头。
“小四,谢谢你。”在这样的日子陪着自己,让自己找不到机会去消沉,只有选择活下去。
“啊?没有啊,兄弟嘛,谢什么。”为什么,你可以那么温柔呢,让我义无返顾陷了进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想把你纳入怀抱,好好地宠爱。温柔的大哥,善良的大哥,悲伤的大哥——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从父皇的手里抢过来,让你成为我的……
“小四?”是自己看错了吗。小四的神情一下子变了,不再是那么天真无邪的少年,反而像是他……那种令人害怕的狂热殷切的眼神,让他不禁冒出了冷汗。
“啊,突然想起来,大哥什么时候身体好一点,我带你去看桂花……”
你走的时候梨花也差不多谢了,不过现在是桂花开的时候,花香沁人,我带你去桂花园吧……
那个人也这么说过,只是语气要卑微的多。一想到崔殷泽,念砚的头又开始疼——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了。
这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太子殿下,梁太傅求见!”
“他来干什么,让他回去!我要在这里陪大哥。”
“不行,准是你天天往我这来,没有去听他的教课,让梁太傅进来,你顺便给他陪个礼。”
“是。”侍者退出门外。
“大哥……”
“什么?”
“你真像我娘。”应该说比他那个只知道玩弄权势的母后更像一个爱护孩子的母亲。
“什么……”
“为臣见过太子,凉王殿下。”正在念砚要发作的时候,一个如天籁般的声音打断了他。
在宫外生活的十几年,念砚接触的不是平凡百姓,就是山野武夫,就算到了皇宫之中,也不过见了些崔殷泽和仁哲等人,而梁少如这样的人他是从未遇见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身材高瘦的男人,只能说,即便是仙人,也不过如此了吧?撇去那玉一般的相貌不说,光是他那眼中流露的绝世风情就让念砚不禁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好之人。更别说那素袖芳华,体态神姿。早听说梁太傅是个绝妙之人,只是没想到完美到了如此的程度,这样脏污的皇宫中居然也有如此不食人间人间烟火之人,顿时对他好感备生。
“太傅来此做什么?”仁哲的语气却有十分的不耐烦。
“太子殿下久不来听授课,为臣想讨个说法。”语言背躬,神态却没有半点低下,也只有梁少如可以有这样高洁的气度。
“太子是在我这耽搁了学问,我明天就让他去听大人授课,大人也就不要怪罪了。”听说梁太傅才情绝佳,小四跟他学应是合宜。
“多谢凉王殿下……”
“你告退吧,我还要和大皇兄单独呆上一阵。”
“为臣……是。”梁少如却好象有十二万分的不舍,离去前更是脉脉地看了仁哲一眼。
那眼神,分明是在看着自己爱恋的人——念砚对那样的眼神太熟悉了,只是没想到,那样风流绝顶的梁少如居然会爱上小四,看来必定很是辛苦。
“小四,我今天很累,想休息了。”
“那好,父皇也快来了,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他……又要来了,那个像受伤的野兽般天天在他耳边悲鸣的男人,明知道自己对他的恨不可能因此而消除,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的身影有说不出的苍凉?
19
第二天的早晨,仁哲并没有听念砚的话去听梁少如授课,还是在半完正事以后早早地就跑来了大哥这。
“你怎么又不去听梁太傅那?”
“别管他,我已经19岁了,难道还要像个孩童般听他教诲?”
“你不该那么对梁太傅,看的出来,他很关心你。”
“他?哼,如此卑贱之人,哪里有资格来过问我?”
“小四,你怎么这样说话,怎么说他都是你的恩师!”
“恩师?哪有恩师……”
仁哲像是要对念砚说什么,却又听侍者来报:“梁太傅门外求见。”
“不见!”
“小四,你……”
“大哥,这是我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
确实,小四已经不是孩子,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哥实在没有权利去管教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