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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麦子,我真得很佩服你,把我们耍地团团转。我也有想过那一连串的变故是有人在幕后操纵,不过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你。
呵,你知道为什么的。
但是自从我听格林说他有一个青梅竹马之后,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然而之后我处处慢你一步,所以注定一败涂。这,我认。
我想最后该是你自己挑明了一切吧。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场游戏本也该算是你赢了。
你没有输给我,也没有输给阿燊,只是输在你太爱他了。”
赢弈又灌了一口酒,“你的道歉我收下了,毕竟我和阿燊都欠你在先。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能在宫廷里活下来,我欠你一句谢谢。”
他开始觉得眼前朦胧,“麦子,你觉得这样快乐吗?居然要从情敌的身上寻找再也见不到的情人的影子,这未免也太讽刺了!这是不是就叫苍天弄人呢?”
就在他已经醉眼昏花的时候,斜下里刺来一芒冷锋,赢弈急急闪过,一抬眼,却是那个温柔乖顺的双儿。
她见一剑刺空,便掉转剑峰,再次逼向赢弈的胸前重穴。
“双儿双儿,你要干什么?”他自问不曾开罪过她。
“干什么?我送你去陪他啊。”
“谁?”
“柳。”说话间,双儿已经出了二十多招,赢弈都是险险躲过。
“为什么?”赢弈腾挪闪移,只苦于手便没有兵器。
“为什么?你还问的出口!我那么辛苦的把他救回来不是为了让你杀了他的,而且他是那么的爱你啊……”双儿的剑招越发狠毒,赢弈被逼的只能步步后退。
他曾经是个高手,却已经生疏了许久。
可面前的的确是个高手,孰高孰低,已经不言而喻。
他一直被逼到那棵大柳树前,索性坐了下来。
“Now, just do it.”
双儿的剑划破了他的衣襟,“你说什么?”
“我说做你想做的就好。”赢弈苦笑,难道最后我还是必须把这条命赔给你吗,麦子?
“看来你半点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啊。”双儿冷笑着把间又往前送了一寸,几缕献血渗透了外衫。
“我的确不知道。”赢弈摊开双手。
“哼,那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双儿手下丝毫没有松懈。
“那年,我从泛滥的淮河中把他捡回来时,他已经遍体凌伤,毒深入髓。我整整为他伐骨洗髓了七遍,用了十九粒雨露梨花丹,才勉强救得他性命。可还是有些余毒未清,每每到了特定的日子,他都会痛苦得死去活来。”语气说双儿是在向赢弈讲述,倒不如说她已经沉入了自己的回忆。
“他醒过来后,一直不说话,我原以为他是哑巴,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这样看着他,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他总是笑,笑得云淡风清,笑得尔雅温柔,可整个人像是空了一样,没有半点感情,不求死,也不求生,只是这样活着。”双儿的脸上心疼混着甜蜜。
“可我没想到他会说话,而说的第一句居然是他要离开。呵……他要走,我就让他走,只要他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把自己的七成功力转送给他,又喂了他三颗转轮丹,生生地造出一个绝世高手,只怕他在外面受了欺负。”
“他一直没有回来,我终于忍不住,出谷去找他,却得知他成了太子太傅。我入宫寻他,却看到他对着一个男孩露出了笑容,那是有心的笑容。我决定离开,既然他不再属于我,我乐意放手。可是没想到,在我回到谷里后三个月,他竟然也回来了。他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问,假装什么都没有变。
可他最终还是放不下你,还是回到了这里。他是这么的爱你,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他的?一剑穿心!”双儿变得激动,手中的剑又刺得深了些。
“你错了,他不爱我。”赢弈挣扎着坐了起来。
“是吗?那他爱谁?我吗?你怎么敢这么说,在他为你付出了一切之后。”
“那不是为了我,他做的一切都不是为我,而是为了另一个人。”
“你以为他死了你就可以胡说八道吗?”
“我没有胡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不爱我,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他爱的,始终是另一个人,不是我。”赢弈怜悯双儿的疯狂,也记得自己曾经比她更加疯狂,在第一次知道那人不爱自己的时候。
双儿再不言语,梃剑直刺。赢弈积蓄全身功力,一指点出,剑应声而断。
指劲随着剑身袭入双儿的经脉,她瘫软在地上。
赢弈步履蹒跚的向园外走去,临出门前转过头来。
“不管你相不相信,他不是我杀的。”
“麦子,你爱的人任凭你做尽了一切也没有爱上你,你不爱的人一个个心甘情愿地为你付出一切也不后悔。你的人生,究竟是算成功还是算失败呢?”
回到宫里,已经是将近子时,他看到小红趴在他的床边,似已睡熟。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背,“小红,小红!”
小红惊醒,看到是他,立刻高兴地嚷道,“爷,爷您总算回来了,真是急死小红了!用晚膳的时候也没看见爷人,奴婢不敢去禀告陛下,只得自己私下寻找。双儿那死丫头也不见人影。”
赢弈顾不得风度,伸手捂上她的嘴,“好了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要不要小红去替您穿晚膳?”
“不用了,”赢弈摆摆手,却带动了胸前的伤口。“咳咳。”
“啊,爷你怎么受伤了?”小红下的手忙脚乱,又要去叫太医,又要去备热水。
“不要忙了,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下。”
“可是爷……” 自 由 自 在
“我说叫你出去!”
“是。”
看到小红退了出去,赢弈抬起头,“梁上的朋友,还不愿意现身赐教吗?”
一个黑影倏的从梁上落下,“微臣叩见陛下。”
“你是?”
那人抬起头,烛光映衬得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杨将军?”
“真是微臣,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
“起来吧。”这真是个荒诞的晚上。
“陛下,事不宜迟,我们最好现在就动身。”
“去哪里?”
“回川中,那里储着八万精兵,还有所有忠于陛下的臣子。只要陛下回来,我们一定可以东山再起,把这些逆贼赶出京城。”杨慎说的慷慨激昂。
灯下看来,他已经有了斑驳的银发。
“杨将军,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杨慎显然受宠若惊,“臣不苦,只要皇上一切安好,臣一点都不苦。”
眼前的男人是一员难得的良将,在当初几乎所有的武将都投奔宁王的阵营时,只有他留了下来,留在他这个暴君的身边。
为什么?因为他看自己的眼光和自己看着那个人的眼光一般无二。
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