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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某个官员被判为大贪官,搜刮无数民脂民膏,朝廷只要把他的罪名公开出来,除以再残忍的刑罚,百姓也只会拍手叫好,而不会觉得皇帝是个残酷的暴君。
这说的也有道理,燕秦虚心请教道:“那摄政王觉得,孤应该如何处置?”
他虽然通读大燕律法,但也只是记住了那些法条罢了,但很多的时候,摄政王处理的结果都不是完全按照大燕律法来实施的。应对这种事情,对方比他有经验。
摄政王沉吟片刻:“三代以内,尽数诛伏。五代以内,悉判流放之刑,五代之外,可以考虑陛下的法子。”
说这些话的时候,摄政王的容色看起来十分的残酷。要知道,萧远做了三朝元老,生的孩子又多,同他的孩子联姻的家族也多,要细细算来,牵扯甚广。按照摄政王的法子,便是只诛伏三代,那少的也不是一条两条,而是几十上百条人命。
小皇帝没吭声,摄政王又道:“陛下可是觉得臣过于残忍。”
燕秦却是摇了摇头:“萧家三代,只是百来条人命,而大燕臣破,毁的是几万,几十万人的家,孰重孰轻,我分得清。”
他只是想起来,自己第二世的时候做的那些傻事,想起国破时的漫天血光,有点难过罢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在死之前,他用最锋利的剑划了自己的脖子一下,也就眨眼的事情,他便没了性命,再睁眼的时候,又成了燕国的小皇帝。
但那些无辜的大燕百姓,那些受敌军凌辱的宫女却没有他这样的好运气,死了一次,还能有再活过来的机会。
也许对百姓而言,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皇帝。
他看着摄政王,心中难免萌生出一种感慨,摄政王怎么就不像是当年那些流言说的,是先皇的私生子呢,这样他只要做个安乐王爷,该多好。
“陛下?”
燕于歌的声音把燕秦从那些充满血色的过往中拉了回来。
“孤也觉得王叔说的好一些,那今日,孤便按照王叔说的拟好圣旨。”这样斥责完朝臣之后,他就能亲自把降罪的圣旨砸到萧家人的脸上了。
“对了,王叔。”
“嗯。”摄政王应了一句,示意自己有在听。
“没有什么就是叫叫你。”
燕于歌:……
“王叔。”
摄政王仍然很及时地回应:“嗯?”
燕秦真心实意地感叹了一句:“你还活着,真好。”
第80章
自个不是一直活得好好的么,燕秦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没头没脑,这一次,燕于歌没有及时地回应,他相当努力地揣摩了一番小皇帝的意思,在心里把这话翻译了一下。
“你活着真好。”等于“我很高兴你活着”等于“我活着的时候有你真好”等于“你还这么年轻真好,还好不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这文武百官中,不是也有不少阁老娶了比他小二十岁的如花娇妻,如珠如宝的捧在掌心。夫妻之间,差个十岁那个根本不算事,而且严格算起来,他只比皇帝大了九年五个月零九天,还不到十年!明明是正好的年龄差,不能说他老牛吃嫩草。
燕于歌又说:“陛下也好。”
燕秦不知道摄政王这会又想了些有的没的,但凭借着他的直觉,他没有就着这个话题同摄政王展开探讨,而是就晋国大事,真心实意地想向政王求教。
说到埋得最深的暗探,燕秦难免又想到了齐国的六公主商婉,商婉也算是埋在他身边最深的探子,但这一世商婉都没有成功入他的皇宫,发生都没有发生的事情,也就不存在揪出大齐暗探之说。
说晋国说到一半,燕秦又突然开口问:“王叔对齐国国君了解多少?”
如今天下,齐晋燕三国成鼎足之势。晋国的皇帝已经在皇位上坐了十年,齐国同大燕都是新帝,政权交替,朝堂难免动荡。
齐国新帝登基比他多半载,但人家不一样,齐国新帝本就是皇后所处,占了嫡长子的名分,又是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
人家先皇是缠绵病榻多年,太子监国两年有余,后者羽翼渐丰,他才撒手人寰,政权过度相当稳定,新帝一开口群臣皆呼应,不存在权臣架空皇帝,帝令传达不下去,而下头的上奏入不了皇帝眼的勤快。
不像燕国,先皇的病来得又急又猛,本来他这个临时被赶鸭子上架的皇帝就够可怜了,结果太子没做两年,先皇都没有给他铺好路,便直接驾鹤西去。
他比起齐国和晋国国君,唯一的优势也就是多活了两世。不过晋国皇帝是个已过不惑之年的中年大叔,没有什么好比较的,倒是齐国的新帝,让燕秦比较感兴趣。
燕于歌反问燕秦:“陛下方才不是在说晋国,怎么又突然提到齐国?”
“齐晋两国国与我大燕成三足鼎立之势,晋国既然能在燕国安插暗探,那齐国自然也能,孤只只是想起来,齐国似乎也是比孤大不了几岁的新君,想要问问王叔的看法罢了。”
大概是发现自己可以选择喜欢男人之后,燕于歌得了一种看天下的男人全是断袖分桃的病,一听小皇帝这么说,他立马在脑海中总结了一下那个齐国国君的个人条件。
齐国的新君比小皇帝大了三岁,继承了皇后的貌美,据说是比他那齐国第一美女的妹妹还要姿容出众的人物。不仅仅如此,齐国新君商昊还是个男女通吃的风流种子。
想起来燕秦对那齐国六公主的过多关注,又想起那个假冒的商婉缠着燕秦的那一幕,他本能地觉得,齐国的皇室,怕是同小皇帝有说不清的孽缘,他必须要把这孽缘的萌芽掐死在摇篮里。
思及此处,他极其郑重地同小皇帝讲:“齐国的新君年纪轻轻就沉迷美色,后宫佳丽数十人,都是他自己选的,而且他还有夜御五女的名声。”
看着小皇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再接再厉不遗余力地抹黑着齐国的新君,俨然是想把或真或假的齐国新君风流史全部说给小皇帝听。
并没有想到摄政王会说起桃色绯闻的燕秦被这些狗血风流史惊得一愣一愣的,这怎么和他听的不大一样啊,不是说齐国的国君是个十分冷酷无情的人么,后宫虽然多,但无情也是真的,怎么被摄政王这么一说,就感觉那商昊成了个风流得不得了的花花公子,比他那父皇还风流多情。
燕秦听着听着,就觉得商昊在他心中的人设有些崩塌。
一刻钟之前,在大齐的皇宫,某位英明神武的新君正在接见从大燕回来的大臣,看着自己派出去的使臣,他容色冷酷地道:“你的意思是,大燕的天子,是个货真价实的断袖,看不上商婉?”
那使臣的脑袋压得低低的:“确实如此。”
“那你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