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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调有多高门槛有多难进,老何嗓门罕见的拔得特别高,几乎是扯着嗓子吼。

    祁云闭了闭眼,等老何情绪激动的吼完,抬手抹了一把脸,擦去被喷了一脸的口水,“不是何叔......”

    “哼!”老何侧了侧身一脸不改称呼我就不听不听的样子,祁云好笑,想了想,还是顺着这老头的意思叫了声师傅,“师傅,既然已经拜您作师要学本事了,自然不至于让您给我开工资了,以后我会认真学的,工资的事就算了。”

    老何嘴角翘了翘,仰着脖子干咳两声重新严肃着脸摆手不接钱,“咱们这行当可不缺钱,你拿着,就当是师傅给你的零花钱。”

    说得特别财大气粗,就怕祁云反悔不入行似的。

    见祁云还站着不动,老何连忙色厉内荏的吆五喝六的斥责起来,“还傻站着干什么?过来我给你说说咱们这行当要用到的一些简单工具,我已经给你准、勉强找到一套工具了,以后你就自己清理保养,咱们做这活儿手里的工具一定要趁手,不趁手一个划痕深了就能毁掉一个部件。”

    祁云看见那说得好像是随随便便给他准备的工具,全都是擦洗得干干净净的,该在刃上上油的甚至都已经上好了,明显这两天好好保养过的模样。

    看来之前这老头儿说漏了的那个“准”字就是“准备”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祁云:万万没想到,我也有被人忽悠的一天,关键是忽悠我的还是个藏不住心思的老头子。【复杂脸

    老何:我平生最得意的就是用了积攒五十多年的演技忽悠到了一个徒弟【得意脸

    PS:今天的两更完毕,然而已经没了精神去写隔壁的所探长了,还是有点草率了,哎双开果然转头就能后悔得想撞墙

    第113章 深谈

    除了第一天上门担心“老板”会介意, 所以祁云没带平安, 之后就都是把平安给带着的,后来江河说他也找了个兼职,周末两天要出去大半天,于是平安也就成了琴瑟行的常客了。

    老何倒是对平安的到来没什么反应,第一天看见晃着腿坐在爸爸胸前背带里正睁着眼左右张望满眼好奇的平安,老何满脸呆滞的看了平安半晌。

    等到平安感觉被人看着太久,扭头看过去歪头冲老何咯咯一笑,老何红着耳朵转身唰唰跟一阵风一样的跑进了屋。

    之前祁云能被老何忽悠, 一来是因为祁云没太注意,毕竟当时跟老何也不算熟悉,加上老何说话做事一点不客气委婉, 所以祁云面对这样的人时下意识的放松了注意力。

    二来也是老何板着脸尽量收敛了神色,当时又刚跨入堂屋, 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对当时的祁云来说都足够让他生出走上前认真观赏细细研究的冲动。

    综合一看, 也就是老何阴差阳错得了天时地利人和。

    这会儿祁云看透了老何,自然能看出来这老头子是个别扭的性子, 也不至于误会对方是不喜欢平安。

    慢悠悠的跟着进了堂屋,果然,一张小桌上已经摆上了一盘糕点糖果, 老何干咳两声,表示这些东西小孩儿也能吃。

    假装这些东西是一直摆着的,也不想想他跟祁云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摆这些东西。

    等到连续一个多星期平安跟着过去都能有一盘“随意摆放”的糖果,祁云无奈, 念叨了一句人老了让老何别吃太多糖了,然后下回就换成了咸馅儿糕点。

    眼见祁云面对糕点没话可说,老何还挺得瑟的。

    要是有小胡子,怕是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选良才用一生,五百年有正音,做琴最基本的是选料,选料讲究个阴阳调和,阳为上阴为下,而后年轮......”

    虽然一开始老何要求的是每天一小时,不过祁云这人真来了兴致,学习能力是一方面,学习欲望也会被积极调动起来,课程安排允许的时候祁云也会花半天的时间在琴瑟行。

    制作乐器是个枯燥的过程,很多细微之处甚至能影响整个乐器的品质,索性祁云最不缺的就是让自己安静下来的耐心,甚至时间久了祁云还能乐在其中,有种在打磨部件的时候也在进行自我剔除打磨。

    平安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也不会吵闹,他会在无聊的时候主动去探索周围的世界,老何显然会不自觉的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到平安身上。

    每次平安有什么需要的时候还没有哼唧着召唤爸爸,老何就会假装暂时休息的伸胳膊踢腿儿的走到平安附近,然后闷不吭声的“顺手”帮平安解决问题。

    六月到七月,一直到南城那边寄来最后一封祁丰给他的家书,祁云才从这种匠人的生活中乍然惊醒。

    祁丰只说了要参加训练,今年春节恐怕回来不了,与余安安的婚礼也延后,没有说期限,这一点让祁云瞬间想到了很多。

    南越驱赶华侨,小动作越发频繁,前盟苏公然支持,这些事件串联着,让祁云不得不联想到了明年一月里的正式出兵。

    在一场战争开始之前,隐藏在暗地里的秘密行动总是少不了,而祁丰无论是在部队里还是在军校里,训练成绩演习表现,总是被划分在优秀那一个阶梯的。

    想到这一点,祁云默然良久,最后却不得不忍下担心,连夜写了一封信给祁丰,顾不得暴露什么情绪,只匆匆写了个看起来只是灵感一时而至随手写的一个小故事。

    故事后总结,好似只是因此联想到自己身上,以一个兄弟的身份笑言,让祁丰如果有一天上了战场,无论男女老幼甚至孕妇残疾,那些都将是我们的敌人。

    对待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甚至对战友残忍。

    这封信祁丰是否有收到祁云无从得知,因为此后祁丰的消息再也没有传回来过。

    一直到八月里,余安安送外地赶回来又给祁云他们送了些土特产,红着眼眶跟江画眉说了许多话,说是要去出差。

    之后祁云才知道余安安自己申请去了华国与南越的接壤地区,或许更应该将她称之为,战地记者。

    “最近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祁云的心情陡然变得沉重,且时间越长越发沉默,便是连脸上习惯性的温和都无法持续,这样的改变老何自然也能感受到。

    因为学校放暑假,祁云并不再天天带着平安到处走,已经被晒黑一圈的平安开始辗转在家跟饭馆之间,有江河照顾着,倒也不至于没人看顾。

    江河依旧在坚持每周周末帮一位同学补习英语的兼职,刚开始的时候无论是“补课老师”还是“补课学生”都是偷偷摸摸的。

    江河怕自己年纪太小对方家长知道了会以为他是骗钱的,补课对象则是用零花钱偷偷请了江河,想要在中间赚差价发一笔财——每一次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