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萧梧：……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出去，包了几套萧梧觉得合适的衣服。

    付款的时候，萧梧一直没什么表情，但是萧桐总觉得刷卡的小姐姐的眼神很奇怪，好像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接着又逛了半个多小时，萧梧帮他买了两双鞋，睡衣，还有一个小款的枕头，比儿童款的大不了多少，因为萧桐向他抱怨：“我更习惯睡小一点的枕头，昨晚的那个有点儿搁脖子。”

    出商场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萧梧把东西放到车上，回头看着萧桐：“去买点喝的吧，有点渴。”

    萧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萧梧带着他去了一个便利店，从货架上拿了一罐旺仔牛奶。

    他熟练地拉开拉环，取了一根吸管，插进去，单手递给萧桐。萧桐又尴尬又害羞地两只手去捧奶罐，刚碰上，萧梧另一只手就迅速地握上来，用手心完全覆盖住萧桐的手背，压着他的手心紧紧贴在奶罐上。然后，萧梧就这样握着他的手，低下头，用吸管吸了一口里面的奶，再把吸管送到萧桐嘴边。

    萧桐乖巧地探出一点粉红的舌尖，点住吸管顶端，也深深地吸了一口。

    等他喝完，萧梧又低下头亲了一口他的嘴唇，严肃地问话：“甜吗？”

    萧桐觉得这样的动作羞耻到不行，红着脸点点头。

    然后他就听到萧梧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字地告诉他：“你也很甜。”

    第十二章

    没想到麻烦来得这么快。

    甄玉这几天一反常态地没有给萧桐发任何短信，搞得他都快要忘记前几天发生的事。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中哲，老师接了个电话，告诉大家提前几分钟下课。

    吴叶不知道背地里费了什么劲，终于勾搭上了高冷的张若芯，喜滋滋地陪着她出去吃饭。班上的其他同学也收好了东西，教室里渐渐地走光，剩下萧桐一个人。

    他蜷着身体窝在课桌间，嘴里含着一颗棒棒糖，两只白嫩嫩的胳膊放在打开的书页上，一边认真地玩跳一跳，一边等萧梧的短信。

    外面的阴凉在阳光下投射进来，映在他的额头，还有一小块儿光斑打在他的侧脸，露出细细的小绒毛来。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阵风从没关上的窗口涌进来，把他几根翘起来的头发吹得往里倒。

    萧梧还没发来短信，门口就有一个男声喊他：“喂，那个玩手机的，快出来。”

    萧桐抬头，看到一个染着一头劣质黄头发的男生在门口叫他，还狠狠地敲了几下教室的门。他趴着一动不动，只转了一下眼睛看着那个男生：“我不认识你。”

    那个男生拿着手机，对比着萧桐看了两眼，确定就是一个人后，有点不耐烦：“一会儿就让你认识，快出来。”

    萧桐慢腾腾地把书装进书包，站起来，拿起桌上剥下来的棒棒糖糖纸，走到教室后面，把还剩下大半颗的糖裹在糖纸里，然后扔到垃圾桶里。

    那个黄头发男生站在教室的前门，看到萧桐往教室后排走，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有点儿担心他趁机跑路。

    萧桐扔完了垃圾，又慢腾腾地走到前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黄发男生楞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地丢了一句：“跟我走。”

    萧桐被带到一栋教学楼后面，他观察了一下，地方挺偏的，基本没人过来。

    那里还站着一个人，背着他们在抽烟。

    那个人听到背后有声音走过来，把烟扔在地上，踩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萧桐跟着走在黄头发男生的后面，那个人看着他，又朝他嘲讽地扯了一下嘴角，问：“还记得我吗？”

    萧桐停下来，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郭讯接着问：“甄玉没跟着你来吗？不怕她喜欢的小白脸又被我打折送医院了？”

    萧桐还是没说话。

    郭讯耐着性劝他：“如果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把她甩了，我今天就不打你了，怎么样？”

    萧桐看着他，也嘲讽地，骂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脏话：“你有点儿像傻逼。”

    郭讯脸上立马黑成锅底，抬腿一脚踢过来。

    萧桐今天穿了那件薄薄的嫩黄色卫衣，他一点儿避开的意思都没有，被踢到在地上，浅色的衣服上极为显眼地印上一个鞋底印，一只手也因为撑在地上，搁到了一些粗沙，皮肤有点儿被割破。

    郭讯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笑他果然是个小白脸，不堪一击，就被迅速跳起来的人一个横踢踢出去老远。萧桐练了十几年的跆拳道，今天用的简直是杀人的力道。

    那个黄头发的男生都没反应过来，见样子想上去帮忙，转眼就被打得趴在地上。郭讯一副从没被人揍过的样子，倒在地上目瞪口呆，等他反应过来，突然暴怒地骂了一句“我草”，冲上去要和萧桐拼命。然后他被萧桐几个动作打在地上，再爬不起，一直在微微抽搐。

    萧桐看他好像起不来了，于是走过去，踢踢他的衣服，诚恳地对他说：“你在医院大概能呆半个月，下次可以叫多点人。”说完然后慢悠悠地走了。

    等他出来，刚到操场上，萧梧电话打过来：“你在哪里？怎么不回短信？”

    萧桐听着熟悉的声音，立刻换上委屈又害怕的语气向他告状：“有人打我。”

    那边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什么？”

    “有人打我。”

    那边冰冷地安慰他：“把地址发过来，等我，乖。”

    萧桐挂了电话，慢吞吞地走到一棵高高的银杏树下站着等，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腿酸，于是又蹲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拔地上的草。

    萧梧直接把车开进了学校，远远地就看到一团鹅黄色的人蹲在落满叶子的树下，像一只受了欺负无家可归的小狗，可怜极了。

    萧桐听到停车的声音，抬头望着萧梧，也没有站起来，就一直蹲着。

    萧梧大步走过去，在萧桐面前蹲下来，没说话，然后直接他抱了起来，手托着他的屁股，抵在树上。萧桐突然被他抱起来，连忙用两条腿圈住他的腰，慌乱地看周围。现在饭点，教学楼周围没人。

    萧梧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吓人：“谁打的你？”

    萧桐好像记得甄玉曾经提过那个人的名字，于是抱上萧梧的脖子，把脸贴上他的动脉，闷闷地说：“他好像叫郭讯。”

    “恩，他打你哪儿了？”

    萧桐扯着卫衣的下摆给他看：“他踢到我腰，衣服上都有脚印了。”

    萧梧亲亲他的头顶，安慰他：“恩，我知道了。现在还痛吗？去医院？”

    萧桐摇摇头，又把头贴上去，“你能不能让他别烦甄玉呀？就是我那个朋友。”

    萧梧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按摩萧桐腰上映着脚印的那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