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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
车厢里传来带些轻蔑的笑声:“和我的好二弟是一路人物。”
到底是有心包庇,还是无心费力。总之,这事和七王爷脱不了干系。但是既然给出的结果是刺客咬舌自尽,什么也不曾问出。碍于两国的邦交,以及夏季两府,他都无法继续追究。
季绝浅眸色渐深,难不成他的王妃,就这般白伤了?
自然是不可能的。将夏天依垂落在脸侧的一缕发丝勾至耳后,他挑开车帘看去,入眼一片荒芜,在大雪的覆盖之下,好似寸早不生。
眼角微眯,危险尽露:“告诉缘朝太子,本王看不得他的好弟弟。”
潜台词便是,若要除掉他,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直说。
又是一鞭子下去,风雪中,马儿好似不知疲累的奔跑着。布局挥去脸上的雪沫,应声:“属下明白。”
布局车马赶得快,到达宣城,比平日少费近半柱香的时间。两府老爷夫人想必都还在路途中,回府,也没什么必要。
让布局赶着马车先回季府,季绝浅带着夏天依在街上闲逛:“明日多数茶馆小楼都要闭门,今日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起来哪里可去。夏天依打量一番四周,才得出结论——这是在北街。
北街是个好地方,集宣城所有好吃好玩的于一处。
身边人又说:“初一上午便要踏上回程,再没时间出来闲逛。想要带些什么,今日一并都买好。”
他说完,思考许久的夏天依也得出了答案,拉着他的手颇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前走:“想吃名苑的糕点。”
回来这许久,总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开始还以为只是心理作祟,直到方才鼻尖涌入零食的甜味,才反应过来,回朝至今都还不曾实实在在的尝过一回名苑的东西,心里那条小虫,实在馋得很。
季绝浅这个名字,在宣城算是人人皆知。但他这张脸,认识的人却是极少。
因为喜爱,名苑这处哥哥们多多少少带她来过几回。刚踏进名苑的大门,就有小厮带着谄媚的笑殷勤迎过来。看来人是夏天依,又想起和亲一事,忙机灵的招呼:“王爷王妃楼上雅间请。”
选了一间临湖的静谧雅间坐下,小厮斟好茶水放置在两人手边,退后一步站在桌边询问:“王爷王妃想要吃些什么?”
名苑的吃食,夏天依基本尝了个透。按着印象里的味道点了几份最为有特色的,侧头问季绝浅:“王爷还想吃些什么?”
她点的,多是糕点辣味,润喉的极少。季绝浅沉眸,点了一壶花茶。
看得出来这回夏天依是要放开了吃,等那些吃食上全,不算小的一张桌面已经挤满了大大小小的瓷碟。
季绝浅难得的对她如此放纵,只盯着在开动前让她喝了几口茶水,就再也不管她。为了表示支持,偶尔还拿起筷子小吃那么一两块意思意思。
无事可做,视线自然就焦在她身上。
她虽吃得酣畅,吃相却极为雅致。就像兔子在吃萝卜一个样,虽是小口小口的解决,速度绝对不慢。
吃起名苑的糕点,夏天依就停不下来。等她吃好,桌面上的十几个碟子,已是空了大半。
虽说每碟的量都不算多,但那么多的空盘子摆在那里,光自己看着夏天依就觉得格外羞耻。
不等她羞耻完,季绝浅修长的指尖就端着一杯花茶递来,声音里藏着的,都是笑:“润润喉。”
☆、第55章 教训
茶汤清亮,置于白玉般的茶杯里, 格外好看。有茶香随风溢出, 清新到骨子里。
对面的男人临窗而坐,发丝随着窗棂边缘挤进来的几缕细风飞扬。眉眼上挑, 嘴角微勾,端的都是玉树临风, 俊逸潇洒。
端起茶杯时, 他袖口的下摆垂落,露出一小截好看的腕骨。半握住茶杯的手指修长, 骨节分明,极为好看。
看呆之前, 夏天依先伸手接过那杯茶,低头闷声喝下。
茶味润泽, 入口香甜, 味道极好。
看她舒畅到双眼微眯,季绝浅从她手里拿过茶杯又填满一杯:“喜欢?”
夏天依点头:“喜欢。”
那副满足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讨好的小猫。
等她喝完, 季绝浅接过杯子在桌面放好:“还想去哪里?”
“随处逛逛?”一时之间, 也不知道要带些什么回挞国, 走动间看到什么顺眼的,那就带回去。
季绝浅点头应允。
在厢房里稍作休息, 两人出门。
因为没有什么特定要买的物件,两人从名苑出来后,便直接朝着季府的那方逛去。
杂玩, 金银,玉器,美食……各式店铺聚集在一处,形成了宣城臣民平日里最爱闲逛的北街。
虽说各家年货到了今日都已经备好,街面上还是有不少出来玩闹的百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季绝浅和夏天依两人都生得一副好相貌,走在街上,难免被打量。只好在与南宜一般胆大的,不多。
知道这两位是丞相府千金和挞国王爷,自然无人敢当面议论。
待那两人走进一家玉石铺,相熟的路人立马打开了话匣子。
“那是挞国王爷?长得真是一副好皮囊。”
“看模样,夫妻二人感情该是极好。”
也有几个长相猥琐的,躲在巷子里眼眼放绿光:
“那丞相府千金,倒真是生得花容月貌。”
“也不知……”贼眉鼠眼的人话里参着十分猥琐的笑,看一圈周边的几人,招手让他们凑近,低语,“尝起来……”余下几字,纷纷消失在笑声里。
心知肚明的几位同伙,也跟着贼笑。
到底挞国王爷,相府千金的身份容易招歹人觊觎,温书言不放心夏天依的安危,便一路护送至此。吃完餐食正要离去,不想出门就听到有人诋辱她。
当下心里就积了火,也顾不得这是天子脚下,又逢新春闹不得事。几步过去一拳就将那人的嘴角打出了雪痕。
无端被人给了一拳,那几个市井混混自是不甘。被打的那人理了一下口腔,吐出一团带血的唾液,咒骂一声,就上前直接动手:“草,哪里来的白净小生,敢打你大爷我?”
边上那四个见了,也加入其中,跟着一起动手。
眼见着拳头越来越近,温书言自是立于原处不动分毫。
领头的那人多少有些见识,当下就明白遇上的该是个练家子。不明白敌手水平,本不该轻易动武。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方一共五人,难不成还教训不了这一个白面书生?
话里夹了狠,最后三字咬得格外重:“兄弟们,往死里揍!”
“大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