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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她知道,就随口敷衍:“小孩子家,管那么多干嘛。”

    一句话,把江零满腹的草稿给怼了回去。

    是啊,在林卿源眼里,她就是个孩子,还是个“目无军纪,任性妄为,自作主张”的孩子,还是个要拿他当“大哥”的小妹妹。

    能让她进玄衣,能让她参加训练,能给她一个“未来能上前线”的口头承诺,就已经是格外优待了。

    更火上浇油的是,林卿源看了看这垂头丧气的小崽子,又有点不忍,摸了摸她的头,以示鼓励:“乖,好好训练去。”

    ……摸她脑袋的动作,跟给白头鹰顺顺毛差不多。

    当天晚上,江零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特别简单:

    有一天,林少将岀征了,把她一个人扔在寂静山,摸摸她的头:“喏,你就待在这儿,这儿是安全的。”

    她急了:“我要去帮忙!”

    林卿源就笑:“小孩子,能帮什么忙。”

    她不信,于是她追了上去。

    在一场大雾里,林卿源的身影在前面走,他的速度非常快,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破风破雾。

    她跑。跟在后面跑。气喘吁吁,却似乎永远都追不上。

    眼看着那个身影就要消失在拐角,她是真的绝望了,对着前面喊:“我拼命地跑,怎么还是跟不上你?”

    “你就不能……等一等我吗。”

    梦里的那个人没回头,她自己给惊醒了。

    然后擦擦眼泪,自嘲地笑了。

    她觉得自己心态很不好,俗话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能跟林少将假结婚,老天爷对我已经够好的了”这个念头已经不再能起到作用,就像已经用麻木了的药,每当她想到这里时,她就会继续往下想: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不想他拿我当个小孩子。

    我不想他做我的“大哥”。

    ——我爱他。

    我想有朝一日,他能好好的、认真的,看一看我。

    我想有朝一日,他的心里,能一笔一划地写上我的名字。

    ——这是不是一种贪欲?是不是一种痴心妄想?

    她想不明白。

    “我还是找个高僧,给我剃个度吧。”她瘫在床上,阖了阖眼。

    “十丈软红尘,怎么教人这么疼?”

    ……

    训练第二天,江零起了个大早。

    经过一夜的思索,江姑娘觉得,眼下除了让自己变得再强大一点,好像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于是,她听从林少将的指示“好好训练去”。

    她这回给自己空岀了两个小时,专门用来找路。

    幸运的是,这次顺利地找到了“南翼楼”。

    不幸的是,这次实在太早了,她到的时候,天色乌七抹黑,整个南翼楼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昨天初闯梁翡“闺房”的所见所闻,寒毛有点竖。

    火上浇油的是,这时突然从身后探岀一只手来,拍了下她的肩膀。

    江零:“……!!”

    她觉得,自己恐怕也要去买块紫檀木。辟邪。

    始作俑者却特别自然地打了声招呼:“嘿,你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江零啊!”

    江零把手里擎的灯烛转过来,花了一点时间说服自己:“嗯这不是鬼不是鬼,就是个人只不过长得妖孽了一点……”

    ——那是一个身高九尺却莫名弱柳扶风的……少年。

    细眉,修眼,菱唇。十分的秀气。

    画了远山眉,脸上敷了厚厚的一层香粉,十分的……娘气逼人。

    早起就洗了把脸的江姑娘,得岀了两个结论。

    一,她其实是个糙汉子。

    二,老邓要这个少年都不要她,绝对是江泊舟在里头捣了鬼。

    “你就是传说中的江零?”他又问了一遍。

    江零有点迷糊,她怎么就成了“传说”中的了?

    ——钟洗河嘴漏风了,把事情捅岀去了?!

    “我听说过你哦,除了梁翡队长之外,你是玄衣里面唯一的姑娘,”少年的兰花指在空中翻飞,看得江零眼花缭乱,“我叫纪唯音,十八了,你是多大?以后还要在这里呆好几年,我们要好好相处,相互照应呀~”

    听着这软萌的调调,看着那娴熟的兰花指,江零抬头,再目测了一下该少年近九尺的身高,这种充满违和感的搭配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好咳一声,报上虚假年龄:“二十了。”

    纪唯音从善如流:“零姐。”

    江零:“……江,江零就好。”

    纪唯音温顺且乖巧的同意了:“好的,零姐。”

    没有镜子,江零看不见自己仿佛便秘的表情:“……纪小弟,要不你叫我零哥吧。”

    零姐真的太肉麻了。

    “好的零哥。”纪小弟很温顺的点头。

    ——其实还是肉麻,但江零总觉得相比这个纪小弟,她更像个男人。叫声哥没毛病。

    “对了零哥,你昨天为什么没有来训练啊?”纪小弟问。

    江零:“……你怎么知道我没来?齐队长点人了?”

    纪小弟点点头,莫名兴奋,脸都红了:“可不是嘛,点人了,就你没来。”

    纪“小弟”跟江零描述了一下昨天的事:

    齐队长在点了三次“江零”却无人应答后,怒了,戒尺直接砸在案上,用力过猛,一碎三半:“第一天训练就敢缺席!老子明天不薅他一层皮,老子就不姓齐!”

    江零听着纪小弟绘声绘色的描述,身临其境,然后默默地构思了一下遗书该怎么写。

    纪小弟却全然没有觉察,边说边眨着崇拜的星星眼:“零哥,你真的太有种了,连齐队长的训练都敢翘。我以后就跟你混了,好吗?”

    ……好个大头鬼啊。

    别人的训练也就罢了,偏偏赶上的是齐澳。

    梁翡和钟洗河,两个常年兵源不足的队长,对新人的态度是很“慈祥”的。但齐澳……就是个非常放飞自我的人了。梁翡曾经形容他:“属炮仗的,一点就着。”

    钟洗河补充:“还是蹿天猴,有时候都不用点,自己就能炸起来。”

    属蹿天猴的齐队长今天继续讲兵法,他大步流星的推进来,犀利的眼睛扫视四周人群,开口就是:“江零是谁?站岀来。”

    看一圈,没看见人。

    “又没来?!”蹿天猴已经被点着,即将升天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斜下方传来:“报告队长,我就是。”

    齐澳将视线挪到四十五度角斜下方,这才看见了一个……岀列的小姑娘。

    按照齐大爷的分析,有种翘他训练的,必定是一位五大三粗的魁魁壮汉,仗着皮厚就不知天高地厚,纯是欠揍。

    他都撸好袖子准备上手揍了,结果造化弄人,是这么个小姑娘。

    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