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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交托给一个男人,实在是太孤注一掷了。
不过好在,那阿鸾醒来时失忆了,她谁都不记得,不认识。
萧无双找来薛雪给她治疗,也的重情重义的亲力亲为的照料她,直到她稍微好一些的时候将她送到了八里桥的这个宅子里,让云隐照顾她,一住就是几年。
这期间萧无双每周都会派景春来给她送个犯人来,供她解毒饮用,也经常来看她。
阿鸾很依赖她,把她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每次分别都要哭很久。
但从她第一次怀孕之后,就很久才来一次。
因为萧无双那时也正在经历小产和中|毒的事情,没有精力顾及到阿鸾这边。
从善问云隐,萧无双小产之事阿鸾知不知道?
云隐说知道,还替萧无双难过了好久。
后来萧无双生下皇子后还来过一封信,阿鸾高兴的每天让云隐念给她听。
再后来,萧无双来皇子就已经死了。
她和阿鸾在房中哭了很久,说了一整晚的话。
“说了什么?”从善问。
云隐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萧副将说,洛儿是被人毒|死的,她怀疑那个下|毒的人是闻人寻,可她没有证据。”
她竟将这个告诉了阿鸾,那阿鸾……
“阿鸾且不是很恨闻人寻?”从善问。
“恨,恨死了那个人渣,有时候会突然跟我说,想学武功,去杀了闻人寻替萧副将报仇。”云隐道:“所以我才不想让她知道萧副将已经被闻人寻害死,我怕她一时想不开,干出什么傻事。”
那确实会……对于失忆后的阿鸾来说,她的世界里最亲的人就是萧无双,可闻人寻害死了她。
“姑娘是个很单纯的人。”云隐道:“她从失忆后接触的人就只有萧副将和我,她都不常出门,除非是萧副将来陪着她,她才会出去转一转,她很怕生,她只亲近萧副将。”他叹了一口气,“她其实一直很抵触喝人血,只是萧副将每次会跟她解释,这个人犯了什么罪,该死,她才会喝。后来萧副将突然不来了,连景春也不再送人来,我想京中定是出了什么事,我迫不得已才在镇子里抓人给姑娘续命。”
从善根据他第一次抓人来判断,那个时候萧无双应该病入膏肓刚刚和景春在宫中私|通被抓,她被软禁,景春也被抓,自顾不暇了。
“我第一次抓人后镇子里传出吸血怪物的传闻,所以我就想伪装成吸血怪物,让官兵不要怀疑到我们身上。”云隐抓着牢栏看从善,“人都是我抓的,也是我放了血逼姑娘喝的,若要承担,全是我一人,与姑娘无关。”
从善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她道:“我希望明日开堂受审时你也能这么说,你承担下所有的罪行,我会替你救下阿鸾,帮你好好照顾他。”
云隐顿了顿,“我可以信你吗?我不怕死,我只怕姑娘以后……没有人照顾。”
“你现在也别无可信之人了。”从善道:“萧无双和景春都已经死了,这世上只有我会救她了。”
云隐紧紧的盯着她,放佛要将她看透看穿,“最后却是道,不,我不信任你,我宁愿和姑娘一起死,也不会将她交在你手上。”
从善一皱眉,就听他十分过分的道:“你要救就连我和姑娘一块救出去,不然,我会和姑娘一起死。”
一个不要脸的变态。
从善有些生气,她来帮他,他居然好意思跟她讨价还价!关键他态度坚决,就是不肯承担下罪行,一人去死。
他毫无还转余地的道:“我答应过萧副将到死都要好好照顾姑娘。”
“所以你就狠心拉着她一起死?”从善不能理解。
“是,若是萧副将还在,将她交给萧副将,我会放心的下地狱,可是交给你……”他抬头看从善,“非亲非故,我很难相信你出于善意的救姑娘,并且以后会好好照顾她。”
从善知道说服不了他,看了一眼天色道:“那你就看着她受刑,和你一起死吧。”她转身出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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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里没有星星,只有半轮银月挂在阴云里。
从善低头走在回廊下,月色照不亮眼前的路,廊下连个等都没有点,她心事重重,也忘了去厨房吃饭,顺着回廊闲走了一阵子。
忽然看到了一个人提灯笼走了过来,她条件反射的躲进了柱子后面。
是林律,他一手提着灯笼,一手还提着食盒,停在不远处的厢房外,放下食盒敲敲了门,叫了一声,“陈姑娘可睡下了?”
原来是幽草的房间。
房间里亮着灯,幽草应了一声来开门。
林律将食盒提起道:“可有好些了?长公主今晚夜宴还问起你了,说是听过你,想见见你,可惜你身体不适无法参加晚宴。”
幽草抱歉的道:“劳长公主记挂,从善没法亲自去向她请安实在是罪过,还请林大人代为请罪。”
“陈姑娘放心吧,长公主并非小肚量之人,她还让我带着吃食回来给你。”林律将食盒递给幽草,“想来陈姑娘不舒服也没什么胃口,我就带了一些清淡的温粥小菜,多少吃一些吧。”
幽草身后接过,她那伤痕累累,血迹还未结痂的手就露在了林律面前。
果然林律吃惊的问,是不是温江雪又折磨她了。
幽草收回手小声哭着说,“林大人别问了,是我自己有错在先得罪了温相爷。”
林律勃然大怒,说这事本就是温江雪咎由自取,行刑的也是他,与她个小小的姑娘有何相干,让他记恨这么多年,转身就要去找温江雪说清楚。
被幽草伸手拉了住,苦苦的劝住,说是她不想再惹麻烦了,她忍着就是了,她只想尽快的回京,回自己的家,给父亲上柱香。
林律听的很是感动,又有些愧疚的道:“此事我也有责任,当初若非我管教不严,让我的手下将此事泄露给温江雪,温江雪也不会找上陈姑娘,害的陈姑娘几年不得归家,连陈老爷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幽草又哭起来。
从善站在柱子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侧身走了出去叹气道:“没想到陈姑娘如此有孝心。”
林律和幽草皆吓了一跳。
林律看清是从善,喝道:“鬼鬼祟祟的偷听且是君子之为?”
从善过去道:“林大人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