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机关大师 作者:吞吞史莱姆

    046 古街捡漏

    机关古街跟现代的古玩街模样。街道两边开着些店铺，里面空旷安静，带着浓浓的古意。店铺门口不远处则是各种各样的地摊，这里就杂乱热闹很，摊上的东西很零乱，大部分东西没人介绍，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想也想得到，店铺里的东西可能比较真，但是价格绝对贵。常鸣现在几乎是个穷光蛋，根本不用想着去里面买什么。他的目标就是街道两边的小地摊。

    这里有残破的、可能可以修复，但大部分情况下只能拿来当装饰品的废弃机关；有些古老的工具，以标尺居；有七零八落的配件，样是收藏价值远大于实用价值。

    地摊上的小贩各自叫卖，常鸣的目光在这些货物上扫过，没有停留。

    他现在只是个机关学徒，直只在配件上打转，还没真正开始接触机关呢。对于机关，他只了解最粗浅的些常识，根本没能力看出它们的真假好坏。所以，他也只留意地摊上的各种配件。

    这样看，他倒看出些有趣的东西来。

    他在个地摊旁边蹲了下去，这里有大堆各种各样的配件，甲型齿轮，乙型螺丝……破破烂烂的，并不成套，还有些奇怪的形状，应该是为某种机关特别定制的。

    摊上的小贩是个三十岁的男子，打量了常鸣下，撇了撇嘴。常鸣穿着工厂里发的粗布工作服，胸前还印着青芒工厂的名称，看就知道是在工厂干活的穷逼。这种人是他们最不喜欢的顾客，身上没什么钱，过来只是为了开开眼界散散心，经常问了半天，连个齿轮都舍不得买。

    果然，常鸣翻了会儿这些配件，就开口问了：“兄弟，这些配件是从哪里来的啊？”

    小贩懒洋洋地说：“我这里的配件都是从北浮州拾荒拾回来的，都是战争巨兽的残骸！贵得很，不懂不要买！”

    北浮州不就是机关战争的发生地点吗？战争巨兽是什么？半是机关战争里的大型机关兵器。集全国全州之力发动的机关战争，聚集的当然是最强大的武力、最先进的技术、最优秀的机关师，即使是个配件，也有讲究。

    凭着刚才得到的点信息，常鸣脑子里转了转就把事情推断了个七七八八。他拈起个齿轮，笑着摇头：“兄弟，你别唬人了。咱们东梧州就算连输九次机关战争，也不至于拿这种配件去打仗！”

    这是个最常见的木制齿轮，是个残次件，上面打磨得凸凹不平，不少地方还带着毛刺。常鸣最早做出的配件也比这个要强得。

    小贩眼睛瞪：“残次品又怎么样？场机关战争下来，连那么厉害的战争巨兽也会被打残，何况个小小的配件！”

    生产出来的残次品跟战斗过后的残次品可是两码事……

    常鸣摇摇头，懒得跟他说。他在配件堆里翻找了阵，动作渐渐慢下来。

    学习机关术以来，他第次这样大批量地观看别人制作的机关配件成品。这些配件里以残次件居，有些甚至连残次品那灰色的光泽都没有，显然是非完成品。里面连标准件都很少，别提精良品，翻了半天，常鸣个也没看见。

    但其中最吸引人的，倒是那些非完成品。

    小贩说的不全是假话，这些非完成品里，有不少被外力破坏过，譬如齿轮断了个齿、扇骨出现裂纹……破坏导致这些配件的成品光泽消失，但是从这些残骸上，依稀能够看出它们原有的水平。

    这段时间，常鸣没有天停止过制作配件，对《基础配件十二法》熟极而流。现在他已经把十二法融汇贯通，各种搭配信手拈来，直接表现就是，他制作出的配件精良度越来越高。

    就是因为这么熟了，常鸣发现，他竟然可以从这些残破的配件上看出这个机关师所使用的手法！他拿着个异形配件发呆，这个配件缺了小块，让它没办法再使用，但可以看出，它原先是个精良品。而且，这个配件的制作手法非常特殊，好像是圆削法的某种变型。

    原来圆削法还可以这样用，只是稍微变动个细节，就能完美地解决这个难点！

    圆削法可以变型，那其它方法呢？是不是也可以随机应变，稍加改动？常鸣拿着这个配件，时间神游天外，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纷至沓来，他好像被打开了扇新的大门！

    “喂，你到底买不买？不买不要拦在这里，耽误我做生意！”

    小贩不耐烦地吵吵，常鸣如梦初醒：“哦哦，我再看看！”

    他若无其事地把这个异形配件放到边，又在配件堆里划拉了起来：“兄弟，你这些配件咋卖的？说个实价呗。”

    小贩说：“银币个，不二价！”

    常鸣笑了起来：“兄弟你真是爱说笑，这些东西就算是从机关战争里来的，也都是废弃的了，顶拿回去供起来做个收藏，根本就没法用。五十铜子个，我拿几个！”

    小贩说：“就算不能用，也是我千里迢迢从北浮州搬回来的。这路费可也不便宜。而且你也知道这是用来收藏的，收藏品，能跟普通的配件样吗？八百铜子个，不还价了！”

    常鸣说：“要不是收藏品，这些东西扔垃圾堆里也没人会拣回去吧？看看，金属材料还能回收熔炼下，这些木头的、骨头的还能做什么？我也就是想激励下自己，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人生贵在努力啊！八十铜子，早卖完早休息嘛。”

    两边讨价还价，最后定在百铜子个。事实上，这里面的确有从北浮州转手倒回来的配件，但大部分都是真垃圾，混在里面鱼目混珠的。这些垃圾铜子也不值，只要能卖出去就是纯赚。

    小贩哼哼着说：“给你这么便宜了，你可得拿几个。”

    常鸣笑着说：“好嘞，我再挑挑！”

    说着，他从配件堆里拣出串五个配件，皱起了眉头。

    这五个配件都是骨制的，看上去像是同种材料，漆黑得像烧焦了的木炭。它们拿在手上的感觉轻飘飘的，敲击的声音非金非木，非常沉闷。它们只有指盖大小，每个配件都是异型配件，乍看根本不知道会被用在什么地方。它们全部都黯淡无光，是连残次品也不如的废弃物。

    小贩瞥见常鸣拿起了这个，立刻叫了起来：“我跟你说，这是五个配件，不是个啊！”

    它们被串在起，可以说是个，也可以说是五个，小贩当然得要利益最大化了。

    常鸣漫不经心地点头，盯着这串配件，感觉非常古怪。

    常鸣有点轻微的强迫症，譬如地板上整齐排列的花砖，如果有块放反了，被他看到的话，他非得把那块花砖倒过来重新排整齐。如果做不到，他得难受老半天。现在他的感觉跟这非常类似，好像就是看见了块放反了的花砖，但是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样把放倒过来。

    常鸣摇了摇头，古怪的难受感觉挥之不去。他又拣了几个配件，起放到小贩面前：“就这十个吧，起银币！”

    小贩看常鸣果然把那串配件分开来计数的，顿时大喜，边收钱边唠叨说：“你眼光真好，挑出来的全是精品配件，都是大师的作品！要是放门店里卖，个至少得卖金！”

    花花轿子人抬人，常鸣笑着点头：“是是，那也是因为你货好。”

    常鸣买了这么东西，还这么会说话，小贩时间要把常鸣当成知己了，对他的态度跟之前截然不同：“行啊兄弟，有眼光！我叫小厚，天天在这里摆摊，下次来了你还找我！过两天我还有新货进来，你瞅空过来看看！”

    常鸣点头说：“行行，下次来绝对找你，拉拉家常，也算解个闷！”

    小厚成天在这里摆摊，没客人的时候闲得发慌，听见常鸣的话，他笑着说：“哈哈，我记着的，必须来啊！”

    两人相对大笑，看着这情景，谁能想到，几分钟前，小贩还对常鸣不耐烦地呼呼喝喝？

    常鸣拎着配件，转身离开，转头没几步，迎面撞见莫远望从个店铺里走出来。他手上拿着个小玩意儿，看见常鸣就笑了起来：“看来你也买到了东西？”

    常鸣晃晃手里的小袋子：“你也有收获的样子，比比看？”

    两人走进个茶楼，莫远望把捧在掌心上的东西放到桌上，常鸣奇道：“这是什么？”

    他不是认不出来，而是想不到，这个东西为什么会被莫远望这样珍而重之地看待——这分明就是个小钟！三根指针，十二个刻度，正在滴滴答答地走着。

    常鸣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各种度量衡都跟他穿越前的世界差不，时间也是样。青芒工厂里就有个大钟，定时就会响，专门用来提醒工人的上下班时间。所以，他没觉得钟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这会儿看莫远望的样子，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果然，莫远望说：“这是初级机关——计时钟，能把钟做得这么小，还这么准确，不是大师绝对办不到！”

    小？

    常鸣看着拳头般大，跟老式闹钟差不大的钟，心想：要是这也算小的话，那手表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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