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对错?
城管英雄 作者:曲墨封
第五章 对错?
世有奇毒,名为三露。无色有味,服肿头。仙武豪杰,魂归地府,大罗金仙,命丧九幽。
——摘自《毒经》
本报讯:中夏历119年10月7日,恭州城防署总管武夜及十数名城防人员在渝都远郊进行执法时,发生山体滑坡事故。在事故中,武夜等人民好同志为了保护路过的几名青年学生,光荣牺牲,中夏政府决定对其授予烈士称号。
——摘自《中夏新闻报》
a5673号绝密文件:中夏历119年10月7日,恭州城防署总管武夜等十四人,由于政府修筑铁路之需要,前往恭州唐家堡进行拆迁工作,执法受到定阻碍,但武夜同志以顽强拼搏、艰苦奋斗的精神,克服了这些困难,坚决执法。然而,唐家堡众人最后使用了级禁用毒物:三露绝魂草,导致武夜等人光荣殉职。专家表示:此毒物至今尚未发现解药。
——摘自《中夏异能管理档案》
皮卡在吓跑三条狗,惊坏四名过路的中年妇女,差点撞坏个路标,还溅了位老太太身脏水之后,到达条老街之中——原因是开到半加油的时候,苏格计抢过方向盘定要开,而他从来没有开过车的说…
老街两侧,尽是低矮的房屋,间间沾满了油腻的店铺,便是路边的树木,也被这落魄景象映得毫无生气。而自然,是不会有人注意到,小巷尾端,两间铺着青黑瓦的低矮店面。
其中间挂牌名:老龚五金店,另间名为:皮氏皮草坊。
苏格计个猛刹车,黄色皮卡冲上人行道,重重撞在棵歪脖子树上,停了下来,只听炽夜捶胸顿足地叫道:“我的车啊…”
长着朝天鼻,铁皮脸,苍鹰眼,副傲慢神色的苏格计压根不理炽夜,将堆东西塞进自己的板砖里头,昂着头走进了皮氏皮草坊。收拾起郁闷的情怀,炽夜只得暂时不理撞坏了车头的皮卡,将塞了东西的板砖藏进裤带里,领着水悠扬走进了那家老龚五金店。店铺里头,却显得颇为寻常,货架上全是些普通的五金玩意儿。
店主是个三十出头,中等身材,副低眉顺眼mó yàng 的男人,名叫龚大龙。见得炽夜进来,龚大龙热情地打着招呼道:“呼延队长,又来做生意啊?”
炽夜点点头,向龚大龙使了个眼色,龚大龙转到店后个角落,在微微发黄的墙壁上按。
只听yī zhèn 怪响,却也并未发生什么异样。炽夜和水悠扬跟着龚大龙走到店后,只见龚大龙打开个水缸的盖子,缸中满是清水,他向其中纵身跃,却没溅起点水花,转眼间影儿也不见了。
水悠扬正在奇异,却见炽夜给了他个眼色,跟着他跳了下去。见此,他耸了耸肩,也跳进了缸里。只觉得眼前yī zhèn 恍惚,无数光影闪过,便进入了个奇大的圆形穹顶,白木贴壁的房间中全是货架,货架上面是各色飞剑、法宝、奇兵、灵石、金精之类,还有些水悠扬压根不认识的奇怪花样儿。
房间后部,又有许扇门,炽夜指着中间有个蓝叉闪闪发光的木门,道:“龚老板,这扇门该是通往天涯商会总部的幻影通路吧?”
龚大龙赔着笑道:“那是,那是,不过若不是商会的人,却是进不去的。呼延队长,您这次是带了些什么…”
炽夜也笑笑,抽出那块板砖拍,城防署数个月来收缴的飞剑、法宝之类,流光溢彩,堆成座小山。只听炽夜道:“龚老板,看下这批货成色如何?”
龚大龙提来几个筐子,批批将那些东西验看,分门别类:“恭喜呼延队长,看来你们局子里又干了几票大了啊…”
炽夜被苏格计撞坏了车,心情不好,冷冷打断他道:“收获是局子里的,又不归我本人。龚老板你说下值少吧。”
龚大龙那双小眼睛是赔笑得眯了起来:“这批货的成色自然是好的,不过大部分都是成品,而且道门的飞剑法宝之类认主之后,不好去除印记,只能回炉,又有火耗、折损,何况小店卖出去时还得有赚头…这只能按般市价的四成算。”
“四成?”炽夜双眼睛鼓得快牛那么大,也顾不得像平时那么学政委:“你想让九哥砖头敲死我?七成,至少七成,要不没得讲。”
两人罗唣会,终于议定市价六成的价格。毕竟龚大龙乃是修炼界在中夏南方第大商会天涯商会的人,炽夜也不好拿城防署名头来压,只得慢慢与他磨叽。议定之后,只能龚大龙道:“呼延队长,这些货是换金子,还是…”
炽夜取出张单子,在龚大龙面前扬,道:“倘若换金子,我们去买东西的时候还得被你们这**商宰道,九哥jiāo dài 了,就按你们的批发价换些材料吧。拿些上好的单子上的材料给我看下。”
龚大龙听了此话,连连道是着跑去仓库取东西,途中经过个货架时,水悠扬叫住他问货架上堆稀奇古怪的什物是什么,只听龚大龙道:“从星吉利进的魔法焰火,还有天方那边的飞毯,在咱们中夏修炼界是给小孩子玩的…您是署里的人,就用不着这些了吧…”言毕转身飞般钻进了仓库里,将个有他人五六个大的箱子悬浮在头顶,走到炽夜那处。
大箱子揭开,里面十几个小箱子,里面尽是黄云晶、紫星矿、红鸾铁、三珠木之类的珍贵材料——“呼延队长,这些东西是祭炼那个的吧?…老龚我冒味问句,您也四阶了么?”
炽夜yī zhèn 不快,道:“我早说了是九哥吩咐的,这些东西自然是署里别人要用。至于我嘛,当然也快了。”言毕,在那批东西中挑拣番,让龚大龙上称称量,忽然道:“雪魄精魂缺货?”
龚大龙点了点头,道:“是啊,您就取些黄云晶吧…”说着,又称了大堆黄云晶过去。
炽夜摇头道:“那不就不等值了么…”
龚大龙笑脸hē hē ,偷偷将块马蹄金塞进炽夜袖子里。
炽夜急忙推huí qù :“龚老板,你当我傻子啊?开始你不给我好点的价,我现在还敢在这里吃回扣?后勤处那群人可要验货的,被查出来我可是坐牢的下场…这块你就折成等价的金子给我吧。”
龚大龙闻得此言,忙又抱了堆金子过来,黄闪闪地晃得炽夜眼花,但他明白这是署里头的东西,自己倘敢动点没好下场,也只惘惘然将金子放进板砖里头。只见龚大龙在根从穹顶上垂下的金线上拉,便已消失。炽夜、水悠扬效法其方法,也出了店铺内间,闪便回到那五金店店后。
两人向龚大龙告了别,走到店外,炽夜望着那棵被撞断的歪脖子树旁边车头塌进去块的皮卡,又哭丧般叫起来:“我的车啊,刚发的奖金就有不少要修车了啊…”边觑着边没人,将皮卡塞进砖头里面,让水悠扬陪着他步行去修车。
两人尚未走出远,便有个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妇路小跑进了那店里:“大龙…”
龚大龙望着那少妇,急忙迎出来,笑得眼睛都快眯出来了:“老婆…”
正在此时,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青年,老气横秋地踱进了店里:“龚老板,zhè gè 月的保护费,得,还没交呢…”
龚大龙急忙转过脸,陪着笑脸,掏出几张钞票,道:“几位小哥儿,这jiù shì …几位小哥真是越来越精神了啊…”
那名看似是为首的青年人劈手抢过那沓钞票,哼了声,点了点数目,道:“还算识相!”
此时,那少妇冷冷道:“大龙,这群社会渣滓实在是烦人,你怎么不报警。”
那为首的青年人听了此言,时大怒,转过脸看,却邪邪地笑了起来:“龚老板,没想到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婆娘还挺正点嘛…她冒犯了咱们,就让她陪哥几个睡晚上如何?”
龚大龙听了这话,面色骤然冷,眼中寒光暴现,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很可惜,这几个小混混并未发觉。
少妇怒喝道:“无耻!”耳光劈向那小硫氓头子。
那头子面色变,道:“无耻?哥今晚就让你这娘们知道哥有无耻。”说着把向龚夫人的腰搂去,在她挺翘的臀上猛地拍了记,登时龚夫人高声尖叫起来。
龚大龙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右手扬,道金光闪过。
嗖!
那头儿登时喉头飚血,来不及哼声,便倒在地上。
另外几人吓呆在店里,拔腿想逃,却莫名其妙地脚底如同生根了般,不得动弹。
龚夫人顿时花容失色,脸色比差点被小硫氓抱住时还要苍白:“大龙,你…”
龚大龙笑了笑,道:“阿婷,没什么,结婚几年了,忘记告诉你,我其实是个术士,不过作为你丈夫,我不想消除掉你的记忆,修炼界可是保密的,希望你别说出去就行。”
龚夫人骇然道:“大龙…只是,你杀人了…”
龚大龙冷冷道:“以我的身份,想来他们还是两次面子要给的。我直在这群蝼蚁面前装老实人,但他们都欺到你头上了,那么…”
不远处,炽夜突然道:“小扬,不好,附近有人用法术杀人,快过去!”
两人转回时,正见龚大龙指尖飞电,将其他几人也戳得肠开肚裂,倒毙在地。
炽夜面色发青:“龚老板,这…”
水悠扬的目光是森寒无比。
龚大龙摊了摊手,此时他腰板挺直,显得比平时高了不少,眼中神光湛湛,与方才似乎不是个人:“呼延队长,这件事是这样的…”他将经过说了遍,又道:“死几条小狗儿,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城防署zhè gè 面子该给吧?”
说完,龚大龙掌心飞出几团烈火,那几具尸体转瞬便飞速燃烧起来,须臾化作灰烬。
水悠扬仍然不忿道:“打晕便好了,定要杀人?他们罪不当死,何必取其性命?”
龚大龙眼中也充满了怒色:“对不起,咱家是术士,不是修武的,duì fù 这些蝼蚁出手就弄死了…没错儿,他们在我们这些人面前,不过蝼蚁而已。我已经忍了够久了,这次他们触了我的逆鳞,正是死得其地!”
水悠扬听得此言,怒吼起来:“你这人也忒毒辣!人人生而平等,你学了几手法术,便能把普通人当作蝼蚁么?”
炽夜急忙将水悠扬拉到后方:“小扬,反正嘿道上没几个好东西…”说到这,他忽然想起水悠扬也是嘿道出来的,急忙改口道:“天涯商会在咱们江夏城内的人就龚老板和皮老板两家,他们和咱们做了老久的生意了…”边对龚大龙道:“看在年生意上,我想九哥会给你这次面子,下不为例。”
说完,炽夜急忙将水悠扬拖走了。
路上,听着水悠扬的狂吼,炽夜直以为他只是看到他们嘿道上的人被杀,心里不tòng kuài ,直和他好说,但听到他说要辞职之后,本就心情不好的炽夜不由怒吼:“走?你走了能到哪儿去?回嘿道上,过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水悠扬yī zhèn 怅然,不得不选择了妥协——是啊,只有在修炼界中,自己才可能huī fù 实力,回到家乡,看不过眼的事情…唉,只能默默地设法去无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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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水悠扬冥想锻炼精神力之后,zhǔn bèi 入睡,但却仍是辗转难眠。
水兵染上的毒瘾在此时发作了,弄得他难受无比。但毕竟是个三阶修士,清心咒运起,股寒潮涌上脑中,连那瘾根子也去掉了——shí jì 上,般毒品和较弱的毐药对于修炼者是没有用的。
不过这样来,他是难以入睡了。
“是对,是错?龚老板杀死的那些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其中些罪过甚至可能当死,但是…”
“zhè gè 世界的法律是不可能惩处他们的,如果通过个修炼者之手,未必是件坏事,只是,我为什么总觉得,这样不对…”
“当初在风之大陆,那样的信仰奥丁大人,又是为了什么?只因为我是维尔京的子民?”
“坚韧和桀骜是我们的意志,冰山和雪原代表我们的尊严——相信你心中的正义,记住:人人生而平等,坦荡者,当受到奥丁大人的奖励,邪恶者,也应给予其悔过机会,量其罪行以处罚,不得随意残杀。”
“记住你心中的圣山在何方,永远——为理想而战!”
飞思流转,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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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