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阶梯 作者:幽幽弱水

    鲁道夫暂时没有说话，这是明智的，个人依附在别人身上，是不能长久的。而其他新队友都看着事情的进步发展，往往件事就能估量出对方的几斤几两。

    程千寻并没有搭理，而是直接其他人说话，她看了看菲利克斯和鲁道夫，很是客气地淡淡道：“麻烦明天想办法给我弄套女人的衣服，我要进镇买东西。”

    也许平时听到女人要去买东西，就会头疼。可程千寻这次去可不是逛街那么简单，现在他们成了全镇的众矢之的，想要买东西谈何容易。可程千寻可以去，因为她直穿着男人的衣服，装扮成了小男孩，只要帮她弄来套女人衣服，那么她就也许可以去买东西了。

    从休息层过来，连片干面包、口水都没带，他们现在急需要盐、水、食物、锅碗瓢盆这些必须品。

    菲利克斯想了想后点头：“我们去想办法。”

    程千寻于是继续吃着东西，而以利亚气焰下就熄灭了，低头吃东西，不再废话。

    再说的话，有本事他自己冒险去镇上去。白天他的样子给所有人看了个清楚，哪怕扮成女人，那也不象，会被人眼就认出来。不怕死的话，尽管去！

    吃完后，该睡了。哪怕是夏天，那也是十八世纪、全球没有变暖的夏天，而且在深山里，山中的冷风让夜晚的树洞气温下降很。

    大家纷纷都靠在了洞壁上，洞壁就是大树的枝干，这里没有地铺，外面地表有点潮湿，不可能立即收集干草，也只有靠在比较干燥的树干上睡。

    鲁道夫看了看地形后，走到了尼古拉斯的身边坐下，随后叫程千寻过去。

    程千寻走过去后，鲁道夫让她睡在他和尼古拉斯中间。

    当她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鲁道夫将她往尼古拉斯那里推去，她就靠在了身材魁梧、全是肥肉的尼古拉斯的身上了。

    实在是太累，她没能睁开眼睛，而尼古拉斯显然也没有什么举动，于是她就继续睡了过去。

    当外面的亮光射进洞里，程千寻醒了过来，发现她的头就枕在了尼古拉斯的大腿上、怪不得昨夜睡得那么好，总觉得头枕在了厚实的大枕头上、而且很暖和。

    以利亚正在烤着不知道什么野味，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而鲁道夫则靠在树干上继续睡着。可从他鞋底的潮湿泥土上看来。他早踏着露水出去过。

    外面有劈柴的声音，过了会儿，尼古拉斯捧着堆砍好的木材进来了，将木头全部倒在了地上后。拿起二根扔进了依旧燃烧的篝火里。

    程千寻发现少了人，于是问：“菲利克斯和大卫呢？”

    “出去偷衣服去了。”闭目养神的鲁道夫悠悠地道。

    “烤好了！”以利亚用匕首开始切开烤野鸡或者野鸭之类的，分完之后，放在了张刚采摘来的几张大树叶上面，拿过来份。他显然不是这猎物的获得者，否则又是他抓来的猎物、又是他烤的，还要分给大家吃，定是怨声载道的。

    菲利克斯和大卫走了进来，个布包裹被扔到程千寻的面前。大卫微带得意地道：“试试。共四件，总有件合适的。”

    程千寻打开了用不知道是床单还是窗帘白布弄成的包裹，里面是几件这个时代女人穿的衣服。她笑了起来：“你们从哪里弄来的，难道是去服装店？”

    “不是服装店！”大卫见肉正好烤好，坐下来吃拿了份吃了起来：“是去家有着五个女儿的人家偷来的。他们正好昨晚洗的衣服没有收进屋，就选了适合你身材的。”

    菲利克斯加了句：“我们专门挑了当地人常穿的衣服，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确实是当地人常穿的，这里物资当然没有凡尔赛之类的地方豪华，很少有女人穿紧身胸衣，衣服大是象娃娃裙、胸口下面就微微收腰、随后裙摆拖到脚面。布料大约也是几匹布里裁剪出来，不是深蓝、就是墨绿。这些男女从教堂出来时，还以为是穿着队服，应该说是镇服。

    程千寻选了件没有什么磨损的，这样的话就不易被看出是偷来的。她拿起了裙子，看看身边满是男人，于是拿着衣服出去了。

    将身上男孩子的衣服脱下，穿上了女孩子的裙子，并且还有顶布做的小帽子。她仿效那些镇上的女孩子，将头发编织成简单的马尾，然后将帽子戴上后回了树洞。

    鲁道夫上下打量了几眼：“还行，应该不大会被认出来，但你不是白种人，编好身份来历了吗？”

    换了衣服，就不敢再坐下了，程千寻只有着抓起块烤肉吃着：“就说是刚好经过的，是打算翻过山去探望朋友的。不小心马受惊了，驮着着我的东西全跑了。”

    菲利克斯插了句：“山那边是什么地方，你朋友叫什么，做什么的？”

    程千寻想了想后回答：“信件也在马背上，我朋友叫约翰，听说刚开始做木材生意的，等我过了山，到下个镇时，应该就能找到他。”

    这样理由应该就充足了，约翰是个常用名字，上到国王、下的百姓，都有叫约翰的。而且刚开始做生意的，也算是个新人，就算镇上的人说没听说过有叫约翰做木材生意的，那也是他消息闭塞。这里到处都是树林，总会有人做木材生意吧？

    菲利克斯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吃完就去吧，早去早回。”

    “我和她起去！”鲁道夫边快速吃着，边道。

    以利亚笑了起来：“难道你也扮成女人吗？”这下让其他人哪怕不笑，嘴角也微微牵动了下。

    鲁道夫吃完了，就将手中的骨头扔进了篝火里，他油光光的手去抓了把篝火旁带着余温的灰烬，用两根手指，沾了点后，细细地在脸上抹了起来。

    他将整张脸都抹满了后，皮肤下变深了许。他起，脱去了外套，将那条白色的布，“嘶啦”地撕下长条，开始在头顶上缠绕了起来。当他把头给包好后，看上去简直就象个舞台剧里的印度阿三。

    他微微晃着脑袋，故意大着舌头地道：“泥好，我是东方来的，这是我的女主银！我们要买吃的、喝的、衣服，窝们有钱！”

    大家立即笑了起来，别以为这样很傻，可这里是十八世纪的深山老林中央，与世隔绝的小镇，只要不说是神派来的，就算对他们说巴士底狱，他们也未必知道。

    切准备好后，于是“仆人”鲁道夫跟着“探望朋友的时倒霉小主人”程千寻，下山往小镇去了。

    到了中午，教堂上的大钟显示的是十点，已经是中午时刻。而太阳正挂在头顶，阳光灿烂。

    进小镇，这对“主仆”当然被关注到了。

    程千寻也不想逗留太久，左右观察了下。这个镇上人口虽然不算，但基本的生活所需都有人经营，比如铁匠铺、裁缝店、帽子店、面包店、肉铺等等。只有三十幢左右的房子下面，几乎都是每家每户经营着各自的东西。

    个围着围裙的厨娘样子老板娘从店铺里出来，猛地喊了起来，将程千寻吓了跳。她大声地吆喝着：“来看看我的面包吧，刚出炉的！”

    另家店也随之喊了起来：“来看看我做的靴子，都是上好的小牛皮做的，保证耐穿又合脚。”

    顿时整个围绕在教堂四周圈的小店店主，都吆喝了起来，有些甚至走了出来，举着自己的商品卖力地推销着。

    程千寻原本和鲁道夫捱得很近，用警惕的目光小心防备着，也渐渐地被眼前的切慢慢地放松了警惕。这些店主确实没有认出他们来，而且很想把东西卖给他们。这与昨天被石头扔的待遇，好象差别太大了吧？

    “我先去买匹马。”鲁道夫轻声在程千寻耳边说道。有了马就能驮东西，那么就能买的。

    “啊哈，窝滴主人，我们要走滴话，还是买点东西吧，要过山还有二三天路滴呢！”大约鲁道夫都不知道他属于什么口音，他还扭了扭脖子，做出摇头的样子，很有异域风情呀。

    “好吧，尽快买好了我们就走，都晚了二天了，他们定都要等急了。”程千寻故意装出副受惊之余后的故作镇定，微微趾高气扬地带着鲁道夫往拴着三四匹马、五六头驴子、还有三四十只羊的“牲口贸易区”走去。

    选了匹马，谈好了价格，为十五个银币，显然这个价格还是有点高的，但在如此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挨宰也是正常的。

    付账时，当鲁道夫掏出枚金币，对方的眼睛下就亮了，接过后用牙咬了好几下，嘿嘿笑了起来：“这叫我怎么找得开呀！”

    程千寻装出不耐烦地样子道：“要找开的，我们还要买其他东西，拿什么付账？”

    “那简单！”这个贩卖牲口的扯着嗓子喊了声：“这位尊贵的小姐还要买东西，尽管让她选，帐记在我头上。记账时，不要忘了告诉我声。”

    有了这句话就好办了，程千寻和鲁道夫开始大肆采购，食物、盐、黄油、面包小麦粉、葡萄酒。。。吃的是必不可少的。随后是被子、垫子、布、衣服。。。铁器也要，烧水的锅。。。木头杯子、瓦罐和陶碗。。。